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双双帮聂尌擦干了头发后,她也去沐浴了一番,披着湿哒哒的头发出来。
她可不能白白给他擦头发,这当然都是要还回来的。
聂尌只是笑着,接过汗巾替她擦拭起及腰的长发来。
这一次他们位置互换,他看着镜中的人,如出水芙蓉一般,唇红齿白,眉眼总是含着隐隐的笑意,小巧的鼻子挺翘着,朱唇更是泛着水汽。
他细心地替她擦拭着头发,仿佛在对待着世间的珍宝一样,几乎每一寸,每一根头发丝都擦拭得仔仔细细。
钱双双闭着眼,安安心心的享受着换回来的聂尌的伺候。
猝不及防间,额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睁眼,聂尌的脑袋近在咫尺。
他竟然就这样弯下头,来亲吻着仰着头的她的额头。
她只是睁着眼,并没有动,聂尌的吻就从她的额前一直到她的眉心,再是她的鼻梁,鼻尖,酥酥麻麻的触感,透过鼻尖一阵一阵的冲到天灵盖,让她整个神经都发麻,发酥。
让她不由得打了一阵寒颤,钱双双猛然抬起头来,脑袋撞到了聂尌的鼻子。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一时有些气愤,“你,你怎么……”
聂尌被钱双双撞到了鼻子,他摸着鼻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透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钱双双咬咬牙,不去看他这样的神情。
从他手中拿过了汗巾,嘟囔着说道:“你怎么总是动手动脚的,算了,我自己擦。”
聂尌见她没有生气,脸颊还似乎有些嫣红,看样子似乎是害羞了。
他的夫人,真是会害羞的人呢。
不过他还是从钱双双手中拿过了,拿汗巾又继续给她擦拭起来,并且保证到他不会再动手动脚,钱双双这才没有再阻止,不过她没有再闭眼睛,反而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镜中的聂尌,生怕他要搞什么小动作一样。
聂尌看她防自己跟防贼一样,不由得有些失笑。
等到两人的头发都已经擦干,聂尌直直的就要往床去躺着。
钱双双张了张口,也只能看着聂尌躺在她边。
“睡觉了。”钱双双盖被子,将自己头脸都盖住。
被子却被人扯了下来,聂尌半直着身子,“夫人不要闷坏了。”
钱双双觉得,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聂尌竟然是这样的活跃呢。
从前的他,总是板着一张冷峻的脸,像是每个人都欠了他五百万一样,后来,钱双双又看他第一次笑。
没想到那一次笑就开了先例,后来他就时常这样笑起来。
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笑起来有多好看吗,这让她如何拒绝啊?
可是明明前不久,她才提出要和离的,这么快就倒戈,这不是太打脸了吗?
而且聂尌好像跟以前变的也太不相同了,从前,他话也不说几句,就跟个闷葫芦一样。
可现在呢,都学会顶嘴了。
不仅学会顶嘴了,还总是偷吻她。
这让她情何以堪,她要是回应的话,难道不会显得她特别的丢脸吗?
可她内心深处,也是不想将聂尌推拒于千里之外的,所以她很是纠结。
她认真的同他商量,“你可不可以睡过去一点啊,你在挤过来,我就得睡在床臂边了。”
聂尌像是没听到一样,他只是那样笑看着她,“夫人的,睡醒实在是太难看了,若是我睡在床外头,半夜夫人将我踢出去,又该如何是好?”
钱双双简直要怀疑人生了,“你是不是聂尌?难道你被人换了吗?”
这也不难怪,她会这样怀疑了,主要是最近聂尌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反常。
聂尌只是笑看着她,伸手搭在她的被褥,将她连人带被的抱住。
钱双双试着挣脱了一番,发现根本动不了,“你松开,别抱着我,太热了,我实在受不了啦!”
如今已经入伏了,这样黏糊糊的睡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热?
聂尌到没有执着的抱着她,他松开了环着他的手臂,却也没有往外挪半分,只侧过身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钱双双有些无言,但看他这样一副神色,知晓自己多说无益,索性闭眼,面朝着墙壁,面壁思过去了。
思过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转性了起来,难道真是因为她?
当然,如果真是因为她的话,钱双双肯定也是不会承认的。
……
这天夜里,钱双双睡了,醒醒了睡,中间被热醒好几次,聂尌也跟着她醒了几次。
后来要不是因为钱双双说,如果他再不往外挪一点,她就睡地去之后,聂尌才没那么过分。
直到凌晨的时候,钱双双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醒来,已经是日三竿了。
天空中还在下着连绵小雨,细细密密的雨点砸在人的脸,酥酥麻麻的,痒痒的。
钱双双看着开满了一院子的花,花瓣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水珠,露珠。
将花儿衬得越发的娇艳欲滴。
钱双双凑近一只开的正艳的花朵,伸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摘了下来。
她递给身后的冬月,“拿着这个,洗干净了,我试试拿它做点东西。”
冬月乖巧的接过,没过多久,她手已经是满满的一捧花了。
钱双双满意的,看着已经摘来的花朵,兴高采烈的和冬月一起将花洗了,晾晒在屋子里。
这天,聂尌回府的时候,脸是洋溢不住的喜气。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升官啦?”钱双双看他一眼,觉得他肯定有好事发生。
不出所料,聂尌告诉她,“皇答应将冥婚设为禁令了。”
“你说什么?”钱双双呆愣的抬头,也忘了手正写着的字,她匆忙的扔下了笔墨迹在那张纸张晕染开一大片,但钱双双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聂尌,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聂尌垂眸看着眼前这个眼中露着不可思议的少女,伸手抚了她的脑袋,语气很是温柔,又将先前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三法司会审,皇也已然通过,特令,禁止民间有冥婚习俗。”
钱双双呆怔了好一片客,慢慢的察觉出聂尌不是在说着胡话,“真的!”
她差点就要高兴的跳了起来,当即也不管礼仪什么,捏着聂尌的衣服,一蹦一跳的。
聂尌看她高兴,心里也很是高兴,他将手伸到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有些忐忑地递到了钱双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