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大会的明文规定一共就两条,一是不许使用暗器阴招等下三滥手段二是不许破坏擂台。
伪装认输的七玳突然放暗器,芙蓉虽然始料未及,但反应迅速,急忙闪避。
一把匕首贴着芙蓉的脸颊飞过,一把匕首划伤她的颈部,钉在她身后的旗杆之上。
“大司马你个混蛋,竟敢指使弟子耍诈。”
眼尖的仙娥对弟子耍阴招的大司马破口大骂,大司马好似眼瞎一般装没看见,歪头哼小曲儿,气得仙娥想找个水缸扣在他头上。
岱宗山的乐童跳上擂台,宣布诸葛神宗违反大会规定使用暗器,天师府芙蓉获胜。
大司马立刻站起身为自己弟子撑腰站台:“谁说七玳使用暗器了,那是吾诸葛神宗独门秘技飞剑术,你懂什么?”
死鸭子嘴硬的大司马不肯认输,让七玳与芙蓉继续比赛,让不懂飞剑术的土包子们,好好见识一下他们诸葛神宗的独门秘笈。
眉毛挑起的仙娥讥诮一声,问大司马是不是把其他人皆当傻子?
卧佛寺的一鸣大师两耳不闻周边事儿,一副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不动的稳如泰山样子,气得让其说句公道话的仙娥,想要将这大光头废物利用的插在路边当灯柱。
虽然大司马等人装没看见七玳耍诈使阴招儿,但岱宗山的裁判乐童已经判了七玳淘汰,诸葛神宗就算咬死不承认,也是无法。
下一次的天师大会,必须得在诸葛神宗举行!
到时,前十全部出自吾诸葛神宗,你们又能奈我如何!
大司马在心中似山驴一般咆哮不止,可惜诸葛神宗的比试止步于此,拿了第十的最好成绩。
大会擂台上如走马灯一般换了一组又一组人马厮杀,芙蓉磕磕绊绊,终于挺进了最后的决战。
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无品小天师,最后竟然要与岱宗山的天才弟子,去年的魁首殷志平争第一。
天师府众人紧张的不得了,暗暗祈盼芙蓉能够取得胜利,但又都知晓,这只是无谓的幻想而已。
刚刚再次输给芙蓉的灵芝,看着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师父仙娥,怀疑其是不是忘记自己的徒弟都是谁了!
还有她师父,到底为何如此坚信芙蓉一定会赢?
灵芝输给芙蓉并没有感到不甘,芙蓉实力很强,但现在站在她对面的对手乃是岱宗山年轻一代之中的最强天师。
以芙蓉的修为和功法来看,就算是最佳状态的五个她,恐怕也不会是殷志平的对手。
不止灵芝如此想,似乎除了盲目相信芙蓉的仙娥之外,所有人皆认定,这场最后的比试,芙蓉输定了!
她能走进决赛,已经十分的幸运了。而这份幸运,到头了!
因为芙蓉的连胜,输掉裤子的大司马,凉风似滑腻腻的蛇一般从他腿间划过,心内羞恼的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但面上一派严肃正经,雷打不动,站在他身后的弟子们想笑不敢笑,好似挨了一顿“七伤拳”,都快憋得内伤吐血了。
一雪前耻的时候终于要来了,仙娥天师你给老子等着,待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被教训之后,老子一定要你当中给我鞠躬道歉,骂自己有眼无珠,错将朽木看成了金镶玉!
大司马大概是个航海家,他的美好幻想又开始扬帆起航!
擂台之上,殷志平鲜衣怒马,长身玉立,低头凝视比他矮一个头的芙蓉。
“听说你才入天师府半年的光景?”
芙蓉修成人身确实只有半年的时间,她如实点头。
“你觉得,你能赢我?”
“我会竭尽全力,赢你。”
“你倒是傻得有几分天真可爱。”
这是称赞之词吗?
体力已经见底的芙蓉不愿再多说话,朝殷志平拱手道:“师兄,请赐教。”
说完,她手腕一抖,两条花茎长鞭蜿蜒盘旋而上,似两道波浪,涌向殷志平。
站在原地未动的殷志平轻轻抬起手,宝剑一挥,两道银白剑气斩在花茎长鞭之上,花茎长鞭登时断成两截。
“你赢了惊鸿,足以证明你的实力。可与我相较,你还差得太远。”
芙蓉朝殷志平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我师父说过,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结局如何。”
殷志平微微一怔:“你是真的觉得能赢我?”
“我有必须赢的理由。”
“恐要让你失望了!”
殷志平说完,手中剑翻转如百花盛开,飞出三道半臂宽,三尺多长的剑气,带起凌厉劲风,劈向芙蓉。
这一招叫“三分天下”,三道宽厚剑气在空中分开,分上中下攻击芙蓉的三路,封堵住芙蓉的所有退路。
芙蓉脚踩莲花飞身而起,躲避开最下方的剑气,双鞭迎击上、中两路剑气。
“砰砰”两声,花茎长鞭抽打在剑气之上,顿时一节节开裂粉碎,震得芙蓉虎口开裂,身体向后倒飞,踉跄着落在擂台边缘儿,一脚踩空,险些摔到擂台之上。
殷志平不给芙蓉喘息的机会,挺身向前,挥剑劈砍芙蓉,欲结束这场战斗,却被台下的同门师弟乐童喊停。
殷志平狐疑的瞪向乐童,乐童指着擂台被剑气砍断的一角:“大会规定,不得损坏擂台,警告提醒一次,若再有下次,判定为负。”
岱宗山的乐童是执法堂的弟子,长了一张讨喜的圆脸,却是个一丝不苟,执法严谨的性子。
殷志平深吸了一口气儿,拱手致歉,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乐童点头,伸手示意二人继续,跳下擂台,继续观战。
殷志平深深看了乐童一眼,他刚刚好似看到乐童有向芙蓉投以一个微笑,似在为其加油。
“你倒是讨人喜欢。”
芙蓉对于殷志平的称赞勉强笑了笑,她双臂沉重如灌铅,耳朵嗡嗡作响,思维像是被公子哥勾搭上的怀春少女,大有挣脱一切束缚私奔远去的苗头儿。
以她的体力,能够勉强撑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难道,她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那师父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