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的转着,太阳渐渐西斜,预兆着夜晚即将来临。
在这狭小的房间中,林非凡揉了揉眼睛,他缓缓睁开,看着眼前洁白的天花板。
“这一世的自己,可真算穷的。”
他一只手伸进裤子的口袋当中,轻轻摸索着里面那仅剩的二十块钱。
在珠海这座城市,显然这么点现金,是根本不够用的。
“接下来要不要买双手套什么的,去工地搬砖,翻个千八百倍利润。”
他脑袋中刚想到这,脸上就不由的笑了出来。
搬砖,呵呵,这辈子都不可能搬砖的。
想到这,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从现在开始,一定要行动起来了,不然以后肯定会被穷死。
林非凡还有些不能接受,自己从千万身价的导演,转眼成了一个草根的事实。
他知道,前身一直有个音乐梦,如果他没有接收原本主人的记忆,他肯定会认为,这无非就是做梦,想红想疯了。
但现在他已经不会这么认为了!到现在他还能不时回忆起,前人一次次在这个房间写歌,作曲,然后想到好词后,那由心而发的开心。
这些情绪,都历历在目,而他现在继承了这副身躯,难道也要继续坚持走原主的老路吗?
想想自己上一世那么多音乐作品,随便拿出一首,说不准还真能火起来。
念头至此,心理莫名产生了一丝兴奋。
将目光转移到办公桌上的电子琴,手指莫名的开始了摆动。
一个想要上去弹奏一番的想法产生,下一刻,林非凡下了床,连鞋都没穿,坐在凳子上,手就缓缓的搭上了琴键。
这是一种熟悉感,之前他以为,自己只是魂穿,原主的技巧,自己应该不可能继承。
但现在,他感觉,只要他动动手指,一首曲子就能轻松的被自己弹奏出来。
这一刻,他想起了前世的家人,朋友,以及自己的妻子,和刚满5岁的女儿。
眼眶渐渐湿润,下意识的,手指在琴建上跳动。
一阵电子琴的声响,渐渐充斥在这小小的房间当中,随着指尖在按键上的弹奏。
林非凡慢慢将眼睛闭上,他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的家人,父亲母亲,十来年在繁华城市的打拼,几乎让他都快忘记了他们的容颜。
随着音乐的响起,他不由自主的唱了出来。
我的家乡、越来越年轻
就像一件俗气的衣裳
越来越老的不止、爸爸的脸庞
擦干那扇蒙着雾的车窗
我清晰地望到陌生的家乡
流失的岁月被冲抹一切都变了
推开那扇锁了很久的门
房子里已无等待的人
我就像是从远方来、路过这里的客人
正如这首歌里的故事,他出现在这座,既陌生又相似的城市,来到这,又何曾不是一个远方来的客人呢。
手指在琴键上快速的弹动着,直到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键。
眼里的泪水,竟是早已打湿了他的脸庞。
将整首歌唱完,他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弹奏曲子的时候,竟轻而易举的就掌握了这门技艺。
他将手放到眼前,在回想之前撒开歌喉,抒发情绪的唱功。
“卧槽,这声音,贼好听啊!”
说完这句,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止接收了前身的记忆,连精湛的手法,和那如火纯青的唱功,都一并继承了过来。
这种感觉,在他心理一产生,下意识一个词就被他吐露了出来。
“这特么的,太牛逼了。”
林非凡本就是思维跳脱比较大的人,上一世如此,即便换了个身体,他也依旧没有改掉这个毛病。
现在发现了,自己新得到的能力,他不由的就将之前悲伤的情绪抛在了身后。
能怎么办,世界都变了,难道还要郁闷死不成。
“”
该悲伤的时候,早在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够够的了!
不过,虽然兴奋,但很快他还是得面对现实。
因为他兜里,只剩下最后的二十块大洋,如果在不找点事做,估计他将会成为,起点历史上,死的最快的主角了。
想到这,他不由身体就是一个哆嗦。
“绝对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弄到钱,不然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他嘴上说着,但以自己的本事,又能做些什么呢。
自己上一世从事的职业是编剧兼导演,显然,现在写剧本,根本不会有人搭理自己!而且,就算有人看上了我的作品,等真正批款时,估计自己早已经是凉凉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思考了许久,林非凡看向办公桌前的窗户。
只见,落日的余晖,刚好融入到这两平米不到的框框当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不由的吐出这么一句,将视线挪开,看到了办公桌旁边,靠在墙上的吉他包。
林非凡这两天的记忆传输,知道前身基本在夜晚的路边,地铁,或广场周围,以卖唱维持生计。
虽然挣的不多,但勉强还是能够度日的。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吉他,如果它有嘴巴,估计早就张嘴开喷。
“你这个不要脸得,看什么看,是不是傻。”
可惜这一切并不可能发生,看着墙角的乐器,林非凡眼睛越来越亮,终于他一拍手掌。
“我可以路演啊!哎呀我去,我这小脑袋,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随着一阵感叹过后,林非凡就真的将布袋里面的吉他取了出来。
开始在这狭小的房间当中,试着弹奏其自己熟系的歌曲。
好在前身也知道,自己做这行,很容易打扰到其他房客。
所以,提前将房间内有缝隙的地方,覆盖上了一层隔音棉,这也是为音乐,连零花钱都节省出来了吧。
不过,即便有了准备,但房间的隔音效果还是不怎么地。
一位中年大叔提着手中的凉菜,他穿着拖鞋,嘴里叼着根香烟,啪嗒、啪嗒的爬上二楼。
当他路过林非凡房门前时,正准备转个弯,继续上楼时,突然,他的脚步顿住。
原本迈出的脚步则是缓缓缩回,退到他的房门前,将耳朵贴近。
过了好一会,中年大叔摸了摸他那三寸之地无一毛的头顶,嘴里的香烟早已熄灭。
他张嘴轻声说道,“这歌,有些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