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易行难。
开始一切都挺顺利的,挖粘土,借砖窑烧耐火砖,烧钳锅,挖煤炼焦都进行的有条不紊,这些都是唐朝的成熟技术,有熟练的工匠。
开炉炼钢之后就出问题了,李念是冶金锻造专业在读研究生没错,可他掌握的知识合金配方,添加的材料都是标准纯度,。
现在,他只能弄到相关原材料,自己制取到差不离的东西,可合金这玩意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好在弄出了碳钢,虽然性能差强人意,也能凑合着用。
根据每个伤兵擅长的武器,李念压榨了自己全部的机械知识,为他们量身设计了机械假肢,弩臂、铁拳、刀脚、弹簧腿......
一个个整的像是机械改造人,走在伤兵营里,满满的末世朋克风。
剩下的就是适应训练,李念也帮不上什么忙,交待几句,离营回家,这段日子白天黑夜都泡在伤兵营里,有点想婆姨了。
路过市集买了点腰子,小别胜新婚,有些日子没见,赵如雪的战力值怕是已经蓄满了,备点粮草也不至于没有反抗之力。
李念在厨房熬着汤,门口投下一道阴影,回头一看,赵如雪倚在门框上,笑盈盈的看着,一脸花痴。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客栈不忙吗?”李念走过去,揽住赵如雪的细腰,看了看太阳,天色还早。
“忙,送肉的屠夫说你买了腰子,我就回来了。”
赵如雪炽热的眼神看的李念心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太阳还没下山,待为夫喝碗汤先。”
这一吻,像是落进火药桶的火星,轰!
李念倒在柴火堆里,四肢无力,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心中一片悲苦,锻炼,必须锻炼,长此以往夫纲不振啊。
赵如雪披了件轻纱,起身走向灶台,美艳不似人间,落日的余辉照进窗台落在身上,披了一层圣洁。
这个妖精!
李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心无力啊。
赵如雪盛了一碗腰子汤,莲步款款,走到李念身边。
“夫君,喝汤了。”
吓死我了!还好不是喝药。
连干三碗腰子汤,回了半格血,李念搂着赵如雪,轻抚着她绸缎般光滑的后背,这段时间没下地,晒黑的脸白了几分,这娘们更美了。
阳光照射出尘埃,感觉岁月静好。
看着破旧的茅草屋,李念侧头看着赵如雪道:“我们盖新房子吧?”
“听你的。”
阿嚏!
“这几天怎么到处都飞羊毛?”
“夏天到了,羊要剪毛,不然会热死的,过几天就好了。”
夏天到了,冬天还会远吗?
看着尘埃中飘扬的羊毛,李念心中一念闪过,坐了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要是成了,这个冬天就不冷了。”
赵如雪一脸花痴的看着李念,多天真的很冷,能冻死人,现在她不用再担心了。
李念拿开赵如雪招呼向下三路的手,尴尬的笑了笑道:“天快黑了,如风如云该回来了,被看到了不好。”
新房没有标新立意,弄冲水马桶,暖气片,只是材料换成砖瓦,要求卧室里盘火炕。
三间茅草房被移成平地,赵如雪带着两小住到了客栈,李念去了伤兵营。
北方的冬天很冷,这个时代棉花(白叠子)还是稀罕物,想穿棉袄是不可能了,羊皮袄倒是可以弄一件,只是谁见过北方的冬天穿个皮夹克就不冷的,里面都是穿了毛衣的。
李念打的就是毛衣的主意,小时候外婆织毛衣,毛线都不是买的,是用羊毛自己捻的,这事要是弄成那可是很大一笔买卖。
不只能挣钱,还能养望买名,千年之后都有微博大V,这个时代有一个好名声,带来的好处是超乎想象的。
况且毛线织毛衣是纯手工,耗时长,没有像桑蚕那样进入千家万户,形成足够的规模之前是挣不到什么钱的。
客栈后院,李念手把手的教赵如雪用几根木棍把毛线织成衣,毛衣只有巴掌大,用来示范,讲解起针、收口的关键技术。
赵如雪手中拿着小毛衣,有些不舍的看着李念道:“真的要教会全城的人织毛衣?”
李念点了点头道:“当然,我们要做的是毛线的生意,不是毛衣,只有会织毛衣的人越多,我们的毛线才能卖的越多。
现在要做的是收羊毛,收足够多的羊毛,以后这羊毛就宝贝了,不像现在这样白给都没人要。”
伤兵营校场,李念把大学军训的时候在军营里见过500m的平衡木、障碍墙、绳梯......一股脑般了过来。
夏天之后就是秋天,秋收冬藏,按照惯例草原各部会趁着秋收,越过长城南下劫掠以备过冬。
为了不被赵如雪杀的丢盔弃甲,为了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保命,李念在校场上和伤兵们一起训练,不求别的,只求长几分力气,可以多穿一套盔甲。
校场上训练的热火朝天,一行人往伤兵营而来,孙巡官也在其中,不过他只是个随从。
营门不再只有一扇,门口站着岗哨顶盔贯甲,虽然盔甲残破,却有一股肃杀之气。
“来人通名。”
一个校尉上前连踢带打训斥道:“是不是瞎,是不是瞎,连镇将都不认识?”
站岗的伤兵陪着笑道:“认识,认识,可是校尉下令,军营重地不论是谁进出都要留名登记。”
校尉想要在呵斥几句,穿着光明凯的镇将开口阻止,上前拉起伤兵的裤腿,看着露出的假腿,狐疑道:“这是什么?”
“启禀将军,这是校尉用竹、木、皮、筋为我们做的假肢,能让卑职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来,走两步。”
“诺。”
伤兵提起裤腿,露出假肢在营门前溜了几圈,还小跑了一段,虽然跑起来一瘸一拐的,跑的也不快,可是对一个断腿的人来说已经是奇迹了。
“墨家机关,木石走路;青铜开口,要问公输。”
司马蹲下仔细看了看伤兵的假腿,回头看着孙巡官道:“不知孙巡官举荐的这位大才是墨家传人,还是公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