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这马嘉备受被人的白眼,被视作‘另类’,也被称作‘狗肉不得台面’,谁知,这次竟是有了用武之地。
“咳咳。”
马嘉轻咳两声,姿态作的很足。
“本才子潜心研究女……额,婉约十数载,今日,正是一展所长的时刻,请诸位,洗耳恭听!”
“好!马嘉兄定然会出神作!”
“马嘉兄快快吟出来,让此人见见世面!”
“……”
有陈开捧场,下边捧臭脚的比比皆是。
“各位,听好了!”
马嘉略微停顿一下,便用着尖细软绵的声音吟道。
“一叶幽兰一箭花,孤单谁惜在天涯。
醉点金钗瑠,湘裙敛温柔,从来欢歌绕面梁。
……
何必惹愁肠,素手妙笔添兰芳。”
“好啊!好!”
“马嘉兄吟的好哇!”
“额……确实好哇!”
……
陈开不余余力的硬捧,别人也跟着埋头往死舔。
阁中。
秦嫣然微微摇头,俏眉紧蹙,显然面色不渝。
“只得其形,不得其髓。看似文笔隽妙,其实,矫揉造作,不值一提。”
欧阳休果然一语道出关键,不愧是文学大家,只见其摇头不停,一脸的唾弃,很是不屑。
“儒师说的是,嫣然也以为此词不得其婉约之精华,堪堪能够入目而已。”
严沫张了张嘴,又闭,显然,对于婉约词作,她没什么发言权。
其实在场的学子都能品出个一二来,是否好坏也心中明了,但是迫于陈开的身份,也只能违心恭维,再者,男人作婉约本就不擅长,况且是在当今的夏朝。
马嘉如同站在了人生巅峰,本来就扑着胭脂粉的双颊更是红透,显然激动异常。
“如何?!汝还敢作词否?!”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竟是睥睨的看着牧云枫,甚是挑衅。
牧云枫嘴角微微扯起,饶有兴致的反问:“你这诗?也算婉约派?!”
狂妄!太狂妄了!
四周众人不由得又掀起一阵‘讨伐’之声。
“好了,肃静!马嘉之词本就只是泛泛之作而已,没什么值得吹捧的,也枉他潜心研究十数载,不堪成器耳!你也莫要多说,虽然前首诗作的还不错,也不能妄自尊大,婉约派之词,哪有那么容易!”
阁中欧阳休的声音传出,两边各打五十大板,不过,还是可以听得出来,对牧云枫还是有着欣赏的意味。
马嘉的脸色变了又变,就像虚荣的泡沫被戳破一样,面色难看,却也不敢反驳。
‘哼,婉约派?李清照大大随便一首,就能随便碾压你们……’
“请诸位,竖起耳朵!”
牧云枫一声朗喝,便开口吟诵。
“红藕香残玉蕈秋,
轻解罗裳,独兰舟。
……
……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心头。”
凄婉的声音绕着‘诗会’场盘旋,缠绵动人,如泣如诉。
阁中传出一声瓷杯落地碎裂声。
是那秦嫣然听闻此诗之后,情不自禁的站起了身来,满目蓄泪,娇躯微颤。
“嫣然自问,才情不输任何男子,今日,却顿觉自己是坐井观天,如此诗词,只应天才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太妙了,是婉约派不可超越的神作!”
秦嫣然的喃喃自语,让一旁的严沫也是惊骇莫名,她知道,这个嫣然妹妹看似文弱,其实骨子里却是极为高傲之人,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自贬的话来,想来是此词已经登峰造极。
“‘才下眉头,却心头。’老夫有生之年,能一睹如此好诗,幸甚啊幸甚!”
欧阳休毫不吝啬的夸奖,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也泛起了阵阵涟漪,显然也是发自内心的赞赏。
阁外的马嘉已然跌倒在地,听过牧云枫的词之后,他知道,自己的劣作就和狗巴巴没有区别,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除了陈开的其他学子,实在不愿继续违背自己的良心了,这个年代的才俊对诗词的信仰还是很深的。
纷纷抱拳恭喜:“公子之词,神来之笔,吾自愧弗如。”
“多有得罪,在下,服了!”
“婉约派能有如此神作,我夏朝文学之大事!”
“……”
诸如此类的膜拜,牧云枫通通接受。
众人看着他的目光也逐渐变了,不再是轻视,而隐隐有着一丝的尊敬。
‘力道不够啊!本世子要的是狂热的崇拜!谁来助我一臂之力呢?!’
牧云枫看着众人的眼神不禁微微遗憾。
“不!你个贱书生,指定还是作弊了!我陈开不服啊!”
牧云枫瞬间眉开眼笑,看着脸红脖子粗的陈世子,又一次想要急切的抱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啃两口。
‘真特么的太可爱了!还知道本世子现在最最最最需要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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