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灵体伤人?”怎么可能没有灰飞烟灭!
宋砚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盯上的是乔笙,他们朝夕相处几年,要是有问题他不可能不知道,主要是乔笙这个人里里外外太干净了,他抬手覆在乔笙手背上,丝丝缕缕的灵力注入。
“刚刚那个不一定是灵体,先带回飞燕门自己研……噗……”宋砚时忽地吐了一大口血,冰冷的瞳孔下移,只见一把锋利的锁魂椎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口,他虽不是普通的猫,却也不是铜墙铁壁,会受伤,也会疼。
乔笙抬起猩红的双眸,笑得凄厉尖锐;“哈哈哈哈……国师大人,也会疼吗?”
一记掌风横空而来,迅速把歪着头大笑的乔笙打晕了过去,他抓住宋砚时身上的锁魂椎往外抽,锁魂锥陷进身体要抽出来不容易,除非,魂归本体。
“宋砚时,你怎么样?别吓人。”
“呕……”宋砚时再次吐了一口血,尽量避开了自己的衣服,哦,他今天这身是萧退之挑的,是情侣装。
周朝脸色煞白,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震惊道;“你还有魂?”
正常人要是被锁魂锥刺中身体早就不受控制了,可是宋砚时没有魂啊,他只是迟昭捏出来的傀儡,傀儡可以代替本体行动,能力只受限于执傀人,世上极少有脱离执傀人的傀儡,一般只有实力较强才具备条件。再者,一般傀儡碰到灵器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他们由灵力幻化而成,只有具备灵力的巫师才能摧毁傀体,但是从很多年前,仅存的巫师数量极少,而且能力一代不如一代,遗存至今基本已经看不到巫师的踪迹,否则周朝也不必大费周章制作灵器出来。
“废话!”迟昭,不在了。
他的灵力来源,都在迟昭的残魂上。可他是迟昭,白灵猫中实力顶尖的纯种白灵猫,三界都拿他没辙,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给琐走。
他是自愿跟过去的,为什么?他明明这世上的人贪欲无尽,为了他的命什么都做的出来,他怎么敢……
“咳咳……咳。”宋砚时仅存的最后一缕灵力耗尽,身体重心倏地向后倾斜,周朝堪堪接住了他变回原型的宋砚时,他认识宋砚时好几年了,他总是一副泰然自若势在必得的样子给人无法言喻的希望,飞燕门能走到今天宋砚时功不可没,多少怨灵诡针他们都挺过来了,一个锁魂椎,怎么就折进去了?
“宋砚时!”周朝满脸焦急,声音都在抖。“你别装死,你怎么可能中招?你不是最厉害的白灵猫吗?就你这样,骗鬼呢!”
宋砚时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努力抬起一半眼皮瞅了某个大喊大叫的人,“别吵,送我回家。”
锁魂锥对他确实没用,变回本体之后便会自动脱落,不过他的身体也会随着迟昭的灵体离开而失去行动能力。
周朝稍稍放心了些,忽地又挑眉;“没死啊,你的M呢?”
他第一次看见白灵猫本体,上古时期与神界不相上下的白灵猫怎么是个秃的?
“……”
“这俩人送飞燕门住几天,你回哪个家?”他这一身血淋淋的,要直接给萧退之送回去还不得吓晕。
“我还有几个家?”迟昭以前就是太死心眼,什么事都藏着掖着,不说出来对方根本无从得知,他就不一样了,他喜欢作,尤其是让萧退之紧张他,心疼他,爱他这一点上,迟昭根本没法比。
“你就不怕吓到她?”
“我家念念心疼我还来不及。”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萧退之听说宋砚时出了意外暂时不能变回人形紧张的不行,景喻和顾厌先去睡了,她接过裹在外套里的宋砚时道谢,周朝说不用,很快就撤了,走之前萧退之给他送了一盒装好的甜点,都是宋砚时提前做好的,准备明天回镇子里拜年用,剩下三盒备用,正好可以送朋友。周朝挺喜欢吃甜的,没拒绝,道谢走人。
人走了之后,萧退之抱着宋砚时回房间,他们的卧室接近楼道,不需要绕路,也不会吵到顾厌和景喻,宋砚时把身上的毛发都贡献出来给他们织围巾了,身上剥的干干净净,他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委屈又可怜,“喵呜~”
这一叫把萧退之的心都给融化了,她把暖气温度调高,把他从外套里抱出来小心翼翼圈在怀里,他的毛发没有了,身上很凉,她抱的紧了些,心情很低落;“阿时,你说你不会受伤的?骗子……”
“你不是说就拔了一点吗?”太丑了!
眼泪夺眶而出,落在了手背上,烫得惊人。
“……”
“喵呜,喵嗷~”周朝跟着宋砚时久了听得懂猫语,萧退之听不懂,他一边舔她的脸,一边嗷嗷叫;快哭吧快哭吧!哭大声点!
然而,哭声戛然而止,萧退之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萧退之的瞳色很浅,暖橙色的灯光照进去,棕色就更明显了些,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瞳却多了几分探究和难以置信。
“瞄?”你听得懂?
“我听得懂。”
大型社死现场。
此时此刻,宋砚时只想找个地埋了,脑袋一个劲的往萧退之睡衣领钻,这叫什么事啊?
太丢人了。
“......”
宋砚时不知道,萧退之睡着之后很长时间都陷在梦魇里,在梦里她和’宋砚时’处的很好,她故意撩拨他,缠着他教她猫语,教她怎么变得跟他一样厉害……
“义父,我摔倒了~”
“义父,我饿了~”
“义父,先生打我~”
“义父,要抱抱~”
“义父,摸尾巴~”
“义父,你的嘴唇好软啊~”
“义父,不管我去了哪,你一定要来找我!”
倒也不是萧退之三心二意,是她睡着之后就会不受控制的梦到那个和宋砚时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对她冷冰冰的,也不爱笑,他越是不近人情,萧退之就愈发觉得亏欠宋砚时太多太多,哪怕再梦里,她也想尽可能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