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映月没想到的事情,赵令月觉得还是懒得给她写信让她白担心一回了,转身找了水芸来,问道:“咱们几年前不是做了好几种解瘴气之毒的药丸子吗,出来的时候你可有带?”
这解瘴气之毒的药丸子水芸倒是带了些出来以防万一,她一边回想自己放药丸的地方一边跟赵令月回话道:“婢子倒是带了,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带的不多。将军您是要用在何处?”
赵令月当然知道水芸做事妥帖,把手里韦映月的信递给她看,“五皇子妃娘家父母将要去荆州赴任,那荆州外人都说也是一处鱼米之乡,但其实大多还是瘴气密布的穷凶极恶之地。我跟五皇子妃如今关系不错,咱们既然有这方子,不如做个人情。”
水芸听赵令月这么讲还暗自在心里感慨,当初她们可是跟仇敌一般,特别是韦映月,见了面就要陷害将军一番,还被将军当街打过脸,如今等韦映月嫁人了,两人的关系倒是莫名其妙地变好了。
“婢子这就安排。”
水芸继续看,发现后面都是韦映月送东西的清单,里面还有几样火器和制盐之法。
“将军,五皇子妃送来了火器和制盐之法!”
水芸可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同样她更不是那等愚昧无知之人,这制盐之法对一个家族甚至是大魏一国何等重要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解瘴毒的方子跟制盐之法比起来也要逊色不少啊。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水芸跟赵令月和韦映月三人的想法差异了。
韦映月只是单纯想到了柳台营附近有岩盐,便随手写下了制盐的法子,她知道自己只要稍微一提醒赵令月就会知道。
而赵令月之前确实没想到在柳台营附近有岩盐出产,她首先就想到了供应西北大营和整个西域,为朝廷谋福利。
而水芸,她才是原原本本的土著,又从小跟在赵令月身边,可以说接受的教育比许多世家大族出身的嫡子嫡女们也不遑多让,于是她首先就把这岩盐上升到国策的高度了。
这也算是赵令月教育的成功吧。
“五皇子妃还说太子妃跟安王妃和宁王妃也送了东西过来。咱们过年肯定是回不去了,这年礼是不是要加一点?”
水芸看到后面首先想到了年礼的问题,尤其是五皇子妃那边,她送了这么大的礼过来,她们不能没有丝毫表示。
赵令月懂水芸的意思,她想了想也点点头同意了,“正好这里跟西域还算近,不如就在周围搜集一番,看能不能买到什么奇异的特产,到时候都送回长安,让符岸拟定礼单就是了。”
这送礼也是有大讲究的,特别是太子妃几个又不是赵国公府,且身份特殊,这礼单就要好生斟酌了。
像是太子妃那里,就算赵令月跟她关系不如何,送礼肯定是要把她排在她们几个妯娌里最前的位子,好东西首先要考虑她。
然后是安王妃跟宁王妃,这两位是都是王妃,送礼的时候,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要比太子妃那边次一点。
最后才是韦映月,她虽然也是皇家儿媳,但毕竟她丈夫还是个光头皇子,在外面位比诸王,但是在内部,这个参差就出来了。
当然啦,上面说的都是以符国公府的名义走礼的情况,要是以赵令月自己的名义,反正她一向是根据关系的远近亲疏来,太子妃几个都是知道的,而韦映月她根本不会想到计较这些。
说到这盐,赵令月倒是想起来后世的青海境内有一个天然的食用盐湖,若是她没猜错,此时那湖正该是在西胡人的底盘,离这三河城也不算很远,倒是可以找点借口把那地方圈进来。
反正那高原上地广人稀,想来西胡人也管不过来不是,如此,何不让大魏来帮一把?
想到这里,赵令月转身去书案前大致画了一幅图出来,又让水芸准备一些干粮,同时传令军营的斥候,让他们派人往那个方向刺探情报。
“这一回倒是可以让咱们这边的侍卫也跟着去,要真是找到了那盐湖,怎么也是一桩功劳。”水芸听出了赵令月的意图便建议道。
赵令月稍微一想就同意了,还让皇城司和西北大营的人也一起派人走一趟,毕竟那盐湖最终是要上交朝廷的,至于柳台营和西北大营,都只能从中稍微获利,算是临时管辖,但绝不能掌握在他们手里。
赵令月心情好不容易变好了,然后一个消息彻底打消了她所有的好心情。
第二天一早,本来赵令月正要带着人提前去刑场行刑,结果刚出门就遇到了军营里来送战报的人。
“将军,城外西北方向发现了西胡人的小股势力,他们把两个村子烧杀殆尽!”
赵令月深吸一口气,抬头还能看到西北方向村庄燃烧时升起来的黑烟。
“水芸,你去找崔守仁,你们一起带一千人跟过去,务必要把那些人全部杀光,沿途若是遇到阻碍,务必不要留活口!”
水芸也是一腔悲愤,她也想到或许那些西胡人这么熟练地就摸了过来,看见其中真的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赵令月转身给皇城司的侍卫们下令把刑场搬到西城门外去,“三河城里有头有脸的全部都要到场,若有推脱,以同党论处!”
皇城司的侍卫应声而动,赵令月也没搞什么太多的形式,连个椅子都没有,直接站在西城门外的空地等着午时到来。
三河城虽然稍微偏离了商路一点,但是这里有驻军在,就代表了一定程度的安稳,所以总有一些商人是愿意来这里的。
等皇城司的侍卫过来回复三河城里的富户、外商和军中某些将领的妻儿老小都已经到齐,赵令月也懒得等午时了,直接下令行刑,于是一时间,这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地方就成了一个活脱脱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