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双双心中有气,她被关在小黑屋里,还是和尸体一起,被关了一夜,原以为这已经是最惨的了。
没想到还有更惨的,就是她竟然还被当成了凶手,她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钱双双稳定了心神,慢慢的说道:“大人,还望明鉴,还小人一个公道,我昨天好好的在家中睡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身被绑着,严严实实的,我只好尽力的攀爬着,直到在攀爬的过程中遇到了当时在地的一把刀,我便捡起那刀,反手要去割开绑在手的绳子。”
她将手腕伸出来,那纤细的手腕,赫然多了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痕,看着像是新伤。
“这么说,你是无辜的?”县令摸着胡须的手就没放下过。
钱双双有理由怀疑,他那鼻子下几根稀疏的毛,是被他自己撸秃的。
但钱双双现在还不能想的太多太远,她点点头说道:“正是,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我被和一个尸体关在同一屋檐下。”
说到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大人可确认死者的身份了?”
“到底是本官在审问你还是你在审问本官!”那县令瞪起眼来,怒视着钱双双,因为自己似乎被挑衅的威严而感到愤怒。
“不敢,只是死者是何人,还请大人告知。”
开始在黑暗中,钱双双只摸到了一具冰冷的躯体,至于到底是谁,却是不得而知的——她连那人都不敢靠近。
等到破门之后,虽然天光大亮,但钱双双马就被抓住了,且那匆匆一瞥间,只见满地的血迹,那人脸也是血迹班班,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那县令眉头一皱,看向一旁的县丞,使了一个眼色。
县丞会意,便将死者的身份报出。
“死者男,年岁四十,为邻县沈家村沈大梁,初步断定为锐气刺穿心肺,失血过多而亡。”
果然,她猜的没错,沈大凉死了,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而目前,她却是最大的嫌疑人。
看来这幕后之人,早就已经盯她了,一石二鸟,和娥娘死亡的案件做法相同,应当是同一个人了。
但她现在根本无暇考虑这些,因为她现在,自身难保。
县令又大喊一声,“堂下何人,速速将如何杀害受害者过程从实招来!”
钱双双有气无力回道:“大人,我并没有杀害沈大梁,实不相瞒,我是……”
钱双双刚想说出自己的身份,但转而一想,生生的止住了,她虽然知晓自己的清白,但在外人看来,她现在就是杀人犯。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而在官差破门而入的时候,她手还紧紧的握着那把杀人凶器。
而且,钱双双并未完全将脸那妆容卸完,虽然没有浓眉大眼,但脸的黄粉还残存着一半,再加因着那间屋子里的灰尘,和她脱了几件衣服但还是有些臃肿的身材,她现在俨然就是一个脏兮兮的胖小伙,手染着血,她的,也有沈大梁的。
这事无论怎么看来,她都脱不了干系。
“还不速速招来!”县令见钱双双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又横眉一竖。
“不敢欺瞒大人,我是临县的一名小衙役,因着沈家村发生了一件女子横尸荒野的案子,不知大人您是否知晓,我就是办理那个案件的,在追查这件案情的时候,原本作为本案的关键人物沈大梁就这样消失了,我便四处查探,却不料中了那凶手的暗算,被俘虏至此处,我之前也说过,醒来之时,发现我浑身被绑,便与先前说的一样,在黑暗中摸到了那一把刀,我便用那把刀割开了手的绳结。”
那县令原本还捻着胡须,静静地听着,听到后来,他那微眯着的眼却睁大了几分,眼中透出精光来,“你放踩还说你是在家睡觉,不知为何才被人掳走的,怎的就一瞬,就改变了说辞。”
县令显然是有些生气了,他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大声怒道:“休要欺瞒本官!”
“我绝不敢欺瞒大人,先前只是不知死者身份,不敢贸然将那案件说出,”她顿了一下,问道:“大人,您可知晓沈家村的那起案件。”
“沈家村的案子,本官从何得知?”县令说的理直气壮,他又眯起眼来,“既然你说你是邻县的衙役,那本官这就派人去请那边的人过来,看你所说是否属实。”
说着,他就要让人去叫隔壁县的衙役过来。
虽然钱双双一直在调查这起案件,但她还没跟那里的县衙碰过面啊,叫人过来,岂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
“等等!”
钱双双下意识大喊,心中只想着不能让露馅,否则,她说的谎话可就太多了,没有信服力了,再说她自己不是凶手,谁还会信。
“又怎么了?”县令很是不满,皱着眉头看着钱双双。
“大人,其实……其实小人是刚任职的,还没去点卯就被叫去帮忙打下手了,所以……”
“如何?你是不是想说那些人都认不得你?我看你就是满口胡话!”
“是,不是,大人,小人……”钱双双心一横,只能说道:“小人任职第一日就跟随在大理寺司直身边,给他打下手,大人若是不信,可去请大理寺司直过来,司直大人要比寻常衙役还要有微信许多吧,届时大人自然知晓,小人说的不是假话。”
县令看她说的信誓旦旦的,心下疑惑,但面还是不能落了面子,“好,我到要看看,大理寺司直大人会不会帮你,听到了吧,去请大理寺司直过来。”
县丞听了,不由的愁苦了脸颊,且不说他们只是一个小县城里的小县衙,虽司直大人官阶不高,但在大理寺述职,又是京官,可比他们还要高出好几阶来,哪儿是说请就能请的。
但看到县令那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还是只能招呼了两个人,京去请司直大人。
距离钱双双失踪已经过了一夜,昨天晚,聂尌在见到赶来的知道时,内心一阵惊慌,急急忙忙回到家中时,知仁倒在门口,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窗户被风吹着,拍打窗柩的声音。
他彻夜未眠,分派人手,四处探查,但都没能找到钱双双。
乍然听闻邻县的县丞来找他时,他来不及问,就随着他到了邻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