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川狡黠一笑,狡辩说:“我刚才听到你自己说犬子的。犬不就是狗吗?我说你狗儿子难道错了吗?”
“你!”郝大华气得憋红着脸,简直要吐血了。
这混蛋巧舌如簧,太可恶了!
他只知道,“犬子”是父亲对儿子的谦称,但究竟有怎样的来历,一点都不知道,怎么跟秦小川呈口舌之快?
其实,犬子是汉代文学家司马相如的小名。
据史记上记载,司马相如“少时好读书,学击剑,故其亲名之曰犬子”。也就是说“犬子”其实是他的乳名,或者名字。就像“狗剩”、“小胖”之类,难登大雅之堂。他长大后,也觉得名字不好听,加上又仰慕蔺相如的为人,自己便更名为相如。
郝大华知道秦小川是有本事之人,何况,儿子危在旦夕,现在不是跟他较劲的时候,于是放低姿态说道:“我儿子不懂事,得罪了你,还请你见谅。”
秦小川说道:“不敢,我不过是一个小农民,郝局,你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郝大华叹息道:“我作为父亲,偏袒儿子也是合乎情理,眼下小儿危在旦夕,还请秦大师不计前嫌,帮忙做手术。”
傅作则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他从没见过郝大华在哪个人面前如此低三下四的求过人,想到自己在郝大华面前点头哈腰言从计听的行为,暗自羞愧。
柳老暗暗点头,心说这小子不仅有一身本事,而且还不畏权贵,真是难能可贵。
提及这两件事,秦小川便憋了一肚子气,揶揄说:“我一个小农民,哪里会治什么病,郝局,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时,沈玉珠走到秦小川跟前,眼睛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我不知道我哥跟你之前有什么过节,但你刚才已经羞辱过他了,现在就请你为他动手术吧。”
秦小川笑着说:“你哥?沈教练,你姓沈,他姓郝,就算是八百年前也不是一家吧。”
沈玉珠白眼道:“我跟我妈姓的,难道不允许吗?”
“原来是这样啊。”秦小川点了点头,揶揄道:“我之前还以为你是郝局的私生女呢。”
沈玉珠脸色一变,娇叱道:“秦小川,你觉得你这样羞辱我们一家人,很过瘾是不是?”
“我是觉得很过瘾,那又怎么样?”秦小川冷笑说:“你问一问你爹吧,之前他是怎么蛮横不讲理的!”
沈玉珠看向郝大华,郝大华却撇开了目光,要怪只怪自己平时以权压人的事情做的太多了。
沈玉珠似乎明白了,沉吟片刻说:“我们出钱,你说个数,多少?只要能治好我哥,钱不是问题。”
秦小川一阵怒气涌了上来,惋惜的摇了摇头,冷声道:“沈教练,没想到你跟你哥是一路货色,以为钱是万能的吗?”
说完,冷然推开沈玉珠,转身便向电梯口走去。
沈玉珠傻眼了,这小子似乎不吃这一套啊。
“你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我哥。”沈玉珠脸色发白,急忙拦住秦小川。
秦小川冷笑道:“用不着,我无能为力。”
“你……只要你救我哥的命,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沈玉珠感觉到了秦小川的决然,心中一狠,毅然的说道。
叶皓一怔,捉挟之心顿起,邪笑道:“是吗?”
沈玉珠厌恶的看了秦小川一眼,撇开眼睛,冷然道:“我说话算数!”
秦小川坏笑说:“我要是要你陪我一夜,你答应吗?”
沈玉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恼怒,淡然说:“没问题!”
“不行!”郝大华怒吼一声,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头,扑到秦小川面前,指着他鼻子吼道:“你要是敢打我女儿的主意,秦小川,我要你死的很难看!”
“我好怕怕哦。”秦小川摊开双手,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沈教练,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你爹不同意啊。”
“够了!”沈玉珠朝郝大华娇叱一声,冷冷的看着他,“你刚才没听到傅院长说吗,他都可以免费为那受伤的女孩做手术。要不是你们平时为所欲为,做了那么多坏事,今天何至于要我受这般的羞辱?”
其实,秦小川本是想借此杀一杀郝大华官威,然后给郝胜秋做手术的,不然他也用不着来手术室了。听到沈玉珠如此这番话,顿时就感觉自己似乎做过了头。
罢了,医者仁心,秦小川的心再也强硬不起来了。
这时候,柳老走过来说道:“小伙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怎么样,救死扶伤是我们每个学医之人必须具备的仁心……”
秦小川就坡下驴,点着头说:“行,我听老先生的。”
没想到峰回路转,惊愕之后,皆大欢喜。
傅作则急忙拉着秦小川的胳膊,走进了手术室。
柳老也跟在后面,他想亲眼见证,这小伙子是怎么创造奇迹的。
手术室外,只剩下发呆的郝大华父女两。
进了手术室,傅作则把柳老介绍给秦小川后,就把郝大华做过的检查单子交给秦小川,让他先了解一下病人的伤势,不然怎么动手术?
