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这种话语是白衣男人从古至今最不喜欢听到的话语,在他的眼里朋友家人什么的通通都是最废物的东西,只要不能在他的成神路上给予他帮助,那么全都可以斩杀无论一律不留。
所以不管是出名度还是白无常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除了愤怒其实还有浓浓的嘲笑,就是因为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就是因为在意这些家国仇恨,兄弟情深,什么朋友,什么亲情,什么友谊,全都是毁灭人类最积极情绪的最大敌人。
这次他好像加快了功法,那光圈的位置越扩越大,大到白无常不得不领着众人使劲往后退,白衣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孟婆的安危,孟婆这个时候自然也害怕,因为在他手里那个光圈实在是太过于骇人。
“公子!公子!还有我!”
孟婆顿时意识到,如果这光圈将整个房间都吞没,那么他一定不会在意自己的安危的,在自己有意识之前,但是现在两个人已经到了一种两难的境地,她肯定要先保命要紧,所以当场爬到了白衣男人的身边,这是他的裤脚十分期许的望着他。
“公子您忘了吗?我是你点化成人形的孟婆呀,一直在您给我的那个光圈当中生活,现在我出来了这件事情能不能就此作罢,毕竟他们也是救过我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衷心的想为楚映芙求一条生路,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女子,想要放弃近在咫尺的出路,而宁愿抛下那男人的手来救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在那个地方有危险,对于其他的一些事情,比如众神的不满,楚映芙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
面对眼前的危险,楚映芙总是奋不顾身,从来不考虑后果,孟婆大概明白这是那个男人对她生气的原因,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更加让人吸引忍不住想去靠近,所以孟婆再出来的时候,谁的话都不听,只单听楚映芙的。
她看着白衣男人双手握拳,仿佛是在祈求白衣男人静静的看着孟婆眼里突然没有半点波澜,手上的光圈并没有停止,半晌之后,他才将尾音上调,轻巧说了一句。
“这说的可能有点不巧,但是真的,我已经把你给忘了,你要是不说我都已经忘了在孟婆的潜意识里还有你这个存在,我以为你是孟婆呢,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那块碎片,你也出来了,这甚好。”
“总归,如果你一直在孟婆潜意识里,我也没有办法再见你,第二次想消灭你都不容易,你就跟他们一起陪葬吧,像你这种类型的生物活着真是太让人烦了。”
落魄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他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看着白衣男人嘴角僵了僵,不敢相信,这是从白衣男子里说的话,眼里的渴望,慢慢的变成惊恐,双手不断的发抖。声线也十分虚弱。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一开始你明明夸过我好乖,是你让我在那个地方等着我才一直等着的,现在你竟然说这种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吃到如今孟婆好像也没有了害怕,昂着头,质问着白衣男人,眼里全都是猩红色,她在那个地方等了那么久,在那独自的屏障当中,一个人孤独的守候着阎王的真身,然后一直在等着在等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一个什么东西。
如今终于再见到这个人却被得知,原来他也是要死的,那如果今天她要死的话,一开始又为什么把它创造出来?她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而是正如那些人所说,他只不过是,孟婆与人所交换舍弃的东西呢?这真是它存在的意义吗?
越想,孟婆的内心就越动荡,她越来越能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真正的个体,而是一个非常单纯的物品,就算她有自己的思想,但是恐怕这个思想也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给她的,比如她一开始把阎王的真身当做自己的生命一般的潜意识,那就不是自己的潜意识,是别人给他灌输的,就是眼前这个白衣男人。
这个白衣男人利用完她,让她承受了无尽的孤独,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逃出来之后竟然还要杀了自己,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田里?难道她就不配拥有性命吗?
“我跟你拼了!你这个!你这个!你这个恶毒的男人为什么要利用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像是陷入疯癫一半不停捶打着面前的男人,可能是因为只是一个灵魂碎片,所以他身上真的感觉不到一点真气,连最基本的法术都没有,现在可能是连普通人都比不上。
那些拳头砸在白衣男人身上比那苍蝇叮还要轻微,不过便是因为他在一边哭喊一边锤打的样子惹的白衣男人心头十分烦躁,一掌便将她挥开重重的撞到墙上来,吐出一口血,接着晕了过去。
因为他本来就是一瓶灵魂碎片,所以被这么一打,情况一定不能乐观,躺在地上眉眼紧闭已经晕了过去,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在下整个房间里可真就只剩白无常一个人可以白衣男人抗衡,说抗衡也算不上,毕竟现在白无常只是保护他们几个人,都心有余而力不足,那光线越来越大,能感觉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白衣男人勾唇稳稳一笑,手中的光圈开始往上托起。
那光圈越升越大,甚至隐隐约约有一些要爆炸的迹象,白无常闭上眼睛,手中托起一个真气朝上喜气的过去,却在靠近光圈的时候直接溶解进光圈里面被吸收。
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一种多么危险的处境,只知道那个光圈如果真的越来越大的话整个地府都会在今天消失洇灭,当怨鬼的时候白无常没有哭,当人类去死的时候,白无常也没有哭,但是在这时候他的身子却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