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上的人潮涌动,旁边的摊贩比以往多了许多,就连有铺子的店家都大门敞开,灯火通明。
许烟一心求食,怎奈小吃的摊贩处处排着队,辗转了许久,终于在一个无人问津的摊贩处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糖炒栗子。
上面的木板用黑炭写着十文十颗。
许烟看着颗颗硕大的果实,试探性地拿了十颗,外壳已经被贴心地开了一个口子,轻轻一掰,一个大大的完整的栗子就脱壳而出,口感香甜绵密。
许烟当即就再回购了一百文,大家分着吃,吃不完放在雪地里,明天吃着口感会更好。
许烟忽然知道了这里无人光顾的样子,板栗是好的,但是木板上的四个字让人望而却步。
“老板娘,你会写字吗?”
板栗老板娘摇摇头:“我会看,但是写不出。”
许烟想了想:“那有黑炭吗?”
老板娘旁边的火盆上还烤着板栗,自然是有黑炭的。
许烟结果黑炭,拿起木板指着另一面空白的地方问:“我可以在上面写字吗?”
老板娘见许烟刚刚爽快地买了许多,反正自己也是用不着的,于是客气地点点头。
许烟很快写完还给老板娘说:“老板娘,你用这面试试。”
老板娘艰难地念出上面的字:“二十文十颗,买十送十?这,姑娘,这,这样行吗?”
许烟嫣然一笑:“老板娘你这纸袋也需要一文钱一个的吧,这样还剩下了一个纸袋呢,反正你现在无人,试试呗?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换一边嘛。”
“嘿,那我试试?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姑娘。”
许烟挥挥手:“不客气,你的板栗是真的好,我是不忍看着它们坏掉。”说完转身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在后面排成一队,一人买下二文,明天看比赛时,吃着正好。”
一会功夫,板栗前就排了一个小长队。
老板娘服务完许烟那一批人,看着队伍还变得更长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对着许烟一直道谢。
许烟挥挥手就走开,不再耽误她的生意,人的从众心理就是这样,看到人多,就会有一种这是好东西的感觉。
“老板娘,真的是买十送十吗?”
老板娘赶紧回神专心招待新客人:“诶,是的,买十送十呢,吃过的都说好。”
“拿给我装二十文的吧。”
“好好好。”
一一
许烟手上的板子很自然地全部转移到了清晖的手里,张图特有眼力见地上前要帮忙,清晖手上只拿了一袋,剩下的全部交给了张图。
张图这个憨实的人,为自己能帮助到清公子,心里似乎又了底气一般,走起路来都有了气势。
于是略有些迟钝的张宏却站不住脚了,却迟迟寻不得机会。
最好张图实在是看不过去了,笑声在后面提醒:“看见清公子手上的动作了吗?”
“看了啦,他是替许姑娘剥的,我不好上前去抢功劳吧?”
张图一瞬语噎,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错觉:“不是让你拨给许姑娘,是剥给清公子。”
可是清公子不爱吃啊。
张宏反复思索了好一会才悟出其中关窍,将信将疑地剥了一小袋正要拿给清晖,被张图眼明手疾地拦住:“你傻呀,要偷偷递给,不能让许姑娘看到。”
“为什么?”
“你照做就是了,若是被许姑娘看到了,你会死的很惨的。”
“许姑娘也会武功?”
张图呵了一声:“是清公子不会放你。还有,你何时见过教训人,需要许姑娘动手的?”
“哦……”
张图第一次觉得脑袋不够用,两人之间谈个感情,这么难的吗?!
待张图趁着许烟被眼前的事物吸走了注意力,他偷着一小袋板栗偷偷上前递给清晖的时候,清晖地眼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居然朝他笑着点了点头。
清公子居然对自己笑了!
收到鼓舞的张宏,精神收到了巨大的喜悦,于是剥栗子剥得更气劲。
清晖的手终于空了出来,单手牵着许烟,把她护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
一一
许烟拿着一支精巧的小孩玩具转身问清晖的意见时,才发现所有人都还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于是开口说:“你们不用一直跟着我们,你们想去哪玩,可以两两结伴过去,不然可惜了这么热闹的集市啦。”
清晖点头也附和:“去吧,万事小心些,早些回去。”
大家都听懂了也看懂了,许姑娘的或许真的是好心话,希望大家好好玩。但是一向在这种事情上保持沉默的清公子突然开口了,就是真的是逐客令,他觉得大家妨碍到他与许姑娘的相处时间了。
于是本没有打开分开的,都赶紧开口找借口:“月月,你刚刚是不是看上了一个很漂亮的小玩意?走我们去看看。”
待他们走远,清晖上前一步,直接把许烟搂紧怀里说:“现在买这个是不是早了点?”
许烟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不早,趁现在有时间多买一些,不然年后忙起来,怕是没有时间好好逛了。”
清晖温声说:“你觉得好就买下。”
自己觉得好不算:“我怕晏晏或是弟弟妹妹不喜欢呢。”
清晖:“无妨,还有小家顺,他来者不拒,实在不行留着以后我们的孩子。”
许烟脸上浮起一抹绯红:“胡说八道什么呢!”
转身对老板说:“老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加起来多少钱?”
一一
整个晚上,清晖的手就没有离开过许烟的腰肢。
看到许烟终于逛的尽兴了,清晖柔声问:“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去哪?”
“一个好地方,抱紧我。”
许烟美滋滋地把双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抱紧紧甜蜜蜜地说:“好啦~”
清晖伸手把她的帽子拉紧,把她的头压到自己的胸前,这才搂紧她说:“走咯。”
许烟只觉得自己的脚底的裙摆被风吹得天花乱坠,幸好外面的斗篷大衣垂感足够,这才没有让自己的小腿裸露在外。
约莫几个起伏,终于停下,听到拿到圆润的嗓音说:“到了。”
许烟觉得声音不是从他的嘴巴出来的,而是从他的胸膛前共振而出,如南箫般的音色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