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中午，刘凡在楼外楼与IBM信息技术服务部副总裁罗拉对面而坐。虽然经过两天的消化，但刘凡依旧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嘛，只能见招拆招了。

“刘凡先生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刚一见面，对方用还算标准的华文主动像刘凡打了招呼。

刘凡与对方握了握手，礼貌的回应道，“欢迎来到华夏，久仰大名。”

互相客套完，双方都戴上了翻译耳机。

罗拉带了两名助理和两名应该是保镖的人物，而刘凡只带了徐静一人，何琳还太嫩，刘凡怕她压不住气场，所以带了徐静过来。

“刘凡先生，非常遗憾我们这么久才有幸欣赏到贵公司的产品，不可否认的是，你拥有一支十分优秀的研发团队，而且你真的很年轻，用贵国的成语应该是年少有为。”翻译器里翻译出来的话稍有些怪，但刘凡能明白什么意思就行了。

“罗拉女士真的太客气了，不知道您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在我看来，我们完全不是一个体量的企业，这样的见面让我感觉非常意外。”刘凡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刘先生太谦虚了，其实这次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对贵公司旗下产品的核心技术非常感兴趣，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转让意愿？当然，我们一定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相信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而且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会以你的需求为主，尽量满足各种形式的合作。我们想要的只有核心技术和研发团队。”

果然，刘凡曾想过IBM出现最大的可能就是来收编自己，但刘凡的答案也是一目了然的，他做出略带遗憾的表情道，“非常感谢IBM对我们公司的认可，但我们现在没有转让技术的打算，所以可能没有办法跟贵公司合作了，希望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在其他方面有更多的合作。”

罗拉面色平静，看得出她对刘凡的回答毫不意外，“刘先生，你的坚持我十分理解，但请你听我多说几句，我们对你的公司做过简单的了解，客观来说你现在的经营状况不是很好，我相信你背后一定有一位金主，但长期的亏损能否是你和他都承受的了的呢？

另外，如果你考虑的是个人的成就与发展，我向你承诺，我们可以采取收购公司的方式并保证你个人49%的股份，同时你可以对你的公司享有终生的经营权。并且我们会给予你最大程度的决策权。某种意义上来说，公司依旧是你的。

而且只要我们顺利合作，未来你不仅可以获得来自IBM的充足的资金，让你可以没有压力的去开发技术，更重要的是，我们IBM的资源将会成为你的武器。我们的专利技术，客户资源，服务经验，还有我们的硬件设备都会与你共享，我相信以刘先生的才华，IBM的平台会让你拥有更广阔的平台。”

罗拉说的激情飞扬，刘凡却完全不为所动，说的再好听最后公司还不是变成你们的了，什么最大程度的决策权，不就是个傀儡皇帝，不过此刻也没必要把话说穿，刘凡只好尬笑着再次回应道，“罗拉女生，我真的感受到了你的诚意，我很感谢，但这件事情我真的不会考虑，我有我自己的计划，很抱歉。”

“我不明白。”罗拉做出一个意外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演的，“不管你是目的是赚钱还是成名，与我们合作都是一条毫无疑问的捷径。而且你现在完全已经错过了游戏规则制定的关键时刻，未来你想进入一线市场，你除了找一个合作方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难道说，已经有其他公司抢在了我的前头？因特尔？高通？可他们都不是企业服务方面的专家，我们IBM是全球第一。”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所有的困难我都会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且我从来没有打算过跟你们这些大佬中的任何一家合作，你多虑了。”

“OH no！”罗拉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搞得刘凡还有点懵，“刘先生抱歉我可能要冒昧说一句你现在也许有一个非常愚蠢的想法，你拒绝我的原因不会是因为我是你们口中所谓的西方科技公司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年大家的关系有点僵，罗拉居然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你觉得这让你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那我不否认。”刘凡有点懒得解释了，他心里有点不舒服，虽然暂时还没想明白这种不舒服的原因，更何况虽然自己本质上来说就是纯粹的不想跟任何人合作，但罗拉说的非要较真的话也没错，自己就算要找企业合作，确实不想找这些西方国家的企业合作。

“OH my god!你真是个可爱的年轻人，商业的结果都是为了资本，你也是个商人啊刘先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作为企业家我们应该把关注点放在盈利和发展之上，尤其是作为科技公司，我们甚至肩负着推动世界发展的使命，如果过多的融入情感是不是有些幼稚了呢？”

看来对方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出于爱国才不跟他合作，不过想想被这样误会其实也没什么，于是刘凡回应道，“罗拉女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当然。”

“当年小岛国的芯片压制着你们的时候，你们国家千呼万唤的在找一个芯片战的领头人，作为当时人才储备最雄厚IBM却因为不想影响自己的发展始终不肯出面，最终还是因特尔的诺伊斯先生站了出来，才稳住了局面。

后来一直就有很多人说IBM的企业文化就是集体利益管我屁事，老子只想管好自己，你认同大家对你们的评论么？”

“当然不。”看得出这个问题罗拉应该被问到过很多次了，她表现的十分淡然道，“事实的真相是当时IBM确实有很强的科研能力但我们的长处并不在芯片，那是因特尔和高通擅长的领域。”

“所以说如果当时出现危机的是你们所擅长的领域，你们也会牺牲自己的利益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与小岛国对抗是么？”刘凡追问道。

“那是当然。”罗拉毫不犹豫的肯定道，“我们是一家有担当的企业。”

刘凡看着罗拉，耸了耸肩道，“那你刚才对我说的话不是扯淡呢么？”

罗拉：“...”

罗拉才回过味来发现刘凡是在嘲讽她，一下被呛的半天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