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家货物被送走的第七日,秦家再次迎来了钱家人。
这次的场面有些大。
为首的是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后面还跟了一辆稍微低调点的。
两辆马车被二十几个身着侍卫服,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们围着,一路极为惹眼的停在了秦池家门口。
有村里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跟过去看看情况,可看着这架势却又不敢上前。
只能在心里提秦池母子拧了把汗,并且让人去喊秦里正赶紧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一群村民远远的看着,却都在暗自祈祷千万别是来找秦家事情的。
这孤儿寡母的生活已经够艰难了,安诺那丫头更是谁家有个小病小灾一喊她来的贼快,这么好的一家人,谁都不希望他们出事了。
在一众村民的注视下,马车的帘子被撩开,从里面走出来个衣着华贵,一身贵气的年轻姑娘。
见是个面色平静的小姑娘,一群围观人松了口气。
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应该不是来找秦家麻烦的,吧?
然而,他们一口气还未松完,就看到那衣着贵气举止优雅的姑娘转身微微撩开了马车帘子,轻声开口:“夫人,到了!”
一众人:
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而后他们就看到,马车内伸出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一位衣着更加华丽,挽着妇人发饰的貌美女子在那位姑娘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旁边有侍卫连忙从马车上拿下了一个小凳子放在了马车前。
先出来的那姑娘下了马车,快速的理了理衣服冲着年轻美妇人伸出了手。
美妇人在她的搀扶 下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后面马车上也被人抬下来两辆轮椅。
正是钱家父子俩。
拜那趟牢房之行所赐,钱晁此刻很荣幸的陪着自己儿子坐上了轮椅。
他倒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能动了,只是这半个月在牢房里被折磨的不轻现如今虚弱的没法自己走路而已。
前面的人众人不认识,却有人认出了后面下来的父子俩。
这不是当初来找诺丫头的那两个人吗?
虽然他们来的低调,可却没有刻意隐瞒,人群中还是有人将他们认了出来的。
院外的动静早已经引起了院内人的注意,来开门的是秦池。
他并没有见过钱家的任何人,但是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钱元思后,就不难猜出这些人什么来头了。
钱晁示意身后的钱庆推着他上前,而后笑着开口:“秦相公,多有打扰,钱某先在此告罪一声!”
秦池看了眼钱家浩浩荡荡的队伍。
知道打扰了你还带那么多人过来。
心里吐槽,但钱家到底是和安诺交情不错的,秦池也没为难他们,侧了侧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无妨,几位先进来吧!”
钱晁冲着身后的几人点了点头。…
两个坐着轮椅的,两个推轮椅的,外加那位气度非凡的美妇人以及那个刚刚扶着她下马车的姑娘,六个人进了院子。
那位姑娘是最后一个进去的,走之前冲着外面的侍卫们打了个手势。
原本只是守着马车的侍卫们立刻散开,将秦家小院把守的严严实实。
这一幕看的刚赶回来的秦里正心头一跳。
好在秦池及时安抚了这些人。
等 钱晁他们都进去之后,秦池冲着外面围着的村民们拱了拱手:“让各位叔伯婶婶们担心了,是在下的同窗有事寻在下商量,诸位不用担心!”
刚刚进去的是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
听到他的解释,一众人虽然觉得他这同窗出行的阵势弄的太大了,却也替他松了口气。
秦里正看了眼被冷脸护卫守住的秦家大门,又看了看围在不远处的村民,摆了摆手!
“既然没事,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去,别围在这给小池添麻烦!”
村民们并不想走,然而秦家被冷脸护卫守的严严实实的压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再加上秦里正又在赶人,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遣散了这群土匪村民,秦池向秦里正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秦里正看了眼他身后的二十多个护卫,将秦池拉到一边小声问道:“真没事吧?”
“让秦叔操心了,没事!”
“没事就行,要是有事也别瞒着,这些人看着不好惹,但咱长河村的人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秦里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育。
这孩子虽然打小没了爹,却是村里人看着长大的,不少人为了他操碎了心,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去。
“回去吧,客人还在等着呢!”
交代完,秦里正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同时自己也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看了眼门口的守卫,啧啧两声。
说实话,他对这群人也好奇的很,看热闹嘛,人的本性。
可他也知道这样不礼貌,作为里正,总得有点里正的样子。
院子里,秦池回去之后钱晁一行人已经在许母与安诺的招待下 入座了。
钱元思正与许母有说有笑,钱晁在与安诺谈论这什么。
反倒是这群人里面看起来最为贵气的那位夫人,此刻面带笑容的听着其他人的交谈,却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见到秦池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这是钱家人第一次与秦池见面。
之前他们来过几次,许母与安诺都在家,秦池却很不巧的去了书院。
每一次都完美的错过。
做为同辈人,钱元思最先与他打了个招呼。
“在下钱元思,秦公子,久仰!”
他没法子站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冲着秦池微微弯腰拱了拱手。
秦池微微拱手:“在下秦池,钱公子,久仰!”
可不是久仰吗,两个男人都是早就通过安诺知道了对方的存在,但都一直没见过面。
如今,可算是碰上面了。
从秦池一进门钱元思就在打量他,在秦池报上姓名之后,钱元思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一直没有说话却始终注意着院子里情况的年轻美妇人第一个发现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