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趁着月色正浓赶忙的下了山,正走到山脚处,便遇到了追来的顾剑。
“诶,顾剑?”
洛云锦歪歪脑袋,疑惑的看着远处来的人儿。
傅容眨了眨眼睛:“还真是他。”不过他怎么没在家照顾顾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总不能是顾棠不药而愈了吧?
楚君一路上跟在后面都没过几句话。
“姑娘。”顾剑拱了拱手。
他的目光扫过楚君:“这便是姑娘请来的神医吗?”
顾剑态度恭敬,朝着楚君行了一个平辈之间的礼。
楚君露出了温和恭善的笑。
“神医不敢当,不过是个乡野郎中罢了。”他故作谦词。
“楚郎中客气了。”顾剑还以为人家只是在和他开玩笑。
楚君面色稍微舒缓了些:“不知病人在何处?”
众人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顾棠。
“楚郎中,且随我来,我家公子恐怕已经病入膏肓,还望郎中能够妙手回春,救我家公子性命。”
顾剑做了一个指引的手势。
楚君没有多说什么,也没再做什么谦词。
所谓医者仁心,救治病患本就是医者的本分。
“虽说身子虚软,但幸好未能伤及肺腑,改日来我开几副药,喝上个十天半个月,这病便能好上一半了。”楚君拿着笔写下了一副药方。
洛云锦顺势接过:“多谢!”
“云锦姑娘不必客气,救死扶伤乃是医者的本分。”楚君拱手。
洛云锦又回了礼。
“你的手生的真好看。”又白又长,竟然比女子的手还要细嫩。
楚君猛然间收回了手,将手掩在了衣袖之下。
洛云锦神经大条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可在一旁的傅容和顾剑却像是发现了端倪一般。
这人必然是有些问题的。
一个长年住于深山之中的药农,手上不仅没有老茧,还如此细嫩白皙,长相也不是山中莽夫一般粗矿,反倒更添几分秀气。
这属实是说不通的。
楚君连夜离开了。
即使几人再次劝说也丝毫不起作用,他执意想要回山里。
“这楚郎中走的可真匆忙。”傅容眼里带着一丝狐疑,轻轻的用蒲扇扇着熬着的药。
洛云锦迟疑了一下:“想来是不喜欢在山下居住吧。”
傅容含着一丝丝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摇了摇头。
事出必有妖,这楚君你一定有什么问题。
希望他的药对顾棠真的有用吧。
“姑娘,不好了,张家村又死人了。”余幼澜随着药农在山中干活,方才回来。
便听见有人死了。
着急告诉他们家小姐。
傅容和洛云锦面面相觑:“又死了一个女人。”
这些日子漠北死的最多的无非就是女人。
城中不少未婚女子失踪,加之他们严重怀疑这个凶手可能是有什么心理障碍,或者是什么变态。
毕竟这些女子送回来的时候,都遭受到了虐打,还是穿着一身喜服被掉在自家房檐上的。
这不觉得很诡异吗?
这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余幼澜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是啊,小姐,是张罗秀!就是那个张兰英的未婚夫,死了,据说是在河里淹死的,可能是殉情了。”
张兰英这个名字她倒是有些印象,毕竟那些神秘失踪然后死了的女人里面就只有她死的最早。
他还是唯一一个从凶手那里跑回来,又被抓回去弄死了。
显然凶手是一个极为残忍凶狠的人。
很可能还是一个做事极为谨慎的人,如若不然,整个漠北城竟然无一人能破此悬案。
既然凶手不想让他们抓到把柄,那他们便很难得到凶手的线索。
这件事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如今只能先验过尸身之后,在做最后的裁决了。
现在死的人越来越多,可凶手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找都找不到,就连线索都找不到一丝一毫。
他们甚至连凶手杀死那些少女的目的都不清楚。
这无疑是一个没有厘头的悬案。
“我们去看看。”傅容提议。
洛云锦披上披风,挑着灯:“正有此意。”
她们到的时候,村长门口已经围了好些人。
直到顾剑拿着剑疏散了这群村民:“官府查案,闲人避开。”
村民们哪有见过这架势呀?
他们这群乡僻壤的地方就没听过,有什么官老爷。
“呀,还是个女娃娃。”一个村民惊呼出声。
“是哩!是哩!长得可真俊。”
村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紧着出来迎接。
“大人,远道而来,里面请!”村长看上去有些憔悴。
显然是这几日村里发生了些许不好的事情。
大约也是闹得人心惶惶。
他这个村长到也是难做。
“村长不必多礼,不知道死者现在在何处?”
洛云锦心口一酸,软生软气的将村长扶了起来。
他阿爹早逝,阿娘几乎对他来说是素未谋面。
家中仅有一个兄长,早些年经商外出,至今未归。
他和兄长关系并不好,所以也没想着要去找兄长。
如今家里生意都是她处处照的。
她是家里的老幺,却担着几百口人的生计。
幸好如今生意做的不错,日子还过得去。
她继承了父兄留下的千万家财,成了江南一带人人夸赞不绝的第一首富。
一个本该在闺阁中娇养长大的姑娘,却早就经历了走南闯北的心酸。
看到村长,她不免的想起了自己死了多年的老爹。
村长引着几人去了后院,走进一间屋子里,摆放的正是张罗秀的尸体。
他很有眼力见的关上门出去了,这样上京城来的大人不是他这种卑贱的人能接近的。
整个人都被和水泡的肿胀,想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洛云锦仔细的验过头皮,鼻孔,查看过脚趾缝手指缝,以及脚踝,胳膊,任何细微的地方都只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傅容也戴着面纱,口中还含了姜片。
这样可以避免尸臭味道太过于浓重,而使人无法靠近。
洛云锦看着尸体,摇了摇头。
“尸体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不是殉情而死。”洛云锦看着傅容,目光坚定,显然赌定了这一件事儿。
(To be 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