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北城地处西北荒漠,常年沙雪纷飞。
如今正值十月中旬,秋风瑟瑟,沙漫满天,几欲迷人眼。
北风如刀,扑面而来。
两军在萧瑟的北风之中,派兵列阵,大战一触即发。
蛮族领军的大将军铁木林,此刻跨马站在大军之前。
听着探子来报的消息。
“大将军,铁木汉将军的二十万人马,已经埋伏好,只要动手,一炷香就可冲到拒北城门前,”
“很好!”
铁木林眼睛微眯着,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大离寒江刀。
好刀!今日便杀了你的主人开锋!
以往蛮族进攻拒北城,苏道一直是固守为主。
只有蛮族退兵之时,偶尔才会追击。
但每次追击,时机都拿捏的刚好。
正是蛮族大军刚刚分散,拉开距离的时候才出手。
铁木林跟苏道交手过很多次了,每次自己想杀个回马枪时。
苏道就跟在天长了眼睛似的。滑溜的如同一条泥鳅,立马就溜走了。
此子虽然年轻,但用兵极其老道,向来不做无把握之事。
今日苏道居然赶出城来战,势必有所依仗。
故此铁木林没有托大,他虽自信蛮兵勇武,拒北城不是对手。
但兵者,诡道也!
直到自己的弟弟铁木汉埋伏好,他现在才真正放下心来。
任你城府再深,算无遗策。
在绝对的兵力差距面前,都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即破。
四倍的兵力差距下,你待如何?
现实的战争可不像说书,能以少胜多胜过蛮兵的军队,世所未见!
眼见大战即将开启,铁木林微一思索。
跨坐在骏马之,抽出背后的短枪,大喊道。
“竖子可敢与老夫一战!”
探子们纷纷唾弃,眼中皆是不屑。
“人家刚入宗师境,你都是五品巅峰了,这不是欺负人么?傻子才会跟你打!”
让众人意外的是,苏道手持一把赤金色的长刀。
长刀血气弥漫,杀机纵横。
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来到铁木林面前。
长刀横在马背,眼神定定望着蛮族大将军。
“可!杀你祭旗,以慰军心!”
铁木林原本就是故意喊阵,就是量苏道不会出手。
自己好借机打压大离军队的气势,抢占风,一鼓作气击溃他们。
却没料到,这苏道如此狂妄,竟然答应了自己。
直接在阵前斩了敌将,拒北城这些散兵还不立刻缴械投降?
“哈哈哈哈哈!既然自己送门来,我就不客气了。”
原本以为还有一场苦战,毕竟这小子带兵还是有一手的。
多年跟我蛮族动手,早已有经验,若是龟缩不出,倒是棘手的很。
不曾想苏道简直是愚蠢的要命,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仅正面抗击我蛮族大军,竟然还敢跟自己动手?
这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拿你狗头赠我蛮王饮酒了!
铁木林持枪稳坐马,单枪一指。
胯下的马似通人意,直接奔向苏道。
蛮族的御马之术,冠绝天下!
这也是为何蛮族屡犯大离,大离一直没有覆灭蛮族的原因。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人家打不赢就跑,这么空旷的地方,哪追去?
“竖子愚蠢之极,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铁木林单手粗壮如树根般苍劲有力,持枪猛刺向苏道。
这可不单单是枪法和气力,其中更是裹挟着宗师境恐怖的真气。
涌动的真气发散出来,都快要化为实质。
包裹着他手里的银枪,如一条蛟龙出海,猛地撞击而来。
苏道嘴角泛起冷笑,只见其单手拎刀,轻轻一挥。
一道细如银线的光芒闪过,枪势破了,枪断作两截。
铁木林眼神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恐神情。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口,出现一道近一尺的血痕。
恐怖的刀意,从伤口涌入他的体内,摧毁了他所有的经脉和生机。
“你......怎么会......”
如此恐怖!
怎么会如此恐怖!
剩下未说完的话,随着他跌落马下,横尸当场,了无下文。
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
蛮族大将军麾下的两位将领,此时人都傻了。
大将军叫阵为的就是打压拒北城军队的士气,未曾想苏道竟然答应。
临出战时,大将军还吩咐自己。
一旦这个贼子落马,趁着对面慌乱之际,直接出兵。
一鼓作气击溃拒北城军队,踏破拒北城,再攻入大离腹地。
如此,蛮族大业可成!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道斩了铁木林,举刀朝天,大军随着苏道直接冲入敌军阵地。
长刀一挥,片刻功夫不到,又斩了两位将领。
刀光血气四散,在北风之中肆虐。
失去指挥的蛮族军队,如一盘散沙。
在苏道领兵冲锋一下,即刻溃散,四散奔逃。
甚至都忘了自己这方,还有二十万大军埋伏着。
铁木汉带着军队埋伏在林中,一直在等候哥哥的信号。
只要号角声一响,立马就能冲出去,剿灭这个杀星。
但等了半天,都不见信号。
却看到哥哥的军队整形突然就乱了,接着就打了起来。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探子忽然匆匆忙忙的来报。
“将军不好了,大将军被贼子斩了,我军后方被不明部队袭击!”
“什么?”
铁木汉大惊失色,先是难以置信,而后气的直咬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西批的!
导演,把原来的剧本给我改回来!
“撤!”
如今大势已去,哥哥的军队明显已经溃散。
自己后方还有敌袭,再打下去,只会徒添伤亡。
等着看好戏的探子们,一个个睁着卡姿兰大眼睛。
纳尼?
不是说好了,三皇子刚入宗师境吗?
刚入宗师境的人,能斩了五品巅峰的宗师强者?
还是一刀!
“大离昏君,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