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惨叫声让流年嘴角一翘,一扭头钻进了左手边的某个隔间里。
之前一脚踩空,掉进训练室的韩朗等人,此刻正被石头守卫揍得哭天喊地。
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虽然他们几人看似被揍得很狠,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和流年离开前相比,韩朗等人的绝对可以说是进步飞速。
以石头守卫的力气,竟然只能让韩朗他们受到一点皮外伤。
而且石头守卫的殴打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流年能看见,随着拳头落下,有几点细微的光点从石头守卫身上进入韩朗他们体内。
通过殴打,这些药力可以从伤口更快速被他们的身体吸收。
虽然他们叫的很惨,但脸上的表情却都有点贱兮兮的。
颇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意味。
因此流年只是藏在暗处偷笑,并没有过多插手。
然而有一处让他在意的地方。
在一众石头守卫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石人,它并没有和其他石人一样加入到痛揍韩朗等人的行列中,反而静静站在原地冷眼旁边。
这一尊石人和其他石人不同,高大健壮,比其他石人高一倍不止。
它的手里拖着一根巨型的石锤,比一个成年男子还要大,只是站在那里,都给人带来一阵压力。
而且它的眼睛也并非如其他石头守卫一样的湛蓝色,反而泛着危险的红光,散布出来的气息也和其他石人格格不入。
突然,它的身体颤了一下,用力把其他石头守卫挤开,走到韩朗身旁然后缓缓举起手里的锤子。
只不过这个石人眼中暴涨的赤光让流年立马警惕了起来。
他手指一弹,镇魔之力化作流光,随归元飞剑射中石锤。
巨力把石人手里的锤子震飞,连带着它的身体都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这个时候,韩朗他们也发现了这尊石人不对劲,连忙忍着身上的酸疼爬起来,躲过了石人的第二锤。
原本还算正常的训练室里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韩朗他们虽然已经变强了很多,但和石人守卫比起来还是差得多。
因此在一人高的重锤下,他们只能抱头鼠窜,有个人甚至钻到其他石人的战裙底下去躲避。
结果一锤下去,石人的整个上半身全都被打碎,散落了满地石块,吓得他立马从战裙下面滑出来,又钻到了其他地方。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
作为旁观者的流年看到,随着这一尊巨型石人启动,其他石人眼中的光芒也在向着红色转变。
它们就好像失去控制一样,开始做各种奇怪的动作,但很快就完成了自我调整,双目泛红地加入到了追杀韩朗等人的行列中。
虽然以现在韩朗他们的能力还能再撑一会,但流年不准备等下去。
流年曾经探查过这里,虽然历经近百年,但训练室并依旧可以正常运转,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很明显有人在暗处捣乱。
只有从源头上将背后之人解决,才能彻底这里的问题,否则就算把所有的石人全部打碎也无济于事,甚至需要将整个训练室都破坏。
先不说能不能破坏的掉,一旦那样做,后果就是对整个遗迹的构造都产生影响,造成遗迹塌陷,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因此流年念头一动,身旁的铜车和铜马从他身后快速走进了训练室。
偌大的训练室里多出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得到,即使石头守卫们发现了,也只会把他们两个当做敌人,挥拳攻击。
然而铜车和铜马的力量绝不是这些石人所能比的。
地宫遗迹内的布置,每一个房间都有它各自的意义,像训练室,虽然有很多石人守卫,但其实依旧属于生活类,因此被放在最外围的房间;
但铜车和铜马无论是珍贵程度,传说事迹还是战斗力,在某个时间段内都是赫赫有名。
作为遗迹外部最珍贵的藏品之一,它们被安置在遗迹最内侧,单独的一个收藏密室里,只有手持秘钥才能一览真容。
因此,即使铜车马暂时被困人皮,战力达不到巅峰时期的十之一二,也远非石头守卫所能及。
不过就在当石人们发现他们两个的时候,韩朗他们同样也看见了二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训练室里多出来两个陌生人,但作为同胞,韩朗不能放着不管,眼睁睁看着二人被石人的拳头打成肉饼。
于是他一边朝铜车马大喊“小心!”想要引起二人注意,一边奋力冲过去。
在石人的拳头落下前一秒,韩朗拼命抱住他们,一个翻滚,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一拳。
然而韩朗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一个更加高大魁梧的身影正站在他们背后,静静等待他主动送上门来。
“老大注意背后!”
韩朗本以为暂时已经脱离危险了,正想把二人扶起来,结果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袭上心来,让他脊骨一凉。
巨型石人高举石锤的倒影将他们三个覆盖,韩朗甚至能感受到它瞳孔中射出来的刺眼红光。
空气被快速挤压,冲到身上很疼。
但韩朗现在已经没有余力去抵挡气压带来的疼痛。
石人的巨锤已经落下,他们跑不掉了!
韩朗下意识闭上眼睛,但还是用力张开双手想要试图保护铜车铜马二人。
但这一幕却让探险小队的其他成员目眦欲裂。
“韩老大,快跑啊!”
虽然理智告诉他们韩朗逃不掉了,但内心依旧希望奇迹会出现,能把韩朗从石锤下救出来。
不过当锤头挥舞的那一刻,他们也只能绝望地紧闭双眼,发出无能的狂怒。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铜车已经悄然站在了韩朗身旁,面对落下的石锤,伸出了右手。
石铜相撞发出的惊天巨响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就连训练室都颤抖了一下。
天花板上的灰尘扑簌簌落下来,让房间变得一片朦胧。
韩朗任命一样站在原地,然而想象中的那种痛苦一直没有落下,直到耳边传来几声惊呼,他才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