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兮重生前可谓是爱惨了君染,对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都不曾错过,所以一世她有很多机会发现君染的野心,君染的利用,可是她没有。
君染所有的错漏,她都会找借口包容,所以君染灭她楚门有错,但她亦有罪。
接下来的路程,她会让君染铭记于心。
走进森林,原本空空荡荡的林间,渐渐升起浓雾,视线范围变得越来越小,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见状,楚凤兮嘴角勾起狠厉的冷笑,凭借着脚步声就能辨出君染的方位,抽出腰间的刀,她抬起脚就要慢慢靠近。
却不料,她的腰被东西缠住,挣不断,那东西细如蚕丝,却硬如寒铁,她第一反应便是林中有诈。
“放心,是我。”清冷的声音舒缓了楚凤兮紧绷的神经,而后腰一紧,便被扯到了一个冰冷的怀里。
楚凤兮没有挣扎,只是低声询问,“贺渊,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我绑在一起比较安全。”
贺渊话音刚落,楚凤兮就听到轻微的破空声,“有暗器!”
来不及躲避,她直接把贺渊扑倒在地,而后便听到东西扎进木头的声音,以及远山和姜辰钰担忧的声音。
“主子,您没事吧?”
“小兮儿,你还活着吗?”
楚凤兮没有回答,而是轻声询问贺渊,“你还好吗?”
因为害怕触碰到别的机关,楚凤兮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移动双手,撑起身体,减少压在贺渊身的重量。
若是瘴气此刻散去,就能看到两人现在十分暧昧的姿势,以及各自脸的最真实的表情。
贺渊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的回了一句,“无事。”
“现在的情况对我们不利,瘴气遮挡视线,也不知暗器来源,没有办法提前应对。”楚凤兮思考片刻,而后在贺渊耳旁,轻声说到:“你且在这里等我,我探一探路。”
“这个给你。”
楚凤兮摸了摸被塞进手中的东西,质地冰凉光滑,是一个药瓶。
不等她询问,贺渊便自觉的说道:“这里面是一种叫往生的毒,如果有不喜欢的人,就顺风撒出去。”
楚凤兮眼中一亮,她一辈子听说过“往生”,这是一种会让人从外到内不断腐烂的药,它不会立刻要了人的命,而是极其缓慢的吞噬,从手指到手掌,从手掌到胳膊,再到另一手,还有双腿双脚。
起初中毒的人只会感觉到轻微刺痛,再到后来得痛切心扉,痛不欲生,这种毒真是太适合下给君染了。
“解开我腰的东西。”楚凤兮可没忘掉腰那坚硬无比的蚕丝。
“冰蚕丝不会妨碍你,如果迷路,它会指引你回来的路。”
贺渊低沉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要给楚凤兮解开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楚凤兮会去不复返,把他丢在这里。
楚凤兮不做过多久纠结,她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了听,而后朝一个方向走去,每走一段时间,她便会停下来听一听。
直到耳边传来了那个让人厌恶的声音,“皇兄,我刚刚扔出去的暗器,沾有剧毒,那两个人这么许久都没有声音,肯定是死了。”
“做得好,把剩下两个人也做掉,秘法就是我们的了。”许是在无顾忌,君晔的话语不再像之前那般温和有礼,而是肆无忌惮了露出了野心。
果真是他!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对方不安好心,但是没想到会做的如此决绝,不仅是她,就连贺渊也不放过。
摸出怀里的药瓶,选好合适的位置,楚凤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打开手中药瓶,将粉末倒在手,感受着风把粉末吹了一个干净,而后就听到君染的声音,“皇兄,你闻到一股药味吗?”
“别废话,还不赶紧想办法出去,万一秘法被那两个人拿到,父皇绝不会饶了你。”君晔语气不耐烦的使唤着君染,就像使唤一个奴才一样。
楚凤兮挑挑眉,有些诧异,君染怎么像狗一样听话,他的傲骨呢?
一辈子,她从没见过君染像那一个兄弟服过软,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继续跟了两人一段路,发现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楚凤兮在四周摸索了磨损,而后回到贺渊的身边。
拿起一块石头,有规律的砸着一旁的树干,不一会儿就听到了由远及近脚步声。
“小兮儿,我就知道你没事。”
来的人是姜辰钰,贺渊眯了眯眸子,心中有些难受,楚凤兮和那个人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明明他先遇到的楚凤兮!
“我觉得这个小树林被人设了阵法,不破阵怕是走不出去,但是我对这些一知半解,从没深入研究。”
楚凤兮有理有据的给大家讲了一下自己刚刚的发现,而后她问道:“贺渊,你了解阵法吗?”
贺渊就在楚凤兮的身旁,却没有说话,他在愣神。
若是被远山看到了一定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家主子这副失神的样子,像极了翠香阁的赤炼姑娘,耽于情爱,患得患失。
“贺渊?!!你在听吗?”
贺渊回过神,嗯了一声,而后在无其他。
姜辰钰咂了咂嘴,然后哗一声打开了自己画满桃花的粉色扇子,装模作样的扇了一两下,“小兮儿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别麻烦贺渊谷主,没看到谷主现在很累需要休息吗?”
楚凤兮眨了眨眼睛,对姜辰钰的狗腿无话可说,她真想告诉对方,在这么浓郁的瘴气里面,他怎么看到别人脸色的!!
马屁精!
贺渊听到阵法这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估计不得觉得现在场景如此熟悉,他曾经听东方月璃说过。
“东南方,西北方,西南方,还有东北方各有一处石堆,把石堆毁了,阵法便解了。”
楚凤兮没想到贺渊真的知道破阵之法,一时间开心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就听到姜辰钰谄媚的声音,“谷主睿智,谷主威武。”
她深吸一口,没有同对方计较,而是说:“远山不在,我们现在只有三个人。”
闻言,贺渊拿出一根白玉短笛,吹了几句。
而后便听到远山的声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