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宫老夫人的呼声,萧九瞳下意思朝身后看去。
可身后空无一人,所以她母亲宫仟雪没有出现啊,那外婆在喊谁?难道是在喊自己?
可纵是女儿会长得和自己母亲有些相似,但也不至于会让外婆认错,而且外婆前不久才见过自己。
外婆将她和母亲错认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在短时间内换了一张脸吧。
换了一张脸,对了换脸。
萧九瞳心底懊恼的暗道。
自己怎么就忘了自己的容貌和以前不一样了。
传音给空间了残阳。
“你怎么不提醒我?”
空间里的残阳听见这段话,瞬间暴怒,气的跳脚。
“你自己把空间屏蔽了,在外面和某只生物打打闹闹没听见,还来怪人家没有提醒你。”
面对残阳的指控,萧九瞳尴尬的挠了挠头,好像是这样的。
正打算跟残阳道歉的时候,宫老夫人却步履蹒跚的走到她的面前,伸出颤巍巍的手,抚上她的面容。
“雪儿你终于回来了!”
萧九瞳眨着眼,表情迷茫的开口:
“外婆我是九瞳。”
闻言宫老夫人眼中的光芒暗了下来,脸上的激动褪去,只余下疑惑和一丝探究。
“九儿,可是你的脸?”
萧九瞳表情更加迷茫了,简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味道。
“嗯,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见萧九瞳如此迷茫宫老夫人微微皱眉,可没过一会儿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宫老夫人又松开了皱起的眉头,激动的一把握住萧九瞳的双手,眼中消失的激动再次复燃。
“一定是你母亲设下的封印解开了,一定是。”
萧九瞳伸出一只手按住怀中因为宫老夫人而有些躁动的小狐狸,面带疑惑的开口。
“等等,外婆什么封印,我怎么不知道?对了外婆我的脸究竟怎么了?”
可处于兴奋中的宫老夫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解答萧九瞳的疑问,幸好月关早在进门之时便吩咐一旁的侍女,去取了一面镜子,这才解了萧九瞳的疑惑。
看着镜子里艳丽的面孔,萧九瞳佯装惊讶,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似乎很是不解自己怎么会变了一个样子。
虽然是佯装的但眼中的惊讶却是真的,因为她的金眸不知何时变成了普通的黑瞳。
脸上依旧挂在不解,惊讶,但暗地里却偷偷的传音询问,空间里的残阳:
“残阳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残阳没好气的声音从空间里传来。
“自然是人家帮你遮掩了,否则你想被人当成异类吗?”
得到回复的萧九瞳,看着镜子中绝美的容颜,不由的问了一句。
“那为什么不把我的脸一起遮住哪?”
既然残阳可以改变她的瞳色为什么不把她的脸一起改了哪?
难道残阳是因为帮她解开封印后,力量不足,不够帮她将脸部一起遮挡。
残阳的话证明了她的这段猜想。
“帮你解开了封印之后还能帮你遮掩眼睛就不错了。”
听出了残阳话语中的不快,知道残阳的气还没消,萧九瞳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去惹残阳生气了。
装作疑惑的把目光从镜子上移开,不解的看着从兴奋中缓过来的宫老夫人。
“外婆,我的脸为什么会变了一个模样,还有您说的封印是什么啊?”
宫老夫人没有立马解答萧九瞳的疑惑,而是看了一眼月关。
月关毕竟在老夫人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所以宫老夫人的一个眼神会意还是懂得。
带着屋里的其她侍女,无声的退出了房门,退出时还不忘关上雕花大门。
看着眼前几名低着头的侍女,月关晦暗的开口:
“记住刚刚你们什么都没听到,否则……”
侍女们抖了一下身子回道:
“奴,奴婢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月关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刻屋里
宫老夫人拉过萧九瞳的一只手,握在手中拍了拍,看着她的眼中闪着隐隐泪光。
“那封印是你母亲亲手给你下的。”
萧九瞳故作大惊的捂着嘴,眼中满是不解,疑惑。
“可是母亲为什么要给我下封印。”
见此宫老夫人微微叹息,将那不愿回首的往事叙述出口。
“那时你母亲和父亲被一群神秘人追捕,而你父亲一时不敌被那群人给带去了另一个位面,你母亲为了救你父亲和保护你,只好在你身上种下封印保护你不受那群人觊觎,而她孤身前往了那个位面。”
闻言,脑海中隐约浮现了一名温柔的女子,轻轻抚摸着年幼的她,对她开口。
“九儿娘亲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在家乖乖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可还未等她开始细想,那个画面却开始便得模糊不堪。
只是那温柔的语调却依旧徘徊在她的耳畔久久不去。
那就是,那就是她的母亲吗?
“后来哪?外婆后来哪?”
宫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沧桑,又有一抹难以忘怀的眷念。
“后来啊,你父亲重伤一人回到君家,你母亲却下落不明。”
“那父亲就没有再去找过母亲吗?”
闻言宫老夫人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怪异,悲痛中带着一丝后悔,语气带着些咬牙切齿。
“你父亲重伤回到君家后,却性情大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把你送走,还对你母亲的失踪不闻不问。”
说着宫老夫人抬手摸着她的脸颊,眼中带着后悔,带着歉意。
“若是当时外婆知道你父亲是这样的东西,绝对会将你带回宫家,只是外婆发现的太晚,苦了你了。”
带着愧疚的话语,触动着她的心,这一刻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一转落下,伸手抱住宫老夫人,将头放在宫老夫人的肩上。
“外婆,九儿不苦,所以外婆不必自责。”
闻言宫老夫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开口询问。
“九儿,你不恨外婆吗?”
萧九瞳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宫老夫人,笑了。
“外婆说不恨,那是假的,恨我当然恨了,只是我也明白外婆的苦楚,宫家的人随意插手君家之事会落下话柄的,所以比起恨我更理解。”
一话天堂,一话地狱,说的大概是宫老夫人现在的心情,亲耳听见萧九瞳说恨他们的时候,宫老夫人觉得心如刀割,疼的她几乎无法呼吸,而当萧九瞳说出理解的时候,心头的疼痛,却变成了无法言语的愧疚。
一个孩子,对她说理解,理解这些年的他们的苦衷。
一个受尽苦难,历经折磨的孩子,说出恨他们,但也理解他们这些年的无助苦楚。
比单纯说恨他们更让他们难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