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滑细腻的皮肤,昨天摸到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来着?许烟伸出去的手,眼看就要碰到了,被清晖截住:“你在干什么?”
许烟反应过来,惊觉自己居然又朝他伸出了魔爪:“有、我看见有一个蚊子,对,一个蚊子想要咬你。”
清晖挑眉:“这天气哪来的蚊子?”
许烟挣扎收回自己的手:“现在的蚊子可厉害啦,完全不怕冷,南方的冷气完全压不住它的。”
清晖:“是挺厉害的,我眼前还有一只伶牙俐齿的蚊子,观察了我许久,似乎在找机会扑过来把我吃了。”
寒风把旁边的大榕树,吹的沙沙作响。
许烟心思被戳破,干脆挑明:“清晖,我可以摸摸你的脸吗?长得实在太对我的胃口了,早看着你,我还多吃了半碗面条,可下饭了。”
清晖被她的厚脸皮,惊的目瞪口呆,耳朵咻一下就红了。
许烟觉得稀奇,撑着下巴笑嘻嘻地盯着眼前秀色可餐的俊人:“清晖,你的耳朵红了哦~”
清晖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你在不出去,我就把你挂树了。”
许烟气定神闲地坐回椅子,朱唇皓齿慢悠悠地说:“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呢,我现在想到了,以后你都不许把我挂树!”
清晖气的直接搁笔,转身就要下楼,动静有些大,后面的长辫子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哒的一声,辫子又弹回到清晖的身后。
许烟清甜的声音轻飘飘从后面传来:“贴心提醒你一下,姑姑和梅红大姐正在下面说着闺房蜜语哦~”
清晖成功顿住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身进来。
许烟站起身来,翘着手指轻轻拿起清晖刚刚用过,墨水还没干的毛笔:“这个地方是要画个小鸟吗?我最喜欢小鸟啦,不过小鸟是怎么画来着?”
话音刚落,清晖就出现在她身旁,第一时间拿走她手里的笔,另一手抽起那副没画完的风景图,挂在墙,见到许烟又拿起了一支笔,赶紧说:“我教你画小鸟。”
许烟笑的烂漫:“好呀。”
清晖从旁边重新拿过一张白纸,接过笔,才画了两笔,就听到许烟得寸进尺的声音:“这样教不会我的啦,你要我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地去教才行。”
许烟说完就直接拉开他的手,钻进他怀里,拿过他手里的笔,再拉着他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他修长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指,笑吟吟的抬头看着清晖说:“好啦,开始吧。”
清晖的眼里闪过一抹微弱的暗流,往旁边错开半步,轻轻地握着许烟的小手,细细地画起来。
书桌的红梅,羞答答地舞动着枝体,散发出阵阵淡淡的芬香,渐渐与房间的书气融合在一起,清新怡人。
白纸的小鸟才刚出来一个头,许烟的视线就开始顺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手,慢慢地往移。
对清晖阴明不辩的眼眸,不但没有偷觑的羞愧感,反尔坦荡荡地对清晖笑的花痴:“清晖,你真的好帅呀~~”
清晖离开松开许烟,往后退一步,直接转身,在许烟那一句“你的脸怎么红啦”中,飞窗而去。
许烟赶紧跟到窗户去看,空荡荡的,哪还有他的影子。
刚刚自己提醒他下面有人的时候,不飞走,被自己弄的不所适从,控制不住脸红了才慌不择路飞窗而出。
许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一直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沉闷的清晖,还有这么的可爱的一面,哈哈,以后的生活那可就精彩啦。
院子里的大榕树的枝叶,在寒风凛冽中瑟瑟发抖。
许烟刚下楼,梅红大姐就说要先回去了,许烟去库房把回礼的年礼包,拿给她们,送她们出门。
然后一家人随着姑姑们一起前往阿爷家吃午饭。
许文水带着许欢和许家宝一早就过去了。
许苏娘抱着小家顺问:“清晖人呢?”
许烟笑的灿烂:“他刚刚先过去了。”
许苏娘点头:“那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许烟到了的时候,清晖正与许家宝他们看坐在一块,脸神情不辩,旁边还有几个表弟表妹在嘻嘻哈哈地说着话。
春意秋意和大饼阿甘都住在许何老娘家,因为他们这边房间多。
大姑和二姑见到清晖的容貌事,眼里虽全是惊讶,但是没有多问,开口问的是另一件事:“天娇的婚期定了吗?”
许烟赶紧抬头,看着三姑,最近这段时间实在太过忙碌,都忘了今年三姑也要嫁人啦。
现在的天娇不用风吹日晒,下地干活,吃好睡好,加叶柏云时不时地送些补品和胭脂水粉,脸多了些肉,皮肤变得白皙,五官慢慢长开变得立体,一看就是个标准的美人。
她现在的一举一动,一笑一瞥,全然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完全找不到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叉腰仰头的影子,但是做起事情来,那个麻利劲依旧是熟悉的样子。
许天娇笑不露齿:“定了,定在明年的二月二十五。”
大家纷纷附和说快了,尤其是许何老娘,一提就有些惆怅,幸好现在都是住在小关镇,富财家具离耶夫也不远,这才没那么难受。
二姑一听就取笑她:“娘,这你就不厚道啦,当初大姐和我要成亲的时候,你可是天天数着日子,恨不得立刻就把我们送走的。”
许何老娘不接她的茬,夹了两块头放她们碗里:“吃肉。”
许天娇却不愿意:“这你就愿望娘了,大姐刚出嫁的那段时日,娘哭了多久你忘啦?天天起床、干活、吃饭,第一声出口的都是天连、天连的,喊出口了才反应过来,人已经嫁出去了……”
许烟在旁边拉了一下三姑,三姑不解地看向她。
许烟示意她看阿奶,此时阿奶又湿了眼眶。
旁边的小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有说有笑地吃着眼前的美食。
许烟一直以为许何老娘一直都是重男轻女的,这半年时间接触下来,才真切地知道,她只是对待男孩和女孩的方式不一样。
而且以前条件苦,许富财做木匠的收入,全部拿去供了许文水读书,书纸笔墨样样都不便宜,衣服也要穿的体面,就更不能一一兼顾,许文采是弟弟可以捡哥哥的。所以三位女娃受的苦就多了一些,但是再怎样,五个孩子都是排在自己和许富财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