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说助理的时候,不少人都愣了一下,在场诸位,谁家还没几个助理啊,所以根本就不信。
谁家助理像个小王子一样,何况这脸,出道都没问题了,何苦当个任劳任怨的小助理。更关键的是,大家混到今日,也都不瞎,怎么看不出沈渊眼里的纵容与宠溺,那是老板对待小助理的态度?
于是,原本好奇的目光就更多了,关键是沈渊还不自知,时不时的嘘寒问暖,有时候温柔的苏糖都起鸡皮疙瘩了。
“沈总,你今天怎么了?”
她想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前儿还在怼她,怎么来了宴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沈渊不动声色的将那些打量尽收眼底,漫不经心道:“没什么,怕你不习惯。”
苏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宴会这种东西,他们在国外又不是没参加过,怎么从前没见他这般?
“不是,沈总你不能因为我看起来好骗,就来骗我啊。你真觉得我会信你那番鬼话?”
冷白清隽的俊颜上勾起一丝浅笑,沈渊没想到小少爷还挺敏感的,他才稍微释放了下对她的所有权,就被她察觉到了。
“从前是在国外,所以并不担心,不过这是在国内,人生地不熟,我怕你露怯。”
他说到这,苏糖就自动将后面的话补全了。
“怕我露怯,继续丢你沈氏的脸?”
沈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得学着长大,在此之前,我会看着你。”
这话乍听没什么意思,可越想,就越觉得奇怪了。
苏糖狐疑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总觉得有什么阴谋。沈渊,明人不说暗话,你跟我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我睡了你未婚妻,你还在记仇?”
她说这话的时候,刻意放低了声音,宴会嘈杂,所以并没有人听到,唯一看到的,也就是两人交头接耳,亲密无比。
这一幕,刺到了不少人。
以沈家为主,那些小姐少爷,现在都铆足了劲儿的想找回场子,而沈渊的未婚妻叶家,此刻也紧盯着两人。
沈叶两家联姻,追溯起来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甚至连个正式的仪式都没有。那个时候,沈渊的母亲与叶娇的母亲乃是闺中密友,订婚一事,只不过是两人定下的口头协议。
如今这时代,真结婚了也能离,何况只是口头协议。特别是叶娇母亲病逝后,而沈渊的母亲也病重了,这口头协议,完全可以不作数,可偏偏沈渊咬死不放,可若真的在意,他偏偏对叶娇不闻不问。
很快,明眼人也都看出来了,这所谓的协议,更像是挡箭牌,不过沈渊只要一天不松口,众人看在叶家的面上,也不敢做的太过火。
不过,其他人不敢做的太火,叶家自己先不要脸了。
这不,没多久叶母就带着自己女儿走了过来。
叶娇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就比她小了半岁,所以这事儿多可笑。
叶娇母亲那会儿气都还没咽下呢,叶父就带着新任妻子登门入室,算起来,继母之所以会说叶娇身体不好,大半也是被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给气出来的。
苏糖顶替了叶娇的身体,这不,看着叶家也就格外恶心了。
她见叶家母女走来,眼皮略略一掀,然后就见叶家那位二小姐一脸娇羞的看着沈渊,那模样,可真是碍眼极了。
沈渊注意到她表情不对,关切问,“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苏糖也不客气,扫了眼叶家母女,直接嗤了一声嘲讽道:“没,就是被人恶心的。”她手中还晃着红酒杯,贵气十足,可偏偏眼神轻蔑,又或者说,从头到尾她都没给叶家那对母女一个正眼。
叶太太当了这么久的贵妇人,早就忘了自己当初有多狼狈,见状,顿时咬牙怒道:“沈渊啊,你是娇娇的未婚夫,算起来以后也是要叫我一声妈的,我这当长辈的,有句话想要与你说。”
苏糖喝了口红酒,当场不客气的啧了一声,“脸真大。”
叶太太脸上的怒意越来越甚,只不过宴会人多,她多少忍下来了,“沈渊,我与你说话呢,能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闭嘴吗?”
苏糖闻言,莞尔笑了起来,“叶太太这话说的,难道你忘了,当初在叶家,谁才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吗?哦,也是,麻雀飞上枝头,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凤凰了。”
她这话怼的毫不客气,叶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纯粹是气的。她这样,叶家那位二小姐可就不干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母亲难堪,就是给她难堪。
“沈渊哥哥,你就不管管这人?”
梨花带泪,我见犹怜,而苏糖,当场就将红酒喷出来了。
“叶二小姐可真得你母亲真传啊。”
这话讽刺的,直接将母女两人都说了进去,叶太太涵养本就不好,闻言,直接动怒了。她老母亲护崽子似的将女儿护在身后,一脸阴郁地看向苏糖,“不过一个小助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你爸妈没告诉你,什么叫涵养吗?”
苏糖没什么表情,“我爸虽然活着,但我觉得他已经死了,至于我母亲……”她冷下脸,直接将红酒泼在她脸上,“你不配提她。”
叶太太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泼她红酒,这下,可真的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这一瞬,四面八方嘲讽的眼神全都扑了过来。是了,她都忘了,她当初也曾狼狈过,也曾卑躬屈膝,为的便是让叶家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太看她一眼。
骨子里的自卑被引了出来,她哆嗦着,却又阴狠地看向苏糖。
苏糖泼完红酒,就将酒杯放了下来,她也没看那位叶太太,而是将视线转向叶家那位二小姐。
“你妈当初不要脸,所以你现在也要学她勾引自己姐夫,果真是一家人。”她说着,拍了拍手,“真精彩。”
叶家二小姐段位还是不够,她之前还哭的梨花带泪,这会儿眼中也浮起了狠毒之意,“你凭什么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