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读书。
“那你还想入朝当女官?去梦里想吧。”苏沐故意打趣她。
傅容瘫在马车上:“真是太累了。”
“你累个什么劲儿呀?每天去国子监督读书多轻松,我每天查案,忙里忙外的,才累呢。”苏沐回想自己这几年做官以来种种经历,真是太命苦了。
傅容瘪了瘪嘴:“行了,大哥,都是苦命人。”
“话又说回来了,你和顾棠那小子发展到哪一步了?”
苏沐疑惑的问,有些刻意。
“谈婚论嫁的地步呗。”傅容总算有了点儿笑容,心里乐开了花儿。
苏沐差点没崩住:“不是,我的好妹妹,你们这才认识几天呀?谈婚论嫁的多伤感情?”
“切,你不懂,不谈婚论嫁还整天这么腻腻歪歪叫耍流氓。”她一提到顾棠就开心。
“正所谓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生,我对棠棠那可是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她双手捧着脸,整个人像是展望到了美好的未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连他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儿都给想好了。
苏沐翻了个白眼。
去你的山无棱天地合。
“为兄跟你说件正经事儿。”苏沐凑近傅容,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傅容挑了挑眉,一肚子坏水:“啥事?”
“你若是再不去国子监,这一辈子都甭想做女官了!”他轻敲她的脑袋,笑的肆意春分。
傅容一脸懵:“我去不去国子监和做女官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块糕点,轻轻咬了口。
“如果将来要出任女官,国子监的出勤率也是算在其中的,到时候就算是父亲不拦着你,你也没办法做你的女官梦。”苏沐耐心的解释,倒是有了几分大哥的样子。
傅容隐隐约约回想起北辰国似乎是有这么一条规矩的。
虽说北辰国民风开放,女子同男子一般能够入仕当官,但贵族子女自幼时开始便在国子监学习,在学堂内的种种表现都会被记录下来,在你以后的仕途中,对你起考察作用。
这可真是一个绊脚石。
他也不知怎的,这么大的事儿竟然给忘记了。
“这么大的事儿,兄长也不知道早些告诉我。”傅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那我们现在是回府还是?”苏沐觉得好笑故意又逗她。
“回回...回什么府?本小姐聪明好学,自然是要去国子监,你们谁都别想拦着我。”傅容高傲的扬了扬头,内心万分痛苦。
现在居然要上赶着去学堂。
苏沐淡淡的“哦”了一声:“没人拦着你。”
“......”就挺无语的。
辛辛苦苦的上了好多天学,傅容整个人都快瘫痪了。
都好几天没有看见顾棠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狂蜂浪蝶缠着棠棠。
傅容简单的用早膳,就又背上书娄去了国子监。
好巧不巧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顾棠居然在国子监。
据说是来查案的。
不过这身边围了好些所谓的上京城的名门闺秀。
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一个个的如饥似渴,成何体统。
傅容眼睛都快飞出刀子了。
她整理了面部表情,笑着将顾棠从那群人里拽了出来:“顾世子,孟夫子正寻你呢,你说你怎么在这儿呀?”
那些个名媛看着顾堂就这么被被拽走了,好些个脸都绿了。
顾棠嘴角勾了勾,这丫头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孟承祥虽然是他的恩师,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寻他。
“她是谁啊?怎么能...怎么能...”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头戴金钗步摇,气质不凡,一看就出身名门的女子诧异的问身边的女孩。
要知道,顾棠心里一向只有忠君报国,哪有什么女人?
方才那女人如此大胆,就这么拉走了他。
她身旁站着的女孩,倒是显得平庸了许多,干净的面容,眼神清澈,是个活泼的姑娘。
“她你都不认识,将军府五姑娘苏浅啊,前些日子可是出尽了风头,就连一向清高的陆首辅都对她青睐有加呢。”那姑娘说着,竟还莫名的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
程妙看了一眼此刻像崇拜偶像一般,两眼冒星星的王楚楚,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不就是苏魅那个小贱人的妹妹吗?两姐妹果然一个德行,狐媚子一个。”程妙提到苏魅多少有了几分咬牙切齿。
不过是将军府的一个庶女,居然也敢与她作对,就这么将她的风头都压了下去,什么狗屁的上京城第一才女,也配与我争。
程妙,上京城第二才女。
这是她这一辈子都难以洗刷的耻辱,这一个庶女狠狠地压了一头,能不难受?
王楚楚嘟了嘟嘴,瞧着还有点委屈。
“苏五姑娘,现在可以放开在下了吧?”顾棠又恢复了以往清冷的模样,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般。
傅容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棠棠,你这人真是好没意思,好好的说话,怎么还又端起了架子?”
“......”能跟你好好说话吗?
“还有啊,咱俩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总是苏五小姐,苏五小姐的多生分呀!”傅容拍了拍顾棠的胳膊,一副江湖儿女的气质。
“男女有别,我尚未娶妻,苏五姑娘也尚未婚配,若被有心人传出些闲话,难免落人口实。”顾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傅容觉得他有趣:“你怎么总跟个唐僧似的念念叨叨?你尚未娶妻,我尚未婚配,不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吗?我傅...苏青瑶行的端立的正,管别人说什么呢!”
差点就说错话了。
“苏五姑娘当倒是个刚直的性子,在下佩服。”顾棠已经没话了,他自动忽略了傅容说的废话。
这苏姑娘的脸皮还真是让人害怕的紧。
傅容有些气恼:“你别总什么苏五姑娘,苏五小姐的了,我有名字,我姓苏名浅字倾瑶,你可以唤我倾瑶,一见倾心的倾。”
说起她的名字,傅容就得意的紧。
据先皇所说,她出生之时祥云漫天,实乃北辰国之大喜。
她自小锦衣玉食,一直被娇养着长大,眼界高的很。
不过这也使她落下了荒唐无度,凶残暴戾,喜新厌旧的恶名。
毕竟公主府里门客万千,那么些个美男又不是摆设。
偶尔也要拿来赏乐,比如说听听小曲儿说话解闷什么的。
从前她最钟意温玉,也不知道那是她为陆隋遣走公主府的门客后,温玉去哪里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To be 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