谁知,秦小川却把那一大摞纸推开了。
看到傅作则和柳老都是满脸的惊讶,秦小川解释说:“我之前在抢救病人的时候,就已经对他的伤情了然于胸了。”
“是吗?”柳老不放心的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病人都有哪些伤势?”
秦小川道:“双腿粉碎性骨折,内脏移位,肋骨断了五根,其中有两根已经刺入肺部。”
傅作则、柳老俱是吃惊的看着秦小川,心说这小子难道有透视眼或者未卜先知的本领?
看到他们俩那副吃惊的模样,秦小川干脆装起逼来,问道:“柳老,这个手术让你来做,难度在哪里?”
柳老深知“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句话的道理,老老实实的说:“难度就在于刺入肺部那两根断肋,只好稍微移动一下,就会发生大量出血的情况,控制不了。”
秦小川一副老神在在的口吻说:“那好,手术你来做,我帮你控制出血。”
“好啊。”柳老满心欢喜的答应了。
站在一旁的那些手术助理和护士,都惊讶的看着柳老和秦小川。
上述对话,他们太熟悉了,这是柳老在指导年轻医生动手术前的情景。只不过,今天稍微改变了一点点,原本应该是柳老说的话,换成了这个年轻人,而年轻医生的话都让柳老说了。
其实,“五行神诀”中只记载了古老的中医术,秦小川没学过西医,哪里懂复杂的接骨、取骨之类的西医?
秦小川深吸了一口气,将丹田里的灵气输送到手指间,手掌一伸,轻声道:“银针!”
马上有护士将准备好的银针递到秦小川手掌之中。
秦小川紧握银针,将灵气注入银针之中,看准穴道,猛地刺入,一气呵成。片刻之后,便有十几根银针刺入郝胜秋十几处穴位。
郝胜秋原本吐血不止,随着银针刺入,情况马上有所好转。
秦小川一边挥动双掌,行云流水般的在银针上拨动,一边注视着郝胜秋的情况。
随着丝丝灵气连续不断的渗入郝胜秋体内,吐血的情况完全消失了。
看到时机成熟,秦小川沉声喊道:“柳老,可以动手术了。”
夜幕开始降临。
手术已经做了快四个小时了,手术室大门上的红灯还亮着。
手术的时间拖得越久,就说明手术的难度越大。
郝大华不断地抽着烟,焦躁不安的在手术室前来回走动着。虽然秦小川已经在帮儿子动手术了,但他就一定能保证手术成功吗?
沈玉珠心事重重,发呆的望着过道尽头的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手术室门上的灯变成了绿色。
大门随即打开。
首先走出来的是秦小川,满脸疲倦,走路摇摇欲坠,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为了取出刺入郝胜秋肺部的两根断肋,柳老花费了两个小时,而秦小川就得给郝胜秋输了两个小时的灵气,丹田的灵气耗损殆尽。
看到秦小川出来了,郝大华首先冲到他面前,急道:“怎么样?我儿子没事了吧。”
秦小川赖得理他,侧身从他身旁走过。
郝大华急了,从背后推了他一下,怒道:“你哑了,说话呀!”
秦小川就像一片弱不禁风的秋叶,一下子被郝大华推到了,往前扑去。
更悲催的是,与后面急匆匆跑过来的沈玉珠迎面撞到了一起。沈玉珠猝不及防,被秦小川压着仰面往后倒了下去。
沈玉珠懵了一下,紧接着,清醒过来后,以为是秦小川又想羞辱自己,立即就地一个翻滚,把秦小川压倒在地,迅速从地上站起来,一边狠狠地往秦小川身上胡乱的踹脚,一边恨恨的骂道:“死混蛋!想吃姑奶奶的豆腐,去死吧!”
秦小川像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任由沈玉珠发泄着不满。
“哎呀!怎么回事!”从后面出来的柳老见此情景,马上跑过去拦住了沈玉珠,怒道:“有你这样过河拆桥的吗?人家刚给你哥做完手术,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说着,柳老弯腰想把秦小川搀扶起来,但他也是刚做完手术,疲惫得很,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抬头朝沈玉珠喊道:“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衬一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