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亥听了陈盛说的话陷入了沉思,良久过后薛亥默默的点起了一支烟。
“嘶呼,事情难办了。”薛亥望着房子顶棚感叹道。
怨婴不比寻常鬼物,寻常的鬼物抓到了,收了,超度,完事。
但是怨婴不同,怨婴是还没有生下来的婴儿,生下来早夭的都不算怨婴。
也就是说怨婴在死去的时候可能在母亲的肚子里还没成型,这种婴儿极其的单纯,换句话说,他的怨念也非常的单纯。
出现怨婴的原因只是因为胎死腹中的婴儿极其依赖自己的母亲,他的怨念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和自己的母亲待在一起。
只有找到怨婴的母亲才能化解怨婴的怨气。
想要解决怨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薛亥连怨婴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提茫茫人海还要替他找妈妈。
更要命的是,怨婴一旦出现就必须尽快处理掉。
因为怨婴流存于世上的时间越长他的怨气就会越重,到时候搞不好恐怕还会伤人。
想到这里,薛亥一阵头痛。
自己刚上岗就遇到了这么难处理的灵异事件,到底薛亥是命苦啊,还是命苦啊,还是命苦。
薛亥把烟头掐灭,努力的平复着心情。
薛亥在阴阳界混的时间不短了,本事有所增长,但是薛亥成长更多的是自己的心态。
他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遇到问题一定要去积极的解决,逃避不是办法,逃避甚至能让问题变得越来越大。
这个时候薛亥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那是昨晚的一个场景。
在住宅楼群前,薛亥看到怨婴分散成无数星点依附在每一扇窗户上。
也就是说挨家挨户所听到的婴儿哭声全都来自自家窗户,可为什么居民们全都认为婴儿的哭声来自楼下的水果店呢。
看来楼下的那家水果店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薛亥想到这里薛亥站起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收拾好了自己的装备,薛亥背着包袱准备出门。
“薛亥,你去哪?”陈盛见薛亥要出门赶忙也站了起来。
“你就别动了。”薛亥说道:“先在我家休息吧,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说完,薛亥出门打车直奔解放街34号。
薛亥站在水果店门口,看着依旧很是冷清的水果店。
店里的李端也看到了门口的薛亥。
两个人互相都看到了,但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打招呼。
薛亥缓步走进了水果店,李端的服务态度和他第一次来这里有着天壤之别。
“你又来干什么?”李端态度很不客气,“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这没有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薛亥没理会李端说话的态度,走到了李端面前两米左右的地方站定,双眼如鹰一般盯着李端。
李端的眼神也不闪躲,与薛亥的眼神交汇在一处。
“有。”薛亥说道:“你这有我想知道的信息。”
“你应该有个孩子吧。”
“或者说你应该失去过一个孩子吧。”
这两句话一说出来,李端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软弱。
怨婴趴在每一家的窗户上,然而居民们却以为婴儿哭声是来自于水果店。
这还不够明显吗?怨婴肯定是跟水果店家的人有关系。
然而薛亥就是这么随便一诈,李端就有了破绽。
现在薛亥基本可以确定,怨婴就是李端的孩子。
灵异事件和普通案件最大的不同就是,灵异事件有时候是不用依托于证据的,有时候处理灵异事件就是靠一瞬间的直觉。
原本薛亥和李端两个人气势相当的对峙,但是当李端眼神出现软弱的那一瞬间,李端的气势就彻底被薛亥给打败了。
这个时候主动权就完全落到了薛亥的手里。
薛亥不紧不慢的找到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你现在还不打算说点什么吗?”薛亥说道。
李端闭上了眼,似乎睫毛还有些湿润。
“没有,请你离开。”
薛亥对于李端的这个回答十分的意外。
薛亥原以为自己已经捅破了李端的秘密,没想到破绽都已经这么明显了,李端还死咬牙关不肯透露。
薛亥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你现在不说,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告诉我的。”
说完,薛亥大踏步的离开了水果店。
“呼,气死我了。”薛亥一出门就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
“我都戳破了你的秘密,还那么犟干什么?”薛亥自言自语的出气道。
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今晚,看看能不能抓到那个怨婴。
抓到怨婴,送去高霏霏那里,母子相见,怨气一散,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
薛亥也不想这么粗暴的解决自己当上驱魔师的第一个灵异事件,但是当事人不配合,薛亥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薛亥没有离开水果店太远,他转转悠悠的来到了住宅区。
四号楼下此时正聚集着一群人,薛亥走近一看,这群人的胳膊上全都别着黑布条。
这是死人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家人是怎么了?”薛亥凑上前去问道。
“你没看见吗?白事。”
“我知道是白事,我想问一下走的人是谁?是怎么走的?”
薛亥有些过于心急了,没考虑到他所面对的都是死者家属。
“你是干嘛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死者家属全都火了。
薛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问题,赶忙给人家赔礼道歉。
这个时候人群之中搀扶着走出来一个大妈。
大妈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此时还没有摆脱痛哭的状态。
薛亥一看这大妈,觉得眼熟,薛亥再一想,这不是昨天下午在楼下晒太阳的大爷大妈之一吗?
薛亥还不给她送过水果。
大妈此时也看到了薛亥,哭的更凶了。
“小薛啊,你怎么来了?”
“大妈,家里出什么事了?”薛亥上前问道。
大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是我老伴,你王叔走啦。”
薛亥昨天送了水果,又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这里的大爷大妈都混的不错,所以这位大妈和薛亥说话相对亲切一些。
“王叔?他怎么走的?”
“你王叔本来心脏就不好,这几天那怪事闹得你王叔休息不好,今天早上在睡梦中就走了。”大妈哭的越来越伤心。
薛亥心中有苦难言,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可现在突然出现的变故让事情的性质发生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