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亥的心中微微震惊,他没想到当年在书画界赫赫有名的烽火连城居然是这样的人。
一个囚禁其他人的变态,而且欺骗了世上所有的人。
“我知道了你的身世凄惨,可还你被封进画中,为什么还要纵火伤人?”薛亥说道。
“我真不是故意要纵火的。”曲易还是一副苦瓜脸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画中忽然就能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一旦沾染活人气息我体内就会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力量想要往外钻。
于是每一次我都克制不住这股力量,它刚猛,迅捷,燥热,我如果不是放出来,这些力量的效果就会全部出现在我的身上。
薛亥叹了口气,看他的样子应该真的是无心之失。
按照曲易的说法,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做烽火连城的人搞出来的。
为了名利,囚禁曲易,虐待他,让他作画,为自己扬名,这样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这个烽火连城还把曲易给害死了,把他的魂魄封印到了画中,让他尝试不能轮回之苦。
到底还是个苦命人啊。
薛亥说道:“那这样吧,我可以送你去轮回,你愿意放下执念跟我走吗?”
曲易半信半疑的看着薛亥,“轮回?会很痛苦吗?”
曲易这话问的薛亥很想乐,这家伙是被害的怕了,于是薛亥说道:“没事,不会痛苦,再苦能苦的过你现在?”
曲易听了薛亥的话,木讷的点点头。
薛亥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明法和尚,要说超度鬼物,谁能比得上佛门弟子?
明法和尚站在一旁的半天没说话,但是薛亥这么一眼明法和尚就知道了薛亥所想。
“阿弥陀佛,薛施主当真的做了一件大功德,小僧自然没有理由回绝。”明法和尚说道。
随后,明法和尚走到了曲易身前,低头对他说道:“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当真想要入轮回?”
“只要能解脱,我什么都愿意做。”曲易是受够了被困在画中的苦。
“那好,我便帮你入轮回。”说完,明法和尚盘膝而坐,嘴里念起了薛亥听不懂的经文。
经文念起来的时候,明法和尚身上暗金色的光芒大盛,而且眼见着就他一个人在那念经,但是,诵经声音却很大,气势很是恢宏。
就好像有几百个和尚一起诵经一样。
声音雄浑激荡,让人内心澄明。
过了没一会,明法和尚诵经产生了效果,曲易的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淡。
慢慢的,曲易的身影话做了星星点点的亮光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薛亥心中松了一口气,心说这件事情总算是结局了。
这个时候,明法和尚坐在地上猛地吐了一口血。
薛亥吓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薛亥没敢上去靠近明法和尚,只是站在一旁的说道:“你没事吧。”
明法和尚坐在地上调息了一会,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碍事。”明法和尚还是慈眉善目的说道:“送走那位曲施主可比我想象中的难啊。”
听了这话,薛亥点了点头,只是还有一个疑问萦绕在薛亥的心头。
这个明法和尚难道真的不是几百年前那个妖僧?
看明法和尚身上的佛光和别的和尚完全不一样,人家得道高僧都是金黄色的佛光,而明法和尚却是暗金色的佛光。
可是若要说眼前这个明法和尚是邪僧,那为什么还会冒着受伤吐血的风险去救人呢?
薛亥故意让明法和尚超度曲易,一是要做个顺水人情,二也是要看看这个明法和尚到底是不是心存善念。
薛亥早就知道这个曲易被明法超度起来是很困难的,因为从曲易的话中薛亥就了解到当年曲易的魂魄被封印起来,是一个驱魔师做的。
驱魔师的封印,由另外的驱魔师来接触相对容易。
可是驱魔师的封印,由一个和尚来解,那就有些困难了。
薛亥只是想让明法和尚遇上点困难,好检验一下这个明法和尚的本心。
可薛亥没想到的是,明法和尚竟然为了超度曲易吐血了。
他能一眼就认出来薛亥的圣魔之体,又怎么会看不透自己超度曲易的困难呢?
即使看透了这些困难,他还依旧超度,这就让薛亥不明白了。
眼前这个名叫明法的和尚到底是正是邪?
薛亥走过去,看了看地上平铺开来的烽火图,曲易已经被超度,那么画中的邪祟也就没有了,这副画也就算是破除了他的诅咒,这幅画现在就真的是一幅普通的画了。
不对,这是一幅价值连城的画。
薛亥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烽火图收好,转身对明法和尚说道:走吧,咱们该去交任务了。”
明法和尚虽然吐了一口血,但是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他“阿弥陀佛”了一声便跟在了薛亥的身后。
卢广友今天受到的刺激着实不卢隐凤也是把他的父亲早早的扶着回了房间休息。
卢隐凤自己则是待在了一楼的客厅里面,透过窗户观察着后院里的一举一动。
看到薛亥和明法和尚都回来了,赶忙到后门去迎接。
薛亥拿着烽火图回到了宅子中,看见卢隐凤就在门口,便把画递了过去。
“画中的邪祟已经被解决,这幅画现在不会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薛亥简单明了的说道。
卢隐凤接过烽火图说道:“多谢二位大师,我父亲已经休息了,还希望二位大师今晚能在寒舍过夜,等到明天再亲自跟我父亲说明情况。”
薛亥和明法和尚都没有异议。
卢隐凤又说道:“能否请二位大师跟我一起去藏宝库,我想把画放回去。”
薛亥有些纳闷,为什么把画送回去还要他俩陪着?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事也比较好理解,可能是因为卢隐凤有些害怕吧。
毕竟他也亲眼看到了他的父亲双手冒火的情景。
于是薛亥和明法和尚一起护着卢隐凤上到了三楼,来到了藏宝库之中。
好在这一路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卢隐凤小心翼翼的把画挂回了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