前面的清晖沉默不语。

许烟换一个话题：“我们好久没回去了，也不知我们院里的花怎么样了，会不会全部都焉了呀？”

……

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快速掠过许烟娇嫩的脸蛋，许烟赶紧缩回去。

清晖还是毫无动静。

良久，许烟又忍不住冒出头，而且气鼓鼓的：“你怎么还在生气呀！这都一个晚了，还在气，既然生气为什么还要主动去牵马车跟我回家呀？！”

清晖转眼看她，眼睛里半点情绪都没有，许烟一秒认怂：“大哥，是我求着你回来的，我错了，你好好看路。”

清晖转回去。

后面安静了半晌也没有动作，清晖正要转头，后面的声音才终于传过来。

许烟嘟着嘴，语气全是委屈：“不是我不给你找更好的媳妇，只是要找一个跟你年纪相仿的，还未成过亲的女子，完全就是大海捞针，不可能的事。”

许烟突然想到什么：“你该不会是还在想着要去年轻美貌的女子吧？”

清晖有一个眼神过来。

许烟瞬间改口：“也、也不是不行，以你的才华你的优秀品质你的高深武功，想要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简直是易如反掌的。”

许烟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的侧脸，见他毫无反应，那就是肯定了自己说的话的意思了。

许烟了然地点点头，原来他是想要年轻的姑娘呀，还真是看不出来呀，难道就真的是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姑娘？这也太不符他这一身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了吧。

许烟心中有了方向，眼睛都清明了许多：“清晖今年多大了呀？”

许烟以为他又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了前面飘来一个数字“十七。”

什么？十七？？！

他只找十七岁的小姑娘？！那可是未成年人呐！

许烟看他的目光都变了，幸好他是在前面看到自己的表情，不然好怕自己会直接被灭口。

许烟偷偷地把门帘放下，小心翼翼地挪到马车的最里面。

外面的风一阵一阵的，不时把门帘吹起一个角，许烟只看到清晖的一个一个衣角和挥动马绳的右臂。

许烟这一刻觉得自己内心的整个世界都在瞬间炸裂，手指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你一个四十好几的老男人，既然整天觊觎着十七岁的姑娘！这是什么心理！

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人，自己如此信赖的人，他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许烟有一刻很庆幸身边没有符合他想要的姑娘，不然跟了他，也不知是福是祸，就算你是什么绝世好男人，但你也不能居功自傲，去觊觎小姑娘呀！

你还能不能尽人事另说，但你能陪人家小姑娘走多远的路？

若是你先遇到了她，她此时正好是十七，那没办法，你就是喜欢她这个人了。可你是直接把范围规定在十七岁，这可是违法的呀，虽说着年代的女子十五、六岁就会成亲生子，就算在这没犯法，但是他这中间隔了快两轮，简直是道德败坏，毫无伦理可言！

……

许烟一路沉默到了小关村，开门进了院里，眼里波涛暗涌，站在门口左边的花圃，低着头一动不动。

等了好一会，听到清晖挺好马车，拎着东西进来。

清晖看了她一眼，直接从她身后走过，拿着东西就要往里走。

“清晖”很小的一声。

清晖停下看她。

许烟努力让自己仰头直试他的眼睛，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给自己打气：“对不起，我没办法。”

清晖疑惑。

许烟觉得这太阳都是冰冷冰冷的：“我没办法给你去找十七岁左右的姑娘，你现在就已经四十好几了，你这是……”

清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许烟下意识地拔腿，才迈了一步，就被清晖扯了回来，许烟吓得大声尖叫：“我错了错了，别杀我啊呜呜呜。”

清晖伸手定住她，许烟瞬间就没声了，完全动弹不得，眼里全是恐惧，想抖都发现自己抖不了…

院子里满地都是是枯萎凋零，被寒风吹落的树叶、花瓣。

清晖公主抱抱起她走到石头桌旁，大手一挥，桌的落叶花瓣被扫落在地，把许烟轻轻放在面，而后定定地看着她。

许烟眼里全是泪，脑海里还在庆幸爹爹他们不在，但是下一秒又怕他把自己杀了以后，整个村字的人包括最疼爱自己的可能都逃不过。

因为他以前就是这样解决他的仇家的，许烟后悔了，后悔不该把他留下，若不是自己当初贪恋那几根竹笋……

许烟的眼泪像决堤一般，狂流不止，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冷、浑身下都好冷……

许烟拼命地眨眼，想要求他放过自己的家人，放过村里的人，在许烟哀求的目光中，清晖退开一步，慢慢抬手到自己的耳后，许烟以为他要拿出暗器飞自己，赶紧把眼闭紧。

旁边温馨园突然就没了动静，头顶光秃秃的树枝狂暴肆虐地胡乱摆动。

清晖冷冰冰冷冷的声音从面射下来：“我说过不会对你动手，睁眼看清楚了。”

许烟惊魂未定，半睁着眼去瞄他，看到他慢慢把自己的脸撕开、

许烟吓得又下意思的闭眼，但很快又睁开，双眼凝视着他，只见清晖慢慢地把他的整个头、哦不、准确地说是包着头的一张人皮，在许烟惊呆了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个光头。

然后那个光头对自己开口说话了：“我今年十七岁，不是四十好几。”

……

四周冷风寒气肆意的呼啸，身后的花藤凌乱地四处抽打，头顶的树枝摇晃得越加剧烈，地的黄叶吹起又落下，就连许烟的发丝都模糊了双眼……

许烟久久不能回神，清晖早已解开了她的穴道，可她依旧一动一动地呆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年轻男子。

清晖站在陪了她一刻钟，她依旧是呆木的状态，只好千一步，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

冰凉的触感从手尖传到身体，慢慢传到许烟的大脑神经，许烟似是终于回了神，用双手打力地掐了几下他的脸，手里细腻光滑柔软的触感真实地告诉自己：“这才是你的皮？”

许烟的声音还是颤着的。

清晖点头：“真实的，我娘给的。”

许烟这次终于发现什么不对劲：“你的声音？”

清晖：“嗯，这才是我自己的声音。”比起许烟熟悉的粗糙、低沉浑厚的声音完全不同，现在听到的声音更加的有弹性、清朗温润，像春日里的阳光，慢慢地化去许烟心里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