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我有个忙需要你帮我。”
“嗯?”
“这个东西对我,不,对整个市局很重要,所以我需要你在最短的时间把这枚芯片破译。”
萧裴接过筹码币打开中间的固定开关,平静的说;“是个大工程,你给我做三个月的早饭。”
“行,想怎么使唤都行。”别说是三个月,三十年他都愿意给她做。“我去洗澡,你别玩太晚了。”
“嗯。”
中秋过去没多久,很快迎来了国庆,19年的国庆比较特殊,意蕴着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也许对很多人而言这个节日除了假期长无足轻重,却承载着先辈的滚烫的热血和强烈的期待。
萧退之之前对‘国家’这个词没有太深的概念,她不理解萧锡为什么宁愿抛弃家庭也要回到金三角送死,她不理解宋砚时为什么可以为了陌生人出手相救,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是这个世界改变了她,剥去了她的良知,泯灭了她的人性,她很想试着感同身受,但是无济于事。
“不喜欢看?我换个台?”
“也没有。”萧退之猫在宋砚时怀里,“以前我以为,只要做个好人就会得到同等的对待,后来变坏了,好像比做好人要开心,因为我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感受,随心所欲,可是那真的是我吗?我不知道。”
堕落是会上瘾的,开始是从身心到五脏六腑,最后连心肝都是脏的。
“好坏从来就没有定义,就好比你眼前的这个角色,他虽然干过不好坏事,屡战屡败,可你不能否认他的才华。”
“你这个假设没有说服力,如果对方没有才华怎么办?”
“那就把选择选交给自己,你觉得自己没错,那就是没错。”
“阿时,你这叫破罐子破摔。”
“是啊,谁让我只喜欢你呢?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稀罕。”
“我买了个东西想送给你。”
“什么?”
萧退之在毯子底下翻找了一会,遥控器,没拆封的饼干,耳环,口红,都不是,直到挖出了一个灰色的猫耳朵形发箍。
“.......”宋砚时惶恐不已。
“我帮你戴上。”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发箍?”宋砚时喉结上下滚动,声音都是抖的。
“我前几天做了个梦,梦里你变成了猫压着我,耳朵就和我养过的小时一个样,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差不多的耳朵,好看,眼睛也一模一样。”
宋砚时不敢说话了。
“你看这边,我们合个影。”
宋砚时配合她拍了五六张,微笑的,搞怪的,每一张都很有特色。
萧退之太喜欢这些照片,打开了视频软件登陆账号准备发日常里记录下来。
“念念,如果我跟你说,我是猫,你信么?”
“啊?”萧退之在挑选合适的音乐,没听清楚。
“没什么。”说出去鬼都不信。
“你长得真的好像猫啊,之前评论区还有人说你是猫系贵族脸,你怕水,怕声音大,喜欢薄荷糖,喜欢晒太阳,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回家看见几个人在摘隔壁林爷爷家的柿子,你问我想不想吃柿子,我说想,一转眼你就爬树上摘了一堆。”
“......”别说了,丢人。
“好啦。”萧退之还给自己加了一个猫咪胡须的特效,这么一看,俩人还是有相似的地方。
“我去上个厕所。”
“卫生间在那边。”
“我去透透气。”
“哦。”萧退之坐在沙发上,对着屏幕里宋砚时的脸戳了几下,“真的很像嘛。”
国庆学校放假,许世胺带着景喻过来玩,萧退之虽然看不惯景棣装腔作势,虚伪自私,对孩子没有恶意,如果没有他通风报信,或许她还不知道,这些年她的妈妈原来过得那么辛苦。
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的林林种种,悔恨怨气都已经过去了,可是镜子碎了,复原还是会有裂痕,萧退之长大了,她学会了独立,自己抗下所有风雨,对母爱已经没有从前沉溺,这道裂痕不管怎么修补还是有膈应在那里,触不到摸不着,但它一直在。
那是一条跨越生死才能靠近的沟壑。
“姐姐,我同学好喜欢你,你能帮他签个名吗?。”景喻小朋友性格内向,在学校是三好学生,和萧退之说话的时候腼腆又有礼貌。
“可以的,写在那里?”
景喻从小背包里拿出一个变形金刚的笔记本,封面很男性化,里面倒是干干净净。
“在这里。”
萧退之的字是中规中矩的小楷,整洁秀气,早年萧锡还在的时候手把手教她练的字。
小孩子大大的眼睛里有真诚的喜欢,没有半分虚假;“姐姐,你能教我写字吗?老师说我写的字很难看。”
萧退之愣了一下,说;“可以。”
厨房里,宋砚时在请教许世胺做萧退之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的红糖糍粑,他试过几次,但都不是那个味,食材不缺,今天刚好有时间求教,他认认真真的做笔记。
“以前你就惯着之之,说什么你都说好,我那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同学之间相处融洽很正常,直到有一天老师叫我去开家长会,说之之被其他同学孤立了,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之之从小就是温顺善良的性子,旁人待她三分好,她回敬十分,这一点和萧锡特别像,后来回来我问她为什么被其他同学孤立,她对我说,‘妈妈你错了,不是别人孤立我,是我想和阿时做最好的朋友孤立他们。’”
他记得的,萧退之那时候一意孤行受到了排挤,吃饭的时候一个人,上厕所老师布置作业没人跟她说,体育课中场休息,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升旗台看小说,他也不是没有劝过不要靠近他,但她不听劝,非要粘着他。
“那时候我很不理解她的自负,总觉得时间长了会出事,可是幸好,在她十五岁之前被你保护的很好。”许世胺看向宋砚时,眼眶湿润,更多的还是欣慰。
“阿姨,以后我也会保护好她。”
“阿姨相信你。”也只有相信你。
红糖糍耙做的很成功,酥酥糯糯的,火候正好。
“我老了,犯了错她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之之以后要是嘴馋,就只能麻烦你给她做了。”
“阿姨,她从来没有怪过您。”
“正是因为她没有怪我,我才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阿时,你答应阿姨,以后要好好待她。”
“阿姨,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