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上,还是如往常一样热闹非凡,街灯闪烁,要比明月还能照亮世间。
聂尌和钱双双行走在街头,纵使聂尌觉得还是很不妥,但没有办法,钱双双执意如此,他也只能尽力的护着她。
希娘远远的就见到他们,虽然差异,他们为何会一起来,但一想到聂尌的出手阔绰,便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小梅呢?”钱双双也不跟他多废话,直接表明了她此次来的目的。
希娘有些顾左右而言他,她笑了笑,这是那笑看着有一些勉强,“这位客官,咱们店里的姑娘比那妮子美的一抓一大把,您又何必执着于她呢。”
钱双双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略过了希娘,径直来到了后院,果然,小梅还在那间柴房里。
门房打开的时候,钱双双清楚的看到躲在一边的小梅条件反射般的瑟缩了一下。
“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把她关在这里?”钱双双指着希娘,双眉紧蹙,那原本就浓黑的眉一蹙,立时就有些摄人的意味。
希娘赔着笑脸,有些讨好的说道,“客官,小梅她做错了事,这该罚的还是要罚的啊。”
钱双双蹙紧的眉还没能放下,聂尌见状,便开口道:“眼下先别管这些了。”
钱双双听了他的话,心中虽还有气,但也知道,现在的小梅,还是希娘的人,她想怎么管教她的人,自然是由她说了算。
聂尌转而从袖中摸出了一锭银子,又对希娘说道:“劳烦让我们与小梅姑娘交谈片刻。”
希娘见到银子,哪里会拒绝,连忙收了银子,招呼了两声,踩着碎步离开了。
临走前还看了眼呆在一旁的小梅,暗暗摇头,真是个木头,这么两位大金主在面前,也不知道说话喊人,也不知道这些年学的都到了哪儿去。
等人走后,钱双双又走到了小梅面前,她蹲下身,轻轻的说道:“小梅,我们又来看你了。”
听到了些许温柔的女声,小梅才从一直埋着的膝弯抬起头来,那没有波澜的眼神望了钱双双一眼,眼神还是瑟缩了一下,随后又似没有看见一般,把头深深埋下。
“小梅,是我啊,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钱双双歪着脑袋,想伸手拍拍她,但她的样子太“生人勿近”了,她也不好贸然出手。
然而,下一瞬,小梅闷闷的声音从膝弯处传来,“你,是谁?”
这下钱双双有些震惊了,她眨巴了两下眼,确定她这样子,似乎没有再跟她开玩笑,且那样的小梅,不像是个会开玩笑的人,她顿时有些焦急,急急的开口道:“小梅,我是昨天来过的啊,你忘记了吗,我说要带你离开这里的呢,还要和你姐姐一起的啊。”
小梅却是摇着头,眼中一片茫然之色。
钱双双和聂尌彼此对视一翻,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小梅摇头,她竟是连他自己也忘记了。
怎么会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忘却了。
“那你还记得你昨天对我说的话吗?”钱双双不死心的再次问道,即使她知道,她能想起来的机会很是渺茫。
果然,小梅又往墙角缩了一寸,茫然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戒备。
“我去找希娘来!”
钱双双站起身,这件事情新娘必须要给个说法,昨天好好的人,今天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希娘也十分的纳闷,“两位客官,我昨日里就只将她关在这柴房之中,并未对她做任何事情,她怎么会失忆呢?”
她自己也有一些不信,还以为是这两个人和小梅联起手来欺骗她,她走到小梅面前,指着他大骂,“你这个妮子,跟我在这装呢,是吧?”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头戳着她的脑袋,将小梅原本就缩到墙角的身子,又往里头戳了戳。
“你做什么?”钱双双走上前去,制止了希娘的动作。
希娘原本还以为是小梅欺瞒她,但看小梅的样子不似作伪,她顿时又把目光移向钱双双二人。
“这位客官,老奴没向你们讨个理,你们到先来找老奴了,昨儿个人还好好的,怎么今日见了你们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这是要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来了?还真的是倒打一耙。
钱双双险些都要被她气笑了,她说:“希娘,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要将脏水泼到我们身上?我们来时,小梅就已经这样了,作为这里的人,难道你不比我们更清楚吗?”
“客官,您这话老奴就不爱听了,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失忆就失忆了,老奴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人来教她弹奏乐器的,这下好了,她都给忘光了,那我这钱岂不是打水漂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人都已经这样了,你心里眼里就只顾着钱,都快掉进钱眼子里去了。”小梅的突然失忆让钱双双觉得有些烦闷。
昨天,她明明还从小梅这里问到了一些关键,本来打算问个清楚,并且还要问她愿不愿意从这里离开。
如今人却成了这个样子。
袖子中的手被人握了握,聂尌暗暗的握了她的手,温热的大涨包裹着她。
一瞬间,钱双双似乎没有那么的气愤了。
聂尌走上前,语气较为平缓,“我这位兄台见小梅姑娘如此,一时有些失控,言语不妥之处,还望谅解。”
希娘看着聂尌那张俊脸,又听他虽然语气平淡,但说出的话还算过得去场面,心中的不平倒也没有那么旺盛了。
聂尌继续问道:“不知昨夜小梅姑娘可有和异常之处?”
希娘想了想,说道:“倒也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昨天,两位客官走后,老奴想着,她受得罚还未受完,便又将她关在了这柴房之中,一切都和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我们走后,可还有人来过,见过小梅姑娘。”
希娘起先摇了摇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着说道:“她倒是跟我说过,要去见露蕊一面。”
“露蕊?”
“说起她,老奴就是一阵头疼,老奴好几次劝过她,若是能接客,定能和香娘一样,成为头牌,可她就是不听。”
希娘又唠叨了几句,见二人都面露疑惑,她又补充道,“就是小梅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