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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离开以后,李君临终于回了些神志,因为身体的剧痛,已经站不起来了,而断掉的一截小拇指,就在不远处的位置能够看得见。
他看了一眼,随后手肘撑在地上,咬着牙一点一点往李君安身边爬过去。
他身体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血痕。
终于到了李君安身侧,李君临颤抖着手,把周围散落的衣服拿起来,盖在她身上,“安安,哥哥来了,别怕。”
李君临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忽然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许久以后才逐渐有脚步声传过来。
……
顾清舟讲完,魏朝禹和林普普一阵唏嘘。
“那些人就是杨荣他们?”
“嗯。”顾清舟点点头。
“天哪!怪不得李君临这么恨他们。”
“他们这些人真是该死!”
林普普和魏朝禹一唱一和,义愤填膺。
林普普忽然有些可怜李君临,怪不得他一直戴着手套,穿着长袖。
那手套还是特制的,少了一根手指。
至于那长袖,估计是为了遮住手臂上的疤痕。
烧伤的疤痕,会一直存在的。
“越冷情的人越可怜。”
“李君临自己遭遇这么惨,竟然还能够保持着善良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魏朝禹感慨,就连他要是经历了这些事情,恐怕也保持不了任何的理智。
“明明自己苦,却也见不得其他人苦。”
“那我们以后,对他尊敬点,而且队长愿意把棕熊基地交给他,摆明了就是相信他。”
魏朝禹为自己一开始见到李君临时,使用了异样的眼光,去打量他的手,而感到羞愧。
如果他心思很敏感的话,那自己这种行为可不就是伤害了他。
月光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
听了李君临的故事,她倒是没有什么表现,跟魏朝禹和林普普一样的同情,是没有的。
月光缓缓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那双眼睛冰冷,看不出丝毫情绪。
原来是这些因果。
那么,那些人也算是死有余辜。
兜兜转转,皆要偿还。
这一边,李君临也刚回想到这件悲痛往事,和月光对视一眼之后,他转身看向身边的黑发少年。
那个时候,那一阵脚步声,来的人就是宋也。
宋也看着李君临还吊着一口气,并没有彻底死亡,再看看现场的情况,不难猜出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宋也刚想要把人挪动,发现李君临已经醒了,条件反射的死死抓住他的脚。
勉强睁开一只满是血的眼睛。
看清楚了当前形势,还有李君安身上重新盖了一件更完整的衣服。
眼前的黑发少年并没有恶意。
李君临死死抓住他,声音极其虚弱的开口:“求你,把她,把她安置……”
他受的伤很严重,甚至一句话没有说完,人又再次晕了过去。
宋也看着他,垂眸沉思,最终还是点了下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哪怕那句话没有完全说明白,宋也大致能猜到他所表达的意思。
都是一样的可怜人。
有着差不多的遭遇。
宋也声音沉沉。
“我会帮你把她安置好的。”
后来宋也帮他,把李君安埋葬好,避免她曝尸在外,也避免她被丧尸撕咬。
至于李君临,也被宋也带回去了。
满身是伤,他还专门找了个治愈系异能者,用物资交换,帮他疗疗伤,不然就那情况,只剩下一口气,能不能活还另说。
后面伤势好了。
那烧伤的疤痕和被砍掉的手指头是回不来的。
后来。
李君临执意和他辞行。
宋也由着他。
之后偶尔听说他觉醒异能了,常常帮助有需要的人,哪哪都能见到他的身影。
只不过他性格很古怪。
不喜与人交流,性情阴冷。
在后面,宋也就没有再关注过了。
李君临离开之后疯了一样的去杀丧尸,没有觉醒异能他就自己练习格斗,增强自己的体质。
总之就是用尽一切办法,努力增强自己实力。
直到有一天机缘巧合之下觉醒了双异能,他更是发疯般去各处猎杀丧尸。
取得晶核疯狂提高异能。
做这所有的一切。
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报仇。
亲自为妹妹报仇,让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他每天打探他们的下落,从知道他们是谁,住在哪里,什么身份?什么异能?
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也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恶劣行径。
他一直积攒着,积攒着仇恨。
每天打探信息,寻找下手的机会,也就是这一次,是唯一一次杨荣他们带队出来只带了100余人。
之前那次不是三四百以上。
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做贼心虚害怕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一路,李君临一直紧紧跟着他们。
先是在路上不小心碰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宋也。
两人路径一致,干脆就同行。
然后就撞见了他们预备抢黎明小队资源。
这一次他们对上的可是陆冷啊,还真是不怕死。
当下李君临便使用了隐身异能,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被发现。
甚至能够把身边的朋友的气息也匿藏起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一直躲在小角落里面,但是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只不过。
李君临倒是诧异了,那个小姑娘竟然那么敏锐的发现了自己。
要不是她发现,他还打算再看看戏,等待最佳时机。
好叫那些人一网打尽。
不过出来也不亏。
棕熊基地的100多号人,哪怕是对上黎明小队十几个,竟然也比不过。
因着之前有幸搭救过陆冷,他欠了自己人情,李君临便顺水推舟,向他讨要了个人情。
他知道他不会拒绝。
“宋也,以后我接管棕熊基地,你也一起来?”
李君临对着宋也发出邀请。
那个时候他临行辞别,一心只想着复仇,也没什么机会和条件能够报答他。
而在一路来的路上,两个人也聊了许多,对各自的情况有些许的了解,知道宋也一个人在漠视,总是独来独往之后,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