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事情还没最终出结果,徐雅相信这个威胁还是能起到作用的。
她想不明白一世郑同为何会娶赵蕊儿,但是从目前的事情走向猜测,她觉得郑同会为许家做出一定妥协和牺牲。
听到这话,郑同眼里立现寒芒。
他凛然间冷面看向徐雅,“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就是吓唬你一下,我哪里就真会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事?
看出郑同当了真,很生气的样子。
这些天的接触来看,徐雅一直认为,功利的人往往心计深沉,喜欢冷不丁的报复旁人。
她认为郑同就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所以,她不敢往深里得罪郑同,只怕遭到报复。
她刚刚那叫陈泽的同窗不也说了,郑同小心眼嘛!
为此,她犯了怯,忙不自觉的缓和了神色。
“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你不愿意帮,我才如此吓你,你可别当真!事实,这事我一般做不出来。做出这种坏事,被我奶知道,我还怕我奶伤心我如此品性败坏呢!”
想想她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一两次作为,郑同实是无法相信她。
最终想了想,为了稳妥起见,她请求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情,最终,郑同还是无奈答应了徐雅。
“好,我帮你买,定钱给我。一般定钱是三分之一或者一半的产业卖价。为了稳妥起见,你给我六十两好了。你带了银子来没?
契税银按惯例是买家付,牙人的中介银卖家付。契税银是产业卖价的十六抽一,如今有涨,你多备十两下应该足够了。
这个等过户时,文书老爷都会一一相告的。你心里有个数,好将这些银子都备齐了。”
匆忙间没怎么细算,徐雅估摸着自己买铺子的钱应是够了,她便忙应道:“带了,带了。交割铺子契银的钱,我这里算起来也应是够了。”
不过,那些银子都在空间里。
“我帮你交了定钱,办妥后,交割银子过契你自己和卖家进行,可以吗?因着许家,涉及过户产业的事,我这里都是不方便往衙门里去出面办理的。这些个其中原因,你懂的吧?”
“懂,我明白。为了避嫌嘛!这铺子我去过户没问题,你去了,以你和许家的关系,衙门会认为这铺子和许家可能也有关系,如此,过户铺子就难了。”
“你明白就好。”
“那就多谢你了!你今晚帮我签下契约,定下这个铺子,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去办理就行。那——你等等我,我现在就给你去拿钱。”
徐雅很快跑到拴驴车的地方,进了驴车拉下帘子遮挡视线,然后从空间取出六十两银子用手帕包了。
再然后,她赶快又出了驴车,将包好的银子交给了郑同。
她觉得,她自己得做个背包挎着,这样以后从空间往背包里拿东西也方便。
省得像这次,若是没驴车,她这银子都没法遮掩着从空间往外拿。
郑同看到她拿银子的地方,又看她随意就将她随身带着的手帕包了银子给自己,他感觉莫名又嫌弃。
这时只听他蹙眉严肃地对徐雅告诫道:“怎么将银子随便就搁在驴车里?万一丢了怎么办?
以后除非需要用银子,寻常时候出来不要随身带那么多银子。丢了你就该哭了。”
虽他说话态度严厉,但也是出于一番好意。徐雅笑着接受了他的建议。
“好,你说的没错,那就都听你的。”
相识至今,除了第一次救她出张家时,徐雅就没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郑同舒展眉头间又仔细打量了一眼徐雅,感觉她这个样子还是蛮乖巧的。
他心道:“若是这小姑娘一直这么乖巧,她就不会让人那么讨厌了。”
其后,他又告诫徐雅,“手帕这种随身携带的物品不能随意给旁人,你没有母亲教导,你家祖母应是还没注意到你的这个问题,所以我先告诫一下,望你以后注意些。”
徐雅不懂这个时代的规矩。即便她懂了,只要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她也不怎么会将之放心。
因此,她对此告诫可有可无地虚心接受了,“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郑同虽告诫了徐雅这话,他却并没有还徐雅手帕的意思。
徐雅不解看向他。
“银子这个人摸那个人拿的,并不干净。这次你的手帕我先用着包银子,明日里你来了县学唤我出来,我把手帕还你。”
徐雅意识到郑同可能有洁癖,她自己也有过,所以她能理解。
最终她便道:“好,我知道了。”
徐雅铺子买到县学附近的事,郑同也没感觉那和自己有关。他没那么自恋,认为徐雅是为了他才买那铺子。
可是呢,徐雅偏偏就是为了他。
徐雅办完了心里挂念的事情,心情很好地和郑同告别,然后就去找徐栓子去了。
徐栓子在铺子外围的人群后守了很久,也没守到那买家离开,却守来了巡逻的衙差过来。
衙差疏散了人群,拿住了买卖双方问话。
后头,衙差听出是买家不占理,就赶了买家离开。买家不离开,就需和卖家一起,跟着衙差往衙门里走一趟,请县尊老爷来断官司。
害怕被拿到衙门里问话,自己不占理输了官司,还需付打官司的钱,买家不敢再和卖家纠缠,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
郑同没敢去吃饭,他担心因自己吃饭而耽搁的功夫,让卖家这抢手的铺子脱手给了旁人,从而坏了徐雅交托给他的事。
他很饿,也只得提着个吃食篮子等在铺子不远处。
等铺子里衙差都离开了,围着的人群也走走光了,郑同才走了过去。
然后,他便看到那卖家一脸沮丧地坐在空无一人的铺子里叹气。
卖家做别的买卖需要周转银钱,才不得已卖铺子,结果却弄出这等事情来。
等郑同找他说要买铺子时,卖家都不敢相信。
他以为,知道他着急用钱,从而又让他遇到了个想要捡便宜的买主。
但是,郑同只让卖家承担了的铺子过户钱,铺子价钱他却并没有往下压价。
县城铺子的大概行情,他借着恩师的面子,曾在县衙做过一段时间的文书,还是知道些的。
“你方才因买家违约扣下了他之前给的定钱,这钱如今算是你的了。而我立时要买你的铺子,解了你燃眉之急。
如此的话,让你承担铺子的过户契银,不过分的吧?买家给你的定银应是远远超过了过户契银。过户银子不到三十两。”
“如今过户银算起来有三十多两了!这都让我承担,那可不行!你大概不知道,我这铺子先前的买主,他只给我交了三十两的定银!这银子可不够如今过户的契约。
我想着,你若舍不得那几两过户契银,不如我们先签个官契,等过段时间再过户。只是签了官契后,你就需将买铺子的银子都交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