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砚时的身份在,萧退之进出市局十分方便,她下午提着一大袋补品过来看陈犹言,顺带问了一下乔笙今天的情况,后来才知道乔笙的各种异常,陈犹言被他气一天了,怨气冲天的,恨不得把乔笙这一天多姿多彩的经历写成书,乔笙一进来死活不肯在市局呆着还神神叨叨的说自己队员有病,放着好好的快活日子不过非得在这朝九晚五的混吃等死,说着说着宇宙奥秘,突然有个警员去游泳池光着膀子回来,张口跟乔笙打了个招呼,愣是被乔笙骂的狗血淋头,一个劲的蹦成语,什么世风日下衣不蔽体不堪入目,市局的人都惊呆了,且不说乔笙不合群不管事,可这管的那叫什么事?
简书蘾哄了一会跟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人衣不蔽体,但他还是坚持要辞职,说一堆不是人听的文言文,志向听起来还算那么回事。简书蘾没辙,只好让陈犹言上,结果他一上来就抱着他哭哭啼啼喊老陈。
陈犹言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只好忍住,请他去对面他们常去的餐馆吃饭。
陈犹言把菜单递过去,乔笙豪爽的来了一句:“两斤剑南春。”
老板寻思了半天,向陈犹言求助“什么什么春?”
陈犹言扯了扯嘴角说“没事,他跟我说话呢。”
“你干嘛呢?吃肉怎么可以没有酒?”
“你想喝酒也得看时候,大白天的你和我,刑侦支队队长在对面餐馆喝的烂醉,你还想不想混了。”
乔笙浑然不在意,拍了拍陈犹言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哥们,这你就不懂了,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快乐吗?你说你上辈子死的你们惨烈……哎不对,幸亏咱俩死的早,话说你是怎么觉醒的?你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身边一堆转灵符,别提有多吓人了,幸亏我跑得快,要不这会就已经被掏空了!”
“……”大白天的能不能说人话。
“兄弟,你这胸肌不太行啊,想当初你好歹是威震四方的镇国大将军,怎么还自甘堕落多长了五斤肥肉。”
“乔笙,说话就好好说,别人身攻击。”
“哥们,我跟你说个好玩的事,食人族你知道的吧,我们那时候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食人族,长相奇丑,现在的食人族居然可以变成人形混在人堆里,你根本分辨不出来,我发现了他们的老巢,要不咱们一起去玩玩,看谁杀的多?”
“……”陈犹言忽然觉得他们已经没有沟通的必要,午饭也不吃了,起身就走。
乔笙喊“你把帐结了,我没钱。”
“……”这人死不死。
乔笙刚觉醒,对人类的食物感知不深,一桌子海鲜很快就见了底,他们那时候没有鲍鱼,肉质很是鲜美嫩滑,就是有点可惜,要是有酒喝就更不错了。
人啊,怎么总是贪得无厌呢。
吃完饭,乔笙回到市局继续抗争,传播封建迷信,最后连人带东西被所有支队长扔了出来。
萧退之听完这些事,怎么都不能跟她认识的乔笙相关联。
乔笙气不过,又觉得自己是他们祖宗不该跟他们这些小辈一般见识,干脆卷铺盖回家继承遗产去,是的,没有钱什么都是白搭,他怀疑乔笙脑子有病放着上亿家产不要给别人当牛做马领那么点工资凑活过,简直没个人样。
温州和南州隔着六七百公里,乔家那边的人天黑之后才到,等到他们打电话说到了楼下,他就扛着行李箱屁颠屁颠的下楼等了,乔笙的衣服虽然料子没有他们那时候的好,但是款式怪好看的,对此,谢公子觉得很是满意。
“滴滴”一辆白色的跑车停在乔笙面前,他以为是来接他的人,于是打开了副驾驶弯腰往里面打探。
“乔家是没人了?怎么还找个姑娘来?”
萧退之露出笑容,眼睛噙着热泪“谢小世子。”
“你也是毕方阁的小辈?”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在毕方阁了,此毕方阁非彼毕方阁,他是毕方阁的老祖宗,就那些小辈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他反手就把人打飞了。
萧退之伸出手,示意他靠过来。
谢家与萧家是世亲,谢家世代辅佐萧氏被封为国公爷,谢如絮是国公府唯一的小世子,在翰林院臭名昭著,成绩一塌糊涂,后来被大师点拨剑走偏锋走了灵道,人族在猫族灭族后便开始出现了一些旁门左道,谢如絮师承护国寺大师,但他天生反骨,不喜受人压制,哪怕是萧王朝的王也不能,后来更是开创了毕方阁,专门为死去的冤魂讨一个公道,人皇得知后便开始拉拢谢如絮为自己办事,他不从,人皇便用他年迈的老父亲逼迫他不得不妥协。
魂灵有灵,由这世间的因果而生,以怨气为能量祸害苍生,若是加以利用,何愁不能天下一统呢?
只可惜人皇的算盘打得是好的,却违背了天道受到了惩罚,人皇病重,太子生来就带着病根不适合操劳的政务,于是,废柴萧尧登基。
乔笙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然也不怕萧退之有诈,握住了她的手,在那一瞬间,手心交合的符咒发出微弱的光,一股寒流顺着手心穿过了乔笙的记忆体。
他真切的看到了萧退之的记忆,那是一段尘封的往事。
萧棽小时候不讨喜是因为性格太懦弱,人又瘦的可怜,看着好欺负,后来有国师大人撑腰,人也圆润有趣了不少,开始和哥哥姐姐们打成一片,这其中就包括谢如絮,萧棽上学堂的第一天是满身泥土回家的,因为谢如絮把她推进了院子种荷花的泥坑,她趁着谢如絮没注意把他拽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俩人都是不服输的主,干脆在坑里玩起了扔泥巴,引的其他皇室子弟跃跃欲试,最后所有人都是满身狼藉的回家了。
因此,萧棽和谢如絮都挨了板子,但意外的是两个人都没再闹,反而嘲笑对方比自己狼狈一点守着自己那丁点可怜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