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儿等人醒来的时候就觉着气氛不是很对劲。
但哪里不对劲儿也说不上来,只那个本来就冷着脸的‘夏公子’,这下脸更臭了。
若说昨天,还有人大着胆子上前说句话,今天便连唐凉和他调笑都注意了点分寸。
太吓人了。
“小姐,可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三儿借着啃干粮的时间,往唐凉身边凑:“夏公子如何这副样子?”
唐凉想说,这个夏公子,是被吓着了。
可一想到这人吓着了是因为她,她又不想去说了。
“无妨,只今天要打盗洞,他可能心情不好。”唐凉笑笑:“毕竟他也是从墓里出来的嘛。”
夏准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小丫头,竟然还这么编排他。
没良心。
唐凉冲他吐了吐舌头,随后安慰三儿等人:“你们不用怕他,他又不会吃人。”
“那可不一定哦。”夏准突然张开嘴,露出两边的虎牙:“若是实在没吃食,也不是不能接受吃人。”
三儿本被唐凉安慰的好些,又被几颗虎牙吓丢了魂,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更遑论交流。
唐凉无奈的道:“你好好的吓他们做什么?”
“我只是实话实说。”夏准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是他们胆子太小了。”
唐凉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转头吩咐他们将帐篷等东西都收拾好,又将墓葬的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一行人便往山腹里行去。
这次上路,几个人的心境略有不同。
三儿已经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唐凉的手下,后者但凡吩咐一声,他便积极去做。
明生几人虽也表明跟随,却一如既往,只是不再言语间处处提及唐家。
唐凉观察他们几个,心下满意。
这样也便可以了。
信任嘛是一步步瓦解的,也是一步步建立起来的。
这山坡不高,山腹却很深。
他们从平地绕下去,就被茂盛的枝叶拦住了,唐凉让众人手中都拿一根棍子,先探草,再往前,他们虽赶时间,却也不能阴沟里翻了船。
夏准在前面开路,几个少年走在中间,唐凉断后,这么着往下,一直走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危险,凝重的气氛也渐渐活络起来。
“先生说的也不全对,”明生一棍子将前头的草给拍开:“先生说,凡是有墓之处,必有守墓者,可我们既已接近墓葬,若是有守墓者也该出现了,可你们看,并无动静。”
请不要立flag。
唐凉在心里默念,有时候越念什么,越来什么。
只是她也没有出声,他们几个这样闲聊,她能从中了解这几个人。
比如三儿,就是个热血青年,几乎是她指哪打哪。
明生胆子小了点,但却很有脑子,这几个少年,隐隐以他为首,即便三儿总是去惹他,但是在大事上还是会去听他的。
而另外几个少年则没心没肺一点,基本是一会儿靠三儿,一会儿靠明生,总体来说,还是靠明生的更多一些。
“等等,”明生突然停住了:“三儿,你方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