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温嘉言想到之前温柔满身是伤奄奄一息躺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就凭许如怡是知道的,她就绝不可能再帮许如怡。
尽管温柔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与她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的人,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回来的人,被许如怡这般对待。
盛欲看见温嘉言真的出了门是不太开心甚至是有点失望的,因为他真的在温嘉言的身上看不见一点在乎他的痕迹。
他甚至话都不对自己说,径直就出了门。
可是很快,盛欲又说服了自己去释怀,之前一直是滚滚在,又不是他,温嘉言不在乎的,也不过是滚滚罢了,关他盛欲什么事。
而且,温嘉言这个人就是性子冷,自己不是一直都知道么,在这里跟他计较个什么劲?
计较了他就会多看看自己吗?还不是该走就走了。
这样一想,盛欲觉得自己舒坦多了。
可是令盛欲没想到的是,温嘉言去而复返了。
温嘉言打开门的时候,盛欲整个人都有点懵,第一反应是看了看时间,还是早上六点过没错,不是放学时间。
那么温嘉言怎么回来了,是书包没拿吗?
是了,温嘉言出门的时候没带书包,原来温嘉言也会有忘记带东西的时候啊,盛欲如是想到。
温嘉言把手里的药丢到了盛欲的怀里,就去厨房烧热水了。
盛欲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感冒药,上面大大的写着“999感冒灵”,更是懵了。
这是给他的?
所以温嘉言刚刚出门,并不是为了去什么学校,也不是什么不关心他,而是因为手探测到了他头上的温度觉得自己发烧了给自己买药去了。
盛欲抬头微微侧眸,就看见了厨房里正在给自己烧水的那个少年。
蓝白色的校服衣穿在少年的身上些许有些单薄,领口处的银白链子更是衬得颈间的肤色很白,正是因为隔得远,所以有着视觉的冲击效果,银白的头发很是干净。
清隽的少年,就站在那里。
盛欲突然之间就笑了,眉眼弯了起来。
这个小哥哥,很冷,也很温柔。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温嘉言的性格不怎么样,又不好接近又不好惹,给人的感觉就总是捂不热的石头一般,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说话的语气也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
可是盛欲觉得温嘉言就是顶好的,看似冷到了极致,其实也温柔到了极致。
她对属于她的东西,永远都是温柔的吧。
滚滚多傻啊,可是她还愿意去包容他。
这个小哥哥,从来不说,他只去做。
也怪不得他不想离开温嘉言,谁让温嘉言那么温柔对自己那么好呢。
还早上六点过去给自己买药。
盛欲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
此刻的盛欲已经全然忘记了,之前所安慰自己的。
之前一直是滚滚在,又不是他,温嘉言不在乎的,也不过是滚滚罢了,关他盛欲什么事。
温嘉言对自己不好的时候,盛欲想的是她只是不重视滚滚罢了,而此刻温嘉言回来了,他却是好心情的觉得温嘉言就是对自己太温柔了,所以自己才离不开温嘉言。
直接自行双标。
温嘉言不知道自己只不过一个烧水的功夫,盛欲就可以有那么多的心理活动,她抹了抹水壶的外侧,感觉已经烧沸腾了就把电罢了。
家里没有一次性的杯子,温嘉言把热水倒进了玻璃杯以后就给盛欲短了过去,许是觉得现在盛欲是个病人,于是声音温柔了些许,“你把感冒灵拿出来加到这个热水里然后水温降一点以后就喝掉。”
盛欲抬眸,眼底笑意满满,“小哥哥,你,是不是,有点关心我‘’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现在盛欲也有点浑身发软,声音更是有点哑,所以问出这话的时候温嘉言就皱了眉,感冒是不是又严重了?
早上的时候声音虽然好像比现在还哑,但是也绝对不是这种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
这般想着,温嘉言微微俯身摸向盛欲的额头,果不其然探到了滚烫的温度。
随着温嘉言的靠近,盛欲呼吸一窒,抬眸之间满眼都是眼前这个人。
温嘉言弯了腰,整个人都离他很近,近到他可以看见温嘉言脸上细小的绒毛,以及那泛红的唇。
温嘉言很白,也很瘦,不像是其他男孩子那般五大三粗的感觉,锁骨很是明显,胸前怀表的那根银白链子就那样从锁骨处没入衣领,让人不由有些想犯罪。
盛欲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有点听不进去温嘉言在说什么了。
温嘉言见盛欲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只以为盛欲是没有听懂,于是又敲了敲盛欲的额头,“把药放在水里搅拌一下会么,不会的话你把药拿出来我帮你。”
温嘉言这一下并不重,所以打在盛欲的头上盛欲并不觉得重,但是好在还是让他回了神。
盛欲眨了眨眼,从温嘉言身上收回视线,舔了舔唇以后,声音更是有点哑了,“小哥哥,我会的。”
刚刚似乎想了不该想的东西,念及此,盛欲居然觉得自己怎么跟滚滚那个傻子一样,显得那么纯情,动不动就燥得不行。
盛欲的耳尖也有点绯红。
温嘉言却更加皱眉了,这个感冒是有严重了吗,她怎么感觉盛欲的嗓子更哑了。
温嘉言没作多说,只是开口道,“那你快喝药吧,中午吃完饭以后也要喝,还有晚上也是,晚上我回来会检查的,你要是没好的话我就送你去医院打针了。”
温嘉言记得没错的话,滚滚那么胆小的,肯定会害怕打针,所以靠这个来监督他吃药的话,肯定是会很有效的。
谁知道盛欲只是握住杯子,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其他的,也没有表现出对打针很害怕的情绪,“小哥哥你去上学吧,我会好好吃药的。”
盛欲现在只觉得自己好像就是被滚滚附身了一般,被拿捏得死死的,也没有去阻止温嘉言去学校,好像是已经被温嘉言的举动搞得很满足了,已经不再奢求她可以在家陪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