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试试你的那个武器投影，看看他有几分威力。”昂热带着林殊来到了体育馆的另一边，对面就是个被囚禁的死侍。

“这……”

林殊一时间有点犹豫，和那些袭击他的怪物不同，在愤怒，恐惧，仇恨的支使下他可以杀死那两个怪物，而不受良心的谴责。但是这时候要是让他主动出手杀死一个生命，他就有点犹豫了。

无论善恶，他都是一个生命，除非他亲眼看见他的恶。

“他们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你不该心里有负担。”昂热校长打开了手机播放器，那里面是一个视频。

一个像野兽多过人的怪物藏在阴影里，不断的扑出。惨叫声中，有人或被咬断了脖子，或被抓穿了心脏，甚至有人被活生生的肢解了，隔着手机发出的惨叫声让林殊毛骨悚然。

昂热没有说什么，他轻轻的退开了，示意林殊可以自己选择。

林殊举起了手，他的手中一摸金色的暗影闪烁。随后一柄暗金色的长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副校长莱昂纳多·佛拉梅尔见鬼了一般的看着林殊收综合的那柄长枪，他手中的酒瓶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片，酒香升腾而起，但是他没有去注意这些，而是死死的盯着林殊手中的那柄长枪，一副白日见鬼的模样。

这一幕宛如电视中的特效一般，林殊举起了手中的那柄长枪。

金色的流星划过，简陋的枪头仿佛洞穿了空间，直接出现在了那具铁盒子的面前，就如同刺穿一张白纸一般，轻而易举的刺了就去。

没有惨叫声响起，盒子中的死侍安静了下来。

林殊离开了体育馆，耳边只有校长最后的叮嘱。

对所有人保密你的能力，记住是所有人，保密！

他脸色凝重的重复了三遍。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啊？”副校长脸色震惊，一副见鬼的模样。

“他的言灵。”昂热道。

“言灵，这他妈是什么言灵啊，这他妈是作弊，这他妈是bug。”副校长一连爆了三个粗口。

他指着那个死去的死侍道。

只见那个死侍胸口，金属制成的用来囚禁他的铁盒子被撕裂了一个大洞，他的胸口有一个碗口大小的黑洞，前后透亮。

以他的胸口为中心，半个身子都枯萎了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瞬间抽走了他所有的生命气息，这不是杀戮，这是剥夺，对生命的剥夺。

“这是规则的武器，在它和目标之间，一切都形同虚设。”

“它刺出，必然命中！”

“你跟我说这是言灵？”

“迄今为止记录在册的言灵一共有118种，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说任何一种言灵拥有这种能力。”

“他看起来威力并不惊人，也不能造成大范围的破坏，但是你我都知道他的危险性。”

“这就等于露天的战场上，你我两方交战的时候，山上的草丛里藏着一个拿着狙击枪的未知敌人，他随时有可能会打爆你我的脑袋。”

“他是我的学生。”昂热低声道。

“不不，这不是他是不是你的学生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是一个龙王，一个还没有属性的龙王。”副校长脸色凝重。

“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危险，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能感觉到，他还能拿出其他的武器，就算他现在不行，他以后也会可以的。”

“你在乎的根本不是他是不是你的学生，而是，你渴望他的力量，你先复仇，你想用他的力量复仇。”

“老伙计，你被仇恨蒙蔽了。”副校长叹了口气道。

“我很清醒。”昂热沉声道。

“你清醒？”副校长气笑了。

他指着那具半边身子枯萎是的死侍，质问道。

“你看看，这个死侍，他拥有A级的血统，在死侍，龙化之后，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A级混血种，甚至接近纯血龙族。”

“三代种级别的纯血龙族，可是他就这样死了，毫无还手之力，他的身体甚至挡不住那柄古怪的武器一秒钟。”

“他很虚弱了。”

“是的，他很虚弱了，装备部那群疯子在他身上的实验一直折磨着他，但是这并不等于他很弱，他的肉身强度，自愈能力并没有削弱多少。”

“甚至他还在那一瞬间发动了他的言灵青铜御座，可是呢，一切都土崩瓦解。”

“还有，这个用特殊的纳米金属制成的铁甲，是囚禁他的道具，也是保护他的铠甲，可是他一瞬间就被刺穿了。”

“这不是刺穿，这是规则，某种规则命令他们让开。”

“这是神的武器才有的能力。”

“你知道的，在炼金武器中，有一些武器是被称为神器的，神的武器。”

“人类无法发挥它们的全部威能，因为那不是为我们制造的武器。那是神的武器，只有神才能发挥它们的全部威能。”

“而昆古尼尔，就是这样一件武器。”

“他完美的使用了他，仿佛这柄武器就是为他制造的一般。但是你我都清楚，这不是他的武器。”

“他用某种方式借来了这柄武器，并且让它拥有了全部威能。”

“这是什么？在某个时间线上的借用吗？”

“在某个平行时空？”

“你认为这是人类该有的特权吗？”

“你想将他当成一个火炬，举着他去烧死那些龙王，但是你想过没有，他可能会先烧死你自己。”

“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龙王，可能他也不知道。”

“但是当有一天他知道了，他真的是龙王，那对这个学员来说该是何等可怕的灾难？”

“他必须被监控，被处理，这件事必须上报给校董会。”

“抱歉了老伙计，我理解你，但是我不能让你带着一个不稳定的核弹四处溜达，我不能让这个火炬先烧死你自己。”

“我会帮你复仇，但是我不能让你这样做。”副校长说着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你知道吗，我经常会做梦。”

“我梦见我又回到了那一年，我的朋友们和那群死侍拥抱在一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的朋友，我最敬重的人，梅涅克·卡塞尔是唯一站着的人，他的尸体拄着长刀站在一具具尸体中。”

“我觉得我是一个叛徒，一个叛逃者。”

“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

“老伙计，我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1900年08月30日的卡塞尔庄园。”

“如果他真的是龙王，我会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在此之前，所有阻止我的，都是我的敌人。”昂热的眼睛古井无波，他直直的盯着副校长的背影。

等他做出选择。

副校长叹了口气。

转过身。

“瞧你，整这么紧张干啥，我们啥关系，我那些书当年可是没少借你看，我刚才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你要知道，我不论什么时候都和你是同一个战线的！”副校长轻轻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