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晴朗,树梢上鸟儿脆生生的唱着曲儿,园里的花儿又盛开的艳丽了些许。
钱双双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懵,她从床上爬起来,起先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直到看到聂尌从前一直躺着的地方如今早已空空。
她才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不是她睡在地上的吗?
难道她最晚梦游了?爬床上去了!
她挠挠脑袋,又打了个哈欠,抹了抹眼角被哈欠打出来的泪花,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昨天晚上她睡着后发生的事。
只隐隐约约记得,开始很冷,后来很热。
难不成她真的爬床上去了,那聂尌呢,会怎么想她。
啊呀,这得多尴尬,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爬上去的吧!
冬月进屋发现自家小姐又和昨天一样一脸的愁容,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小姐,您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是愁眉不展的。”
冬月想起自家小姐每天早上都是如此,难不成,“是不是姑爷又欺负您了?”
钱双双眨眨眼,为啥要说又?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啊,钱双双踟蹰着,她要怎么说,可能是她欺负了人家?
“小姐,若是若是姑爷真的待您不好,奴婢一定告诉老爷去,不行,奴婢现在就得去。”这些天冬月跟钱双双相处下来,性格也活泼了不少,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也不太能找到了。
“哎!别去。”钱双双连忙拉住她,“你怎么毛毛躁躁的,我都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不打紧的。”钱双双摆摆手,天知道她内心里是多么的憋闷。
半夜三更爬床,搞得好像她有多上杆子一样,看地上那团早就收起来的棉被,估计等聂尌发现她后,就自己去地上躺着了。
诶,真是难,她怎么就会梦游了呢,她应该也没有这个毛病吧。
不过钱双双也不想再多纠结下去,毕竟多想也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去的改变不了,只有未来在自己的手中。
大不了她跟聂尌说清楚就好了,想来聂尌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也不会因为她占了他的床而生气吧。
这么想着,钱双双脸上又带上了笑容。
想到今天要做的事,她心中还是有些小期待的。
去和文姨娘说话的时候,路上还遇到了程姨娘,两人便一道走在长廊之下。
说起来,钱双双和这位程姨娘真的不太熟,就算上次在文姨娘那里,和程姨娘说了些话,但钱双双总觉得不能像文姨娘那样和程姨娘亲近起来。
打过招呼,钱双双就和程姨娘一道走着,钱双双倒是想和程姨娘并肩走着,多说说话,也能增进感情,毕竟这聂府就这么两个姨娘,而且人都很好,虽然程姨娘沉默寡言了些,但她还是想和她们搞好关系的。
但她想和程姨娘并肩而走,程姨娘却不这么想,总是刻意的慢钱双双半步,就和冬月一样,搞得好像她是钱双双是丫鬟一样。
钱双双也尝试慢下脚步来,但她慢,程姨娘也慢,钱双双索性放弃,不再纠结于此。
转而想和她闲聊一些家常,但就算是家常,
程姨娘都一一回答过,但这也只是回答,就像是一问一答一样,就连冬月现在,钱双双现在问什么,冬月还能和她闲谈上几句,可程姨娘就像是在公事公办,对,虽然语气温婉,话语也挑不出毛病,但总觉得让人感觉没那么亲切。
就比如,钱双双问:“程姨娘,您平时都是这个点来跟文姨娘说话的吗,那我就也乘这个时间来,路上还能和您有个伴。”
程姨娘答:“少夫人,我去找文姐姐说话也是不定时的,不将就这些,有的时候想起来了就去找文姐姐说会儿子话,有的时候文姐姐会来我这儿。”
“哦哦,”钱双双点点头,“程姨娘您和文姨娘感情真好。”
其实这话说出来钱双双就有些想抽自己,谁会想和别人共侍一夫,就算在这个三妻四妾盛行的时代,聂老爷只这么两房姨太,那也是和别人共侍一夫啊。
估计她自己也摆脱不了这个宿命,别看聂尌平日里正正经经的样子,但在这个大时代背景下,就算他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保不齐他身边的人,或是其他的人影响,而且这个观念在这里并不奇特。
所以,要是聂尌以后要纳妾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就各过各的呗,他去他的温柔乡,她过她现在这么美滋滋的生活不好吗?
而且,她也不想只做一个后宅妇人,她有了生活的目标。
咳咳,扯远了。
钱双双侧头看向程姨娘,但见她脸上还是温温柔柔的笑着,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不过虽然程姨娘沉默不爱说话,但她的脾性还是很好的,很温和,总是浅浅的笑着。
“这个家的后宅还要多亏了文姐姐,只是妾愚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偶尔和文姐姐说说话,陪她解解闷。”
“程姨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存在的价值,再说了,我也不会管家啊,感觉就很是繁琐,所以我也觉得文姨娘很是厉害。程姨娘您就不同了,您做给公公和文姨娘那些衣裳我瞧了,做工细致,又合身又很是好看,文姨娘怕是也绣不出来呢。”
“少夫人若是喜欢,改日妾也为少夫人做一身。”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就先谢过程姨娘啦。”
“什么谢不谢的,大早上说什么说的这么欢呢。”说话间,不知不觉已到了文姨娘在的住所,文姨娘正站在门口的廊下,喜笑颜开的瞧着她们二人。
钱双双看到文姨娘,欢快的跑上去,挽住了她的胳膊,很是亲昵,“程姨娘说也要给我做一身衣裳呢,我再也不用羡慕文姨娘了。”
“你这孩子。”文姨娘被她这般孩子气的话逗的差点前仰后合,她拍着钱双双的手臂,笑道:“你这丫头,真真是越发古灵精怪了,再说了,你若是想要衣裳,还不多的是,怎么好劳烦你程姨娘做。”
“不碍事的,文姐姐,妾闲着也是闲着,能为聂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妾很是欢喜。”程姨娘微微垂着脑袋,笑的轻柔。
“您看,程姨娘自己也是愿意的。”
“你啊。”文姨娘像个慈祥的长辈一样轻划了钱双双的鼻尖。
程姨娘用余光瞥见,又把脑袋垂低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