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镇山脸上划过羞愤之色,但这表情也只是一闪而过,尴尬至极地说道“咳咳,我今日来,就是负荆请罪的,就是给您打的,您想打的话,自然是可以的……”
李致远玩味一笑道“汤局长您想到哪去了,您堂堂公安局长,我如何能打您,我如果打您,那可不就是袭警了,那可是要坐牢的,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来,来,坐,坐,今天我做东,请二位吃饭……”
李致远说着,便一把揽住了汤镇山,一把揽住了汤镇山的心腹,爽朗一笑,将二人带到了沙发前,示意他们坐下。
汤镇山和那心腹这才如释重负地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舒服多了,同时也感叹这个李致远圆滑,能大能小,既让人怕他,又不让人太过反感。
汤镇山本是负荆请罪来了,如何能让李致远请吃饭,这时便对那心腹道“呃,小刘呀,反正你在这也没什么事,去外面打个电话,在滨海酒楼订桌最好的酒席,中午我以酒代罚,要好好地向李先生陪个不是。”
那心腹闻言忙点头称是,然后逃也似地快步走了出去,说真的、他在这里,就像一个小学生在校长的办公室里,总是紧张,放松不下来,能出去那就是一种解脱。
李致远见汤镇山这么会做人,便也没再给他颜色看,况且以后他要在燕京发展,少不得要用到像汤镇山这样的人,既然能结为朋友,自然是不愿意变成敌人,于是也便诚心对待,说道“既然汤局长这么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大鹏,中午一起过去。”
汤镇山赶紧道,“对对,胡先生一起过去。”
胡大鹏闻言赶忙道,“那真是太荣幸了。”
这天中午,三人去滨海酒楼吃了一顿,一顿饭花掉了汤镇山将近一个月的工资,汤镇山也是一阵的肉痛,不过能得到李致远的原谅,他也十分的开心。
酒足饭饱后,在胡大鹏的陪同下,李致远去丽博园区工地视查工程进度,路上,胡大鹏道“致远,咱们那几个老同学这几天都联系我,要我组织一场同学会见面,说要见见你……”
李致远道“前阵子不是不同意见吗,现在怎么变主动了……”
胡大鹏苦笑一下,道“致远,不要计较了,其实呀,人都是比较现实的,因为这个社会太现实了,人都是比较势利的,哪怕是同学关系也一样,以前大家不知道你的地位和能量,现在都知道了,所以……”
李致远点头道“这我明白。不过我们同学之间,我不希望这样,大家见面后,一起叙叙旧、喝喝酒,唱唱歌,找回我们在校园里的那种感觉,至于什么相互攀比之类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了,没意思……”
“那是,那是……必竟还是同学聚会嘛,自然不同于普通朋友聚会。”胡大鹏道“对了,咱们的班花梁梦绮也主动联系我,向我索要你的电话号码,你看,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呢……?”
胡大鹏盯着李致远眨巴眼,笑了,笑得贱贱的,李致远推了他一把,“不给。”
胡大鹏道“真不给呀……”
“真不给。”
“好吧,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那漂亮的空姐,说你不愿意把电话号码透露给她……”胡大鹏掏出手机作出要打电话的样子。
李致远道“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呀,老同学要电话号码都不给,这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胡大鹏嘿嘿地笑了,“那我现在就把号码发给她。估计今晚你就有戏。”
说着,用微信把李致远的手机号码发给了梁梦绮,笑道“发过去了,对了,呃,这是梁梦绮的号码,通过这个号码,你可以加入她的威信,看她的照片……”
李致远皱了皱眉,“算了,现在哪有那闲情逸致。”
说话间,鲁耿生已经把车开到了丽博园区的工地,工地上各种机械鸣响,挖掘机正在挖地基,别墅那边的地基已经筑好,正要往上建构。
李致远和胡大鹏下了车,在工地上转悠查视,这是李致远第一次到工地视查,所以那些工人都比较陌生,突然,一个声音喊道,“噫?致远,致远,是你吗?”
李致远循声望去,见一个开挖掘机的青年正朝他招手,李致远仔细一看,是村里的根生大哥,
李根生初中毕业后便到技校学了挖掘机技术,尔后到燕京来打工,后来娶妻生子,妻儿都在燕京这边,一呆就是七年光景,
逢年过节也难得回一次家,家里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他只是听说李致远辍学后在家承包田地,至于发展得怎么样也不清楚,现在突然在这里见到李致远,大感意外,于是就招呼起来……
“根生哥,是你呀……”李致远冲李根生招手道,李根生从挖掘机上下来,向李致远走了过来,惊奇地笑道“致远,啥时到的燕京?”
李致远道“刚来不久。”
李根生并不知道这块地是李致远开发的,见他和老板胡大鹏在一起,便有些诧异、还以为他是来这工地找活干的,便对胡大鹏道,“胡老板,这是我一个村的兄弟,请多关照呀……”
胡大鹏闻言露出苦笑,古怪地道“关照?让我多关照致远?李根生,你到底是不是和李致远一个村的?”
李根生道“这还有假,我们当然是一个村的,以前光屁股一起长大的。”
胡大鹏笑容更加的古怪,道“那你不知道李致远现在的身份地位呀?”
李根生迷糊地道“身份,地位?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不懂这些,我跟你说胡老板,我这位同村兄弟虽然没上过大学,但却是个内秀的人,做事认真细心,您要是能重用他,他肯定能帮您很大的忙,最好是把他放到办公室里……”
胡大鹏明白了,敢情这李根生真不知道李致远现在的身份地位,还以为他是刚从乡下来的打工仔呢,
胡大鹏脸上的苦笑更浓重了,摊手笑道“可惜呀,我这庙太小,别说是容不下李致远,以后还得仰仗着他多关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