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就这么大,找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秦浅吃着饭问柳绿。
柳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对啊,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不会是跑出府了吧?”
听这话秦浅眉心动了动。
两小只还不认家门,这要是跑出去还能找回来吗?
“去问问门房。”
“是。”
柳绿安排了人去了几个门的门房,不问没事,这一问气的秦浅摔了筷子。
原来是上午的时候门房看到温时澹拎着两只小奶狗扔出去了。
“让温时澹滚过来!”
她生气了,伺候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
温时澹过来时就察觉到了这里凝重的气氛。
“见过清和县主。”他抱拳行礼。
“我的狗呢?”
温时澹站直身子看着秦浅,“扔了。”
说的理直气壮。
“你好大的胆子,敢扔本县主的狗。”秦浅微眯着双眼看着他。
就他这态度,如果没有男主光环加持,还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呢。
“哦,那是县主的狗啊,小的不知道。”
一点愧疚一点惶恐都没有,硬气的仿佛天王老子的狗他也要扔出去。
秦浅冷冷盯着他。
“捡回来。”她说。
温时澹却丝毫犹豫都没有,就说:“不可能,四小姐怕狗,侯爷为了四小姐也不允许府里养狗。”
“那只是两只小奶狗!”秦浅不悦。
“县主闻不得花粉就可以把花园里的花草都砍掉,四小姐怕狗,为什么您就不能配合呢。”温时澹说。
秦浅噌的站了起来,走近温时澹,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
“温时澹,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份?用我提醒你来侯府的目的吗?”
果然她说完,温时澹眼皮跳了一下,但眼神依旧锐利,丝毫不怯懦。
秦浅也瞪着他,“既然要隐忍就好好的把尾巴藏好了,做奴才就有做奴才的样子。”
温时澹双眼猛地一缩。
那种感觉没错——秦浅就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她在威胁他。
后槽牙用力的咬合,他强忍下来扭断面前这人脖子的冲动。
“是,小的现在就帮县主把狗找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他走出院子,秦浅身侧握在一起的手慢慢松开。
杀气。
她都已经从狗男主身上感受到杀气了。
照这样发展下去,怕不是一箭那么简单了,估计会射成筛子!
这种感觉……还挺刺激。
*
秦浅没睡,一直等到了戌时温时澹把两小只带回来。
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的,两小只身上脏兮兮的,看着也不怎么精神。
让柳绿检查了一下,黑色的那只头上的毛儿被燎了,灰色的那只腿上多了一道伤口。
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秦浅看了还是生气。
“从哪里找到的?”秦浅看向温时澹。
“在一个小巷子里面。”
“那它们为什么会受伤?”秦浅再问。
“被两个小孩欺负了。”
秦浅抿唇看着他。
她视线里的控诉不要太明显。
温时澹越发看不明白她了。
明明对亲姐妹这么苛刻,却对两条狗那么重视。
“抱歉。”
一点诚意都没有。
秦浅不想跟他计较,但是接下来温时澹说的话确实让她的怒火噌的就冒上来了。
只听他说:“四小姐害怕狗,还请县主把狗送走,不然惊扰了四小姐。”
不愧是男主啊。
任何对女主有威胁的东西都不让存在。
“要是我不送走呢?”她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
“那就需要让侯爷做决断了。”他说。
让南阳侯做决断?
那是决断吗?那是明晃晃的偏心,怕到时候连两只狗的性命都保不住。
秦浅嘴角的笑意越发大,盯着温时澹看了许久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个“滚”字。
温时澹拱了拱手,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那步伐似乎都散发着他的得意。
秦浅收敛嘴角的弧度,用力闭了一下双眼。
心里已经疯狂输出各国语言的脏话。
为了两小只的安全,第二天一早秦浅还是把它们送走了。
没想到出门的时候却碰到了秦知秋,对方带着侍卫丫鬟也打算出门。
昨晚上的事情秦知秋已经知道了,这会儿看到秦浅还有几分愧疚。
“县主对不起,我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特别害怕狗,我也不是故意的。”秦知秋一副可怜的样子。
“呵,您有什么错,您是世界得中心,这个世界不都围着您转吗?”
