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退之光是听宋砚时说就毛骨悚然,她只见过食肉的野兽,却没见过吃人的人,它们披着人皮,混在人群里,无人能识得他们,揭穿他们,因为这个现象本身就是非正常的,支离破碎的,所有人都会觉得,有病的是你。
“阿时,你会有危险吗……”萧退之紧紧缠着宋砚时的腰,脑袋埋进了他的小腹,很没安全感的蹭了蹭。
七年前她也曾是一个善良天真的小女孩,可是这个世界夺走了她的至亲至爱,她没办法重新接纳这个世界,只能保持中立,珍惜当下,不闻不问。
宋砚时把手里的毛线放下,嘴角掀起温暖的笑,抬手落在了她的脑袋埋进轻轻揉了揉,“怎么可能,除了你,谁也不能伤到我。”
白灵猫是在天地建立初期时与神魔一同诞生于世,它们不是神也并非魔,不过是为了好区分,所以定义成了猫妖,猫族第一位白灵猫与神界关系十分融洽,能力也是不相上下,甚至有一家独大之势,每一只纯种白灵猫的诞生就让神界惶恐不及,后来更是有传言猫族是天地祸害,迟早会毁了三界,所以神族联合人族魔族对猫族大开杀戒,可事实是,纯种白灵猫的数量十分有限,哪怕是上前年来也不出三个,就连族长也并非纯种,族长为了不让神界忌惮,故意在宋砚时身上下了禁忌,在成年之前,他学什么东西都很慢,甚至无法使用灵力,碍于身份虽然没有人欺负他,排挤他,但私底下,还是有很多人说他是猫族败类废柴,猫族灭亡,他身上的禁锢被解开了,那一天,猫族的栖息地被无数崩塌的雪山掩埋,天地动荡混乱,大有毁天灭地之势,也就那一次,他身负重伤,灵力尽毁。
后来他隐姓埋名,潜入萧王朝。
因为他只对她偏心,所以他愿意把自己所有的软肋都摊开放在她面前。
萧退之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句安慰人的话,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他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好像怎么都捂不热一样,赌气一般,在他身上乱蹭。
宋砚时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碍于萧退之最近也不知道在哪听到的风言风语非要备孕生崽,弄得他进退两难不敢碰,或者是点到即止,忍得好生辛苦……
“念念,别乱动……”他的尾音不自觉的上扬,眼角蓦地泛红,他真受不了这折腾,举手投降:“你是我祖宗,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她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摸他肚子,他是阿时那会没暴露身份,天天厚着脸皮凑上去让她摸,结果让萧退之摸上瘾了,还在睡觉就把他抱被窝里去,后来他发现,萧退之一个人的时候除了练琴是真的没有任何社交和娱乐,生活了无生趣,无欲无求的,他心疼极了,一点一点的舔她的脸给她安慰。
萧退之做起身,满脸严肃;“宋砚时,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哪怕是我也不能伤害你。”
“你舍得伤害我吗?”如果她是棽棽,她一定舍得,但她不是,他是她的,念念。
“不舍得,但是如果有一天我要是伤害你了,你一定要跑,别傻乎乎的任人宰割,我会心疼。”
“好。”他不会动手,但肯定会跑,他不想死,死了就见不到她了。
萧退之满意的亲了亲他的唇角,她吃了草莓蛋糕,宋砚时舔了一下唇角,很甜,会上瘾……
“你手艺怎么那么好。”他在市局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在家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和柴米油盐,就像是一个内外兼优,完美无缺,毫无破绽的另一半,不管是谁都招架不住,何况萧退之早就心慕于他。
围巾的线条很漂亮,软乎乎的毛线,其实是宋砚时身上的毛发合成的毛线团,颜色十分独特,世界上独一无二。
宋砚时替她整理好散下来的头发,萧退之把脸埋进围巾里,眉眼带笑,掺着几分小姑娘的娇羞:“好看吗。”
宋砚时沦陷了,十分配合的露出痴迷的表情;“好看,你最漂亮。”
“那我们要个孩子吧。”
“……”画风突变,宋砚时嘴角下沉,眼睛故而变得机敏刁钻,揪着一条线不放,认真道;“这条线没织好,我再补补。”
“阿时~”
“这块好像也不太行……”他学东西很快,手工活看一遍就做的很好。
“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了?”
怎么可能?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结婚办婚礼,但是萧退之现在是事业上升期,男朋友毕竟没有合法,可一旦有了孩子这关系就扯不掉了,虽然他从来就没想过退路,但是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存在影响到萧退之分毫,哪怕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阿时,你在怕什么?”
“念念,是宋砚时之前我做过医生,接生手术室的叫声,永远比其他手术室要惨烈,也有活着进去不能活着出来的,我不希望你经历这些。”
“我以前问过我妈一个问题,为什么生孩子那么痛苦你还是执意要把我生出来呢?不生小孩可以免受很多折磨,身材不会走形,更不会有各种妇科炎症伴随终生,可是她告诉我;“因为你的降生是这个世界给我们最棒的礼物,哪怕痛苦也是值得的。”我想我现在也能理解她的心境了,因为很爱你,所以想把这份爱永远的延续下去,然后告诉我们的孩子,你的出生是爸爸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念念,你还年轻,过两年如果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确定想要孩子我们就备孕,你想生几个都行。”
“为什么是两年?”可是她现在就想要哎。
“我不想用孩子绑住你,但我无时无刻不那么想,我恨不得现在就让你给我生一窝,这样我们就能早点退休养老,可是念念,人活着一世,除了结婚生儿育女,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不要让自己心存遗憾。”
“如果我说,跟你黏在一起就是我觉得有意义的事呢?你会不会嫌我烦?”
“当然会,因为这是我该做的事。”
萧退之忍不住笑了,眼睛像月牙一样,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又柔又魅,像摄人心魄的妖精,暧昧的不行;“那你想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