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夏的办事效率很高，熬了两个通宵把具体的新方案和报价问题都搞定了。也许是孙夏与官府打交道的经验比较丰富，赵建国那边对孙夏的第一稿方案就很满意，大家都没有墨迹，按着流程做事。

这一次的项目实施工作由刘凡亲自担任，所以年前除了公司的年会之外，刘凡也一直没闲着。而从提案那天开始，木龙科技在整个人工智能行业业内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火了一把。

之前虽然上了热搜，但很多人都是认为木龙科技是一个更大事件下的导火索而已，可这一次不一样了，木龙科技的技术很可能会影响未来人工智能行业的发展方向，虽然在很多企业冷静下来去分析之后对刘凡的技术也提出了不少质疑。

比如可靠性，又比如会不会是木龙科技并不是在算法上突破了而是在模型上突破了，甚至有人提出了魔术算法这个概念，认为刘凡依旧是在做静态特征比对，只不过他们在特征上有新的突破，谎称是研究出了全新的算法。

但不管质疑声再多，至少刘凡的产品实力是摆在那的，就算刘凡是通过其他方式实现而不是通过改变算法实现的这一切，但结果依旧是牛逼的。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越来越多的企业向刘凡抛出了橄榄枝希望能和他有交流与合作的机会。刘凡也让何琳去安排了行程。

另一方面，科技类媒体自然也不会少报道这件事情，但整个事情总感觉缺少一个引爆点，而且警方那边刚开始试用，也提供不出什么数据，也不接受采访，所以相关的报道并没有在网上引起大范围的关注。

史强在官方微博上宣传了这件事情，但也没能上热搜，不过木龙科技的一些忠实粉丝还是很兴奋的。前段时间木龙科技的粉丝们还给自己取了名字，叫小龙人。

所以总的来说，刘凡的这一次技术亮相算是在行业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在网络大环境下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

除了媒体、粉丝以及想要跟刘凡沟通的各个企业外，还有一批人自然也没闲着，那就是融资市场的投资公司们。

从提案后的第二天开始，每天都有人上门想要给木龙科技投钱，但都被刘凡拒绝了。过年前的第五天，木龙科技楼下有八名穿着西装的男子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抽着烟。

“你们还不回去过年啊？”

“我们老板说了，这钱过年前要是送不出去，过年后我就不用回公司了。”

“我也是服了，别人都是年前堵人公司门口要钱要不到，我们是堵人门口送钱送不出去！”

“诶，你们说要不我们学学那些要钱的，去找帮混混来帮忙？”

“这年头流行找嘿社会来帮忙送钱了？”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嘿社会的感受？”

“你们成功让我对我的职业生涯产生了质疑...”

......

年前第四天，所有的项目施工完成，赵建国亲自将刘凡送到了门口，“小刘啊，华科院那边已经把时间抽出来了，年后安排一下大家见面吧。”

“好。”刘凡点点头，想了想道，“赵叔，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实话，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赵建国心中一沉，不安的问道，“什么事？”

“之前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们公司的这套算法，就是我研发出来的。”

赵建国楞了两秒，方才回过味来，“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这种事情我不敢骗你。”刘凡真诚道。

赵建国的眼神在不知不觉中精神起来，拍了拍刘凡的肩膀，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道，“年少有为啊，早点回去过年吧，路上小心。”

“谢谢赵叔，提前祝赵叔新年快乐。”

刘凡走后，赵建国盯着刘凡离去的方向驻足许久，“谁说我华夏无人啊...”

......

年前第三天，木龙科技放假，虽然有很多的邀约，但刘凡让何琳全部推到了年后。刘凡当然知道创业没的休息这个道理，但过年这段时间，刘凡就想好好陪陪父母。

自己平时虽然抽空经常给爸妈打电话，但人一年没回去了，所以细细想来刘凡觉得自己还是做的有些疏忽的。因此像过年这种传统意义上的团圆日子，刘凡不想因为任何原因不能留在父母身边。

年前第二天，刘凡吃了这一年在杭城的最后一顿午饭，坐在她对面的是廖雪。本来刘凡昨天就要回家了，但因为知道了廖雪今天才走，特意多留了一天想请廖雪吃顿午饭顺便一会儿把她送到火车站去。

刘凡很感谢廖雪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信任与关心，也真的很难得愿意对一个人放开自己的内心，还是那句话，也许两个人很像吧，刘凡对廖雪一直都没有像对别人有那么多的保留。

在刘凡看来，两人彼此之间的这种真诚，应该就是真正的朋友吧。

可惜现在大家都很忙，平时很难有机会见面单纯的唠唠嗑，关于宣扬传统工艺那件事基本都是靠微信在沟通，这才有了这顿饭。

“刘凡你给我把那张照片删了！不然我阉了你！”

“我靠老阿姨你是不是又偷偷放芥末了！你有病啊！”

“刘凡你多吃点猪脑好好补补吧，对了还有骨头，把你那贱骨头给补补。”

“嘴怎么那么碎，我给你叫一扎木瓜汁吧A姐。”

......

两人在一起依旧像是当初在咖啡店时的样子，清澈，简单。

在火车站临别前，刘凡忍不住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好奇，“廖雪，你为什么总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啊？”

“人都是有梦想的丫，但是没钱的人是没资格追逐梦想的。”廖雪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伤感，反而是邪魅的一笑，还挺帅气。

“我帮你把行李拿下来。”刘凡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老娘抗两只你都不带喘气，用得上你帮？”

刘凡：“...”

刘凡还是跟着下了车，但廖雪直接上手把两个大行李从车上搬了下来，随即挥了挥手道，“行了赶紧回家吧，今天多谢了。年后我请你吃饭。”

目送廖雪进了候车室，刘凡这才回到车上发动汽车。

该回家过年了。

只是刘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想到回家，自己眼中不自觉闪过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