一番话奚落的秦知秋脸都红了,“抱歉……”
秦浅最讨厌就是看到她这副模样。
可怜兮兮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做给谁看?
恶不恶心?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视线瞥过温时澹的时候微顿,像是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嘴唇扬起了笑。
“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就把你的侍卫借给我一天。”
秦浅都开口了,秦知秋自然不会生气,反而还很高兴。
“没问题,”说着她看向温时澹,说:“阿澹,今日你就跟县主,保护县主安全。”
对上秦浅那含笑的视线,温时澹嘴角小幅度的抽了抽,他有一种极其不安的预感。
“走吧,温侍卫。”秦浅笑容更深了。
明艳漂亮的容貌很容易让人心动,但是温时澹却觉得这美貌下面是蛇蝎心肠。
不用想,这女人肯定在计划着什么坏心思
温时澹跟着秦浅出了府,然后去了城外的别院。
这是温时澹第一次来秦浅这个别院,进来看到里面这么多动物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怎么样,我这别院不错吧。”
温时澹听秦浅这样问。
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他只是点了点头。
“那开始吧。”
“开始什么?”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把这里清理干净啊,不然你以为让你来参观的吗?”
温时澹眼皮猛地跳了一下,扫了一眼偌大的动物屋舍,他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问:“清理哪里?”
“所有屋舍,开始干活吧,不然晚上你可干不完这些呢。”
秦浅心情很好,让时久留下来监工,然后她去换了一身马术服,去马场练习马球了。
温时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报复,绝对是报复!
总有一天他会让秦浅后悔的!
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要干活。
他一个屋舍一个屋舍的清理,从中午一直清理到了下午。
结束之后跟别院的人要了一身衣服,去了净房搓洗了三遍才觉得那味道淡下去。
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在外面没看到人,他循着声音去了后院。
那里是一片宽阔的马场,此时别院里的人都聚集在马场外圈看着马场上的一人一马。
秦浅一身骑装,在大黑马背上挥舞着手里的马球杆,动作利落干脆,每一杆都进网。
夕阳余晖中,她整个人都在发光,是那种张扬的自信的美丽。
温时澹不由看的一愣。
但这份欣赏也只持续了没半炷香的时间,因为秦浅看到了他。
她勒住了马缰,对着他扬起一抹得逞的笑。
温时澹脸色微沉。
狗德行!
“打扫完了?”她骑在马上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姿态和眼神就很气人。
温时澹忍着火气,“打扫完了。”
“顺便帮大黑洗一个澡吧。”
说着她翻身下马,把缰绳和马球杆都扔给了温时澹。
温时澹额头青筋隐现,秦浅没给他发言的机会,已经抬脚离开了。
他只能在别院人员的指引下去清洗大黑马。
等都结束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再去找秦浅,别院的管事却告诉他秦浅已经走了。
草!
内心狂怒。
一路走回府,那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而秦浅吃完了晚饭正躺在床上看着话本,听时久禀报说温时澹回来,她心里的气是彻底消了。
晚上睡觉质量都很好。
等她睡着之后柳绿悄悄退出房间。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一道黑影从窗子闪身进去,没发出任何动静,就连警觉的时久都没发觉。
黑暗中秦浅睡的很踏实,做了好梦,嘴角还带着笑意。
温时澹站在床头咬牙看着她。
手中的匕首都已经举起来了,但是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他又犹豫了。
虽然可恶,但也没对他做十恶不赦的事情,而且当初也算是救过他。
内心纠结了一番,他收起了匕首,点了秦浅的的睡穴,然后把人卷进被子里面抗在了肩上。
悄无声息的进来,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没任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