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刘奎也死了?”
王振一副见到鬼的表情,瘫坐在座位。
几乎一夜之间,他安插在军中的探子还有亲信,全部被拔除掉。
刘奎是与他同乡,关系最为交好的一个。
“哐嘡!”
心慌无主的王振不小心打碎了,前几天刚刚淘来的古董琉璃盏。
此刻的他也顾不心疼。
仅仅几天时间内,他就大权旁落。
从朝中赫赫有名的执笔太监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喽啰。
这都不要紧。
王振心中恐慌,是因为自己亲信几乎毫无例外都被拔除。
这就说明,皇帝手中有自己的一切情报。
自己身边,必定有眼线。
是谁?
谁出卖咋家?
红了眼的王振从袖口里抽出短刀。
转身就插到自己贴身太监腹部。
这太监来不及反应,便口吐鲜血,扑棱的向下倒去。
王振丝毫不念旧情,一脚将他踹开。
近乎疯狂的咆哮。
看到眼前宫女,扑去又是两刀。
直扎的这宫女血肉模糊才肯罢手。
“谁?”
“谁敢出卖我?”
王振双手染血,近乎绝望的一屁股坐倒在地。
从今天起,他在这军中便是可有可无。
原本他以为至少要个把年月,皇帝才能从他手中夺走权柄。
谁知道,不过短短一天罢了。
巨大的危机感让王振不得不为自己以后找出路。
他在朝中得罪了那么多人,没有势力只有死罪一条。
现在也除了京城之外,几乎军队里没有自己的亲信。
如若回不去京城。
那便只有一条路。
投靠瓦剌,带着一份大情报投靠。
“嘶!”
倒是一口凉气。
慢慢缓过劲的王振用宫女干净的衣服擦拭掉手中的血液。
叫两个侍卫,
他若无其事的叫人将这两人拖下去。
现在大局如此,他不得不为自己找后路。
“皇帝不忍,也怪不得他不义……”
……
瓦剌大帐!
“果然是我军中有奸细!”
也先表情凝重,手中的弯刀轻轻摩擦着桌角。
刺耳的磨蹭声音传到在场的各个将领耳。
“先前大明军队探查出我粮草的位置,我就察觉军中不对劲。”
“今日,突袭边境竟然还能被埋伏?”
也先目光透露出精明的算计。
盯着眼前各部族的将领。
也先突然出刀。
刀身凌厉直接破甲。
面前一位生的白净的汉子便当场被破了肚。
“噗!”
男人吐出一口鲜血,高呼一声。
“大明万岁,大明天子万岁”
他便是曹正淳插进瓦剌的探子。
那日送报的也是他。
没想到,那却只是也先试探。
也先狠狠抽刀。
胸中愤怒的情绪无处发泄。
“把他给我抬出去,绑在石柱,让鹰驱逐他的身体。”
“砍下他的脑袋送给大明皇帝。”
“我瓦剌与大明!不死不休…”
这一日,瓦剌大军后退五十里,退出长城边境之外。
但绝对不是撤军之意,大明皇帝烧掉瓦剌仅仅一个月的粮草。
对于瓦剌来说,虽然有所损失,但却并不致命。
作为整个草原的皇帝,瓦剌的根基远比想象的要深厚。
一夜之间,草原各部落运粮而来。
……
三日后。
大同,皇帝寝宫。
刚睡到夜半。
朱祁镇就听到门口有微微缩缩的敲门的声音。
曹正淳压低嗓音。
悄声细语在门口提醒。
“陛下,于谦于大人,快马已至大同城外。
是否出去迎接?”
几乎是从床榻幡然惊醒,朱祁镇一下子端坐起来。
于谦!
那个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终于来了。
“迎!”
“必须迎…”
看着床榻之下的靴子,朱祁镇微微动了一个小心思。
一脚将它们踢开,向着门外跑去。
夜半,风声大劲。
大同城里,不知何故起了一场风暴。
风沙直吹的眯人眼睛。
朱祁镇只穿着单衣往前。
曹正淳一面提醒,一面用身子为朱祁镇挡风。
“陛下,小心风寒。”
“诶呦喂,陛下您怎么不穿靴子!!
这把曹正淳给心疼坏了。
他的职责就是伺候陛下。
要是皇帝出了三长两短,哪怕是风寒,他也心情难受。
朱祁镇却全然不管,甚至一路小跑着向城门口。
隔着老远映着火光,便看见一人一马从城中而来。
朱祁镇连声大喊。
“爱卿!”
“于爱卿!”
“朕可把你等来了!”
那人听到皇帝来接,
连忙下了马,小跑着向前方去行礼。
可火光相映。
于谦这么一瞅。
皇帝竟然穿着单衣,脚连鞋子都没有,就这么赤脚走在地。
莫名其妙的于谦心里一酸。
“陛下!”
“微臣怎值得您如此相迎!”
应该是被迷了眼,于谦用宽大的衣袖往眼睛一擦。
重重一拜在地。
“昔日有曹孟德赤脚迎许攸。”
“今朝,有我天子赤脚迎于谦。”
“于谦死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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