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苛察的弯月公主到了大周已有两日,一切安顿好后这春宴的时间到了。
此次春宴办在了南台的游园里,此时正开着满园芬芳,各家的夫人以及未出阁的小姐们纷纷受邀前来。
春宴的目的一是为了苛察的弯月公主和亲之意,二呢也是皇后近来闲的无事为未出阁小姐和未娶亲的世家公子们做媒。
这年龄限制一出,可不就让各府里的夫人们上了心,眼瞅着自家闺女、小子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京城富贵人家一大把,这不正是个好时机?
一时间京城里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城中有点名气的胭脂水粉、成衣铺子更是生意好到不行。每每袁序路过长安街总能看到新开的芳华衣铺人满为患,甚至还想要不要开一家一般的店。
春宴这日热闹非凡,前园是各家的公子哥,端的是个个人中龙凤、器宇轩昂;后院则是各家名门闺秀,莺莺燕燕,红的紫的绿的衣裳,倒是比春日更盛了几分。
箫络和袁序到时不早不晚,南台门前徐河的小徒弟小闵子早就带着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等着了。
“参见王爷、王妃。”
“恩。皇兄可是让你寻我?”只是一场寻常春宴罢了,有必要着人等着?
“陛下令我等在外候着,想着南台刚开,王爷王妃刚来不熟,就让我等过来伺候。”小闵子比之前倒是沉稳了许多,现来许多事务徐河都让自己的小徒弟慢慢接手。
“恩。”袁序左思右想,倒是看明白了,想必苛察二王子耶律也来了,为的就是那查律之事。
“王爷,那我先过去了。”箫络挑眉,端庄的行了一礼,就跟着大宫女先入了园子。
待袁序走到一般,小闵子微微上前,轻声说了句:查律。
袁序皱着眉,点了点头。
周慷让人提早给自己打了话,想必是碍于身份不能说,但又不能轻易放过苛察,按照周慷的铁公鸡性子带走人可以,不刮一层油水那是不可能的。
心里有了底,袁序不得不装出一副“老子最牛”的模样进了宴客的前园。
小闵子看到“周游”这表情收放自如,嘴角略微抽搐,又觉得师傅说的那句“定王是个有意思的”很对,确实很有意思。
再说箫络这边刚入了席,看着那些稚嫩的面容有些感叹,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快活恣意的闺阁少女,父兄宠的紧,自己也活的比一般世家女子轻松自如。
箫络面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温和,终不再是庄严的模样,惹得好几家并未见过定王妃的少女纷纷停住了目光,想着这女子是哪家的,竟这般好看。
不多时人来的也差不多了,皇后也在最后入了席。
相比箫络的雅淡不同,梅芳儿则是艳丽。一时间两人的容貌令在场的许多闺阁小姐自叹不如,但秉持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忍不住偷偷的将视线扫过二人的面庞。
“今日你们可比本宫这园子里的花娇艳的多,看着你们竟翻然察觉本宫已经老了许多。”梅芳儿生性是个欢腾的,今日的春宴倒是令她开怀自在了许多,看着座下的莺莺燕燕,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皇后娘娘还年轻呢,这天下第一美人非您莫属。”
说话是新任太常寺御史大夫东方文璨的夫人,柯氏。
一听柯氏抢了先机,各家夫人纷纷暗恼,真真是个贪嘴耍滑的油头子,商女就是商女。
“看到皇后娘娘就想到一句词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仪。”
一时间场上的夫人们争相抢后的出言,生怕在皇后面前失了露脸的机会。
“好了,本宫前几日得了几坛子的桃花酿,借着春宴与各位夫人小姐们一块尝尝。”梅芳儿难能不明白这些夫人们的心思,只觉得场面话还是快些过去吧。
“我瞧着今日怎的喜鹊临门,原是定王妃来了。”
梅芳儿这才留意到一旁静默的箫络,这倒也怪不得她,箫络每年的宴席都不来,当姑娘时也很少见到,如今这样子倒是模糊了几分,只记得箫络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生的也如海棠般雅淡。刚入了席,还以为是哪家的娇美人,细看才觉得眼熟,这不是定王妃么?
“想是皇后娘娘看到园中娇滴滴的小娘子们,已然忘了我罢。”箫络对这梅芳儿都是觉得有趣,大概是近日心境有了些许变化,连语气都变得活泼了许多,按照往日,这是万万不可能说出的。
梅芳儿一听,眉开眼笑,觉得这人倒是比在场的其他小娘子们讨喜的很,想是以前不经常见面未可知。
“瞧你这嘴,真真讨喜。”
桃花酿也喝过了,接下来免不了赏赏花、做做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