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关遗诏,他不能不谨慎。
当年先帝走的突然,连他登记也是在太后的扶持下。
这些年之所以根基不稳,也是因为这皇位说到底也不是完全的名正言顺。
先帝不止他一个孩子,虽然他是太子,但先帝也不见得就是会让位给他的。
虽然太后、他还有一些已经没有了实权的王爷,对他继位是心知肚明的,但只要没有口谕也没有遗诏,他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顺。
洛河王明白他的心结,轻笑道:“皇兄心中的储君,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因为你是皇后的孩子。”
皇兄这一辈子,妃子不少,但是喜欢的人就那么一个。
皇后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给他最好的?
否则他这个洛河王不就是个笑话了么?
先帝和先皇后的事,这几日也听洛河王说过,夏准自己也记着,所以心里明白。
“我明白无用,关键是那些人不明白。”夏准的笑意突然有些冷。
这几年他想方设法固权,但到底还是顾及了一些老臣的脸面,没有做的太过分,现在看来,他着实该做的过分点的。
“皇叔,这墓我给你盗。”他落下一子,随后摇摇头。
这棋已经输了。
他对围棋向来不精通,也耐不住性子,输也是必然的。
洛河王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也会盗墓?”
夏准往后一靠,脸上竟还有几分得意:“皇叔很惊讶?若不是身份所限,我这盗墓的本事,怕是比做皇上的本事还要大一些呢。”
他这话说的有些浑。
但这几日他也算是发现了,洛河王并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性子。
相反,他很乐意旁人和他开诚布公。
洛河王脸上的诧异慢慢的收了,然后又转头看向唐凉:“娘娘,这下本王又觉着你那冷宫住的亏了。”
一句话,三个人皆是笑出了声。
……
盗墓之事既定,洛河王却不急,说要等他安排。
突然去太妃墓,也总要找个由头。
“最近那边的探子在城中蹦跶,这几日怕是还出不去的。”洛河王轻声道。
他虽然没叫他们打探到什么,但多防备着点总是好的。
夏准和唐凉都很能耐得住性子,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就这么等了几日,一日晚间,洛河王突然请他们去大厅。
“这么晚了,王爷可说有什么事?”夏准轻声道。
王府里的其他人到现在也只以为他是洛河王的朋友,并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倒不是不信这些人,而是这事知道的人多了,总归是多一分危险的。
来人摇头:“王爷说今夜月色不错,只是请你们过去喝酒赏月。”
喝酒赏月?
夏准轻笑一声:“烦请告诉王爷一声,我们稍后便来。”
来人很快走了。
夏准从随身的细软中掏出一把匕首,随后揽着唐凉道:“凉丫头,今晚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不,我们一起去。”唐凉抓着他的胳膊:“洛河王既然说了没有危险,你便叫我也过去看看,我这段时间也着实闷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