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朱祁镇面前跪着一位左臂受伤,面容憔悴的剑客。
他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正是昨夜麒麟捕捉住的贼人。
“说出幕后主使,朕饶你一命。”
朱祁镇目光冷漠。
现在这人,几乎成了查出王振背后那人的关键线索。
究竟是谁人在与宦官勾结,买卖战马。
南王世子有最大的嫌疑。
“呸!”
麒麟刚去掉这人嘴里的破布。
这人就对着大殿之甩出一口唾沫,眼神里全是恨意。
“狗皇帝,你痴心妄想。”
一派忠贞之士的样子,看起来是要视死如归。
朱祁镇依旧是,不怒不威。
“你所讲的每一个字,都会害死你背后的每一个人。”
“你的家人,父母,孩子,师傅,妻子,都会因为你这愚蠢的做法被凌迟处死。”
“此刻起,”
“说一句废话,朕便诛你一族。”
嘴里说着杀人诛心的话,朱祁镇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如同深渊一般,那淡如秋水的眼神却最是恐怖。
这刺客一时间被镇住了。
他只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皇帝,和传说中根本不一样。
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
可朱祁镇那句。
说一句废话,便诛你一族。
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本来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对着皇帝破口大骂。
要好好的舒展一下心里的憋屈。
可现在他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努力张着嘴,喉咙里就是发不出声音。
他怕了!
“朕,不想等了。”
朱祁镇给了面前男子最后的机会。
如果他再说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凌迟处死,便是他这人生的结局。
这刺客都没有想到。
仅仅在皇帝两句话之后,他的心理防线就彻底被突破了。
这可怕的气势让他忍不住发抖。
他曾无数次幻想自己面对皇帝之后会怎样怎样。
会大肆羞辱皇帝,会砍下皇帝的头颅,会……
可这一刻,他站都站不起来。
“陛下!”
“小人家人无罪,小人一力承担,小人愿死!”
他改口称呼的那一刻,朱祁镇的嘴角才露出一抹浅笑。
吓破胆了。
“小人是西门吹雪二弟子,奉师命行事。刑场之事是小人一人所为。”
“与小人家人无关!!”
朱祁镇看他的眼睛,不像是假话。
应该是,他将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可这未免也太过于离谱了些。
“西门吹雪?”
“剑圣?”
西门吹雪生在江湖之中,而且性格一向高冷淡薄,资质甚高。
从不愿插手朝廷之事。
怎么会派人去扰乱刑场。
怎么会派人去烧王振府邸?
朱祁镇用脚趾头都想得清楚。
这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那一种。
“你一生练武,居然连自己师傅姓名都不知。”
“可悲!”
在旁边站着的麒麟也忍不住冷嘲一声。
那人听到麒麟的话,眼睛瞪一大一小。
转过头来。
“你这是何意?”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麒麟手中利剑一划,在大殿里刷出一套剑招,竟然是那西门吹雪的成名绝技。
“一剑飘血!”
刺客的眼睛瞪得犹如洪钟,两个眼珠子都快脱落下来。
“你……你怎么会!”
麒麟只是摇头不语。
剑圣传人每一代只有两人,他和西门吹雪便是当今唯二的剑圣。
那年,他入宫保护圣。
西门吹雪远遁江湖。
而且剑圣这一脉有个规矩。
只有下一代的掌门人才有资格收徒。
如今麒麟还未和西门吹雪一绝生死,他是绝不会收徒的。
此时的刺客,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到了地。
教了他是多年的师傅,竟然连个真名都没告诉。
他,就替人家卖命来了。
他真是蠢那!
“哈哈哈哈哈……”
刺客自知自己已经是死罪,发出一阵绝望大笑。
回想起自己那可怜的五岁孩儿。
恐怕也逃不过自己那师傅的毒手了吧。
“押下去吧,再问仔细些,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
朱祁镇摆手让麒麟带着人离开。
幕后黑手的线索又将断了。
这人应该身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价值,连名字别人都是伪造的。
处理完了一天的政务,还真是有些身心疲惫。
朱祁镇向着内殿走去,却是被下了一跳。
胡欣月竟然还在龙榻。
看起来睡得颇为香甜。
也是,折腾了一晚没睡,睡到下午也情有可原。
听到脚步声,胡欣月恍然从自己梦中惊醒。
用胳膊撑了一下,身却一阵酸软,差点又瘫倒在床。
那小脸红扑扑的。
“陛下!臣妾……诶呀。”
想要赶紧给皇帝起身行礼,胡欣月却硬是挣扎不起来。
朱祁镇调侃着一笑。
“要不要朕给你叫御医来?”
“皇~”
胡欣月一声娇嗔,脸粉色更甚。
经过昨夜,两人的关系自然是更近了一步。
尤其胡欣月本来就是江湖儿女,没有宫中那么多束缚。
索性也给皇帝回话道。
“皇才应该看看御医才对。”
“妾身就未曾听闻过,有一夜四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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