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墙角边的水轮在不停的旋转,二楼隔间内的沐浴桶里冒着白色烟雾。
满室飘香,水汽蒸发,两具苗条的身躯在水中缓缓地摆动,宽大的浴桶原本就是精心的制作,可容纳她们三人沐浴。
这样的待遇可只有洛璃和洛霞才有享受的。
藕臂轻扬水滴落下,水乳交融,胶漆相投,花瓣配合草药不但可以通经活气还可以舒缓疲惫。
美容养颜养身,娇嫩的肤色在水中如莲花盛开。
一副美人沐浴恰到好处!
“洛霞,你今年十九岁了吧?”
“嗯!”
“想过...嫁夫婿吗?”
“洛霞愿一身跟随小姐左右,不婚,不嫁。”
“不婚,不嫁。”姚千千轻轻喟叹一句。
罢了,婚姻大事本就急躁不得,若是有缘自然逃脱不了。
洗漱完毕姚千千走到桌旁,蓦然瞥见一封信函安静的摆放着,这才想起白日里的事,一直忙着做药丸连书信都还没看。
自嘲的笑笑,纤纤玉指信手拈来,展开书信入目笔锋苍劲有力,却又带着柔和雅致。
果然,字如其人!
“千千亲启,昨夜救助吾弟裴珩深感五内,今又得千千赐予良药,裴珩心中感佩,承蒙千千如此关爱。唯恐情难报之。不日定携令弟登门造访谢之。”
短短几行字却有千言万语之感,千千嫣然一笑,这裴珩确实可亲。
旭日东升,晨曦朝旭,一日之计在于晨。
多少千古佳话都在早起日落间回荡不已。
人若有情就连老天也会帮忙。
一大早姚府门口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两位衣着光鲜的翩翩美男子。
裴珩还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峨眉之间尽显风雅润之。
裴麟一身紫袍面容清秀,唇红齿白,眉眼似桃花。
“小姐,裴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来了。”药园翠绿,蝶舞纷飞,姚千千一早就跟几个仆人在为药草施肥锄草。
“哦,快请他们进府来。”
裴麟跟着裴珩走进姚府,扑鼻而来一阵香味,感觉不难闻也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二位公子请稍等,我家小姐稍后就来。”
“好,有劳管家。”
“哪里哪里!”
管家离开后裴珩没有坐而是站着,裴麟倒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东张西望。
待姚千千和洛霞进来就看到裴珩一身洁白伟岸挺拔身影。
美男子就是美男子,身材也是一等一的。
“二位裴公子久等了。”
缓缓转身黑发微动,眼波流转间犹如万丈光芒。
真的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千千,你来了。”含笑的眼靠近的步伐,姚千千就这么被他的美色包围了。
“你就是神医素手!哦,不对,是我的救命恩人。”
裴麟一下子激动的冲到他们中间,突然的靠近没到两秒就被洛霞老鹰捉小鸡一样拎着后领往后倒。
“呃,谁呀?干什么?”
姚千千惊愕:“洛霞…”
裴珩无语:“……”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你靠我家小姐太近了,男女授受不亲,请您自重。”
“不是,我没恶意,我就是想谢谢姚县主,你怎么总是这样?”
等等!
裴麟好像有些想起来了,可是又不敢肯定,低头看洛霞一身紫衣心里眼里都有疑惑。
“你看什么?”
见他低头盯着她的胸口看,洛霞气恼的想一掌拍死他。
“你的衣服是紫色的?”
“那又如何?”
“我…”
“好了,麟弟,不可胡闹。”
裴珩终于开口了。
“今天前来是为了感谢千千那日的相助和昨日的药材。
我这里有一块令牌,没什么珍贵的,但是遇到危难时刻可以派上用处。”
裴珩将一块刻有珩字字样碧绿令牌递给姚千千。
“这…”所谓无功不受禄,虽然说她帮助他们过,那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况且一看这玉泽令牌一定是属于他的信物。
什么不是珍贵之物,这令牌可是关系他性命的东西,平日里就连他碰都不能碰。
“哥哥,你这是…”裴麟见令牌想说什么可是被裴珩一个眼神阻住了。
到这一刻他才看明白,自家这哥哥是钦慕人家女子了。
那他之前还要求娶姚千千,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在老虎身上拔毛嘛。
怪不得他那么生气还罚他抄诗经。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他的哥哥是红鸾心动了。
他哥哥真的有喜欢的人啦!
那意味着他们裴府很快就会有女主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想,心里并没有感到苦涩反而是喜悦。
莫不是自己不是真心喜欢神医素手!也许只是出于崇拜。
那他的救命之恩怎么办啊?
本来还想着以身相许以身报恩的。
现在看来不行了。
这么一想心头一股懊恼,直接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端起茶水狠狠的喝了几口。
洛霞见他突然安静走到一旁喝茶像牛饮一样,不禁感到疑惑,这小子莫不是那天晚上脑袋被打坏了。一阵风一阵雨看着让人觉得奇怪。
千千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接受他的令牌?可是裴珩已经牵过她的手,将令牌放在她的掌心。
他不容她拒绝。
也不想她拒绝。
短暂的碰触令他白皙的脸庞落下了红辉。
握紧自己的手心背在身后,见她一双灵动的眼看着他,裴珩不由得感到心跳加速。
在她面前唯恐失态,于是找了个借口慌忙离开。
“今日我还要进宫,这里就不多叨扰了,他日再来拜访。麟弟,我们回去吧。”
千千张了张嘴,还没等她说话。一身白衣素雅早已经从门口翩然而去。
裴麟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洛霞,再看了一眼姚千千。随后鞠了个躬也匆忙的追了出去。
“这俩兄弟真是奇怪,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小姐,我觉得以后我们还是跟他们少接触吧!”不是洛霞多心,而是那裴珩本是宫里的人。
身上是非多,如果跟这样的人牵扯住,恐怕以后会有很多的麻烦。
还有那个裴麟,是风是雨的像个失心疯一般。
也是令人感到无奈摇头。
“哥哥,我们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呢?你还想在留下来用膳吗?姚老爷不在,我们都是年轻男子,未免被人道闲话,不可久留。”
“不是吧,那姚县主本来就不是什么闺阁女子,哪里会怕人家说闲话。”
“那也不可!”裴珩轻责裴麟,随后一起上了马车。
窗帘被撩起,耳边是马蹄声踢踏,遥望的是姚府大门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