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巫崖州回来已经许久,不过那段时光对于秋婉来说却显得弥足珍贵,索性也是点了点头,随着柳嫔一并往内。
见了千果过来,这才又笑着道:“你可还记得之前咱们酿的那一坛子竹曲酒。”
千果听了这话,立时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身后的白荷:“白荷姐姐,咱们酿的竹曲酒呢。”
这白荷听罢也连忙来,瞧了二位一眼便也知道这指定是秋婉想要拿出来给柳嫔尝尝了,所以就算了算日子,又笑着道:“如今这日子倒是够了,可酿的那么几坛,也许这手艺有些生疏,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么个味道。”
她一面说着话,要带着柳嫔和秋婉往后院去,在阴凉的地方,露出了一排小小的黑坛罐子。
这白荷一面从里头挑出了一坛,一面才又解释着道:“这竹曲酒是个果酒,可不比柳嫔娘娘您平日里喝的那些,我估计着倒是没有什么后劲儿,不过呀,是讨个痛快,像咱们娘娘这种估计还喝的习惯。”
这果酒自然比不寻常柳嫔所喝的那些,谈不入口柔顺更没有什么后劲回甘之类,口感和层次自然没有那么丰富,但换而言之,这就是像秋婉这样平日里不喝酒的人,这果酒味道清香,她一口下去倒也是觉得喜欢。
索性巫崖州这竹曲酒才如此有名声,毕竟寻找许多不喝酒的姑娘碰到了这个,也都还是被安排的妥妥当当,自然也不会有一些旁的酒友说叨。
况且果酒工艺简单,也是安全的紧,寻常都是女子不喝酒,这些事儿在元国或者是庆国倒是没什么两样,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巫崖州那边却算是反其道而行之,那些个女人倒是活得肆意潇洒,个个都如同柳嫔这般。
索性秋婉在那边倒还着实有了几番兴趣,再者来说,那也是她第一次见识到江湖中人,冷晴在她的心中也是同旁人不一样的女子。
这些事加总到一起,自然让秋婉对巫崖州的竹曲酒刮目相看,这话不多说,白荷拎了一坛得出来,细心地将坛子周边的灰尘,密封的布条之类细细的拆了下来,这柳嫔凑到前面一嗅,索性才道:“这密封做的倒还挺好,什么味儿都闻不到。”
白荷瞧了又笑着打趣道:“可也指不定这里头装着的就是一罐子水,这还能有什么味道?”
几个人听了便又笑了起来,热热闹闹的倒是愉快的很,却在这时正殿之外又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事呢?这么热闹。”
柳嫔一听这声音旋即便站起了身:“王。”她平日里很少去见秦幕恩,如今再见到王,变得好似见到陌生人一般,说来也怪,这宫中原本都是妃嫔,也都算是秦幕恩身边的女人,可是柳嫔和秦幕恩之间倒更像是陌生人。
在她的心中变好似秦幕恩就是自己好友的夫君一般,同她自己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来倒是恪守本份的紧,生怕自己同秦幕恩有了什么多的交集,只又瞧了秋婉一眼,颇为识趣:“臣妾这阵子恰好玩的腻了,还想着我那头有点事没办着,先行告退。”
她这才刚要走,白荷忽然又拽住了她,将一坛酒递到了柳嫔的手,秋婉点点头,也站起身扶着柳嫔道:“带回去尝尝,这待会儿宫宴再好好和我说道说道,那酿的如何,可真的是好呀,我便赶紧着让他们来年再多准备一些。”
柳嫔听了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也知道秋婉做了这些自然也是想着能同自己也分享了一些,索性待她退下之后,秦幕恩才笑着转身又看向桌:“这是什么?”
却好像这会儿勾起了他什么往事,想了一想,皱了皱眉,才又看向秋婉。
竹曲酒这事儿之前在酿造之前,秋婉也曾同秦幕恩说道过一次,只不过这次却被他赶得巧了,才想着和柳嫔分享,结果这事还没说完,他便又来了。
这秦幕恩见着,一面在桌侧坐下,一面又笑着道:“这点好事,这开坛的第一天却不想着叫我来瞧,你与柳嫔倒着实是姐妹情深。”
“瞧你说的,王日理万机,这寻常的小事哪敢处处骚扰,可不怕被其他人又捉到话柄去。”她这一句一词之间都仿佛带了些许抱怨,秦幕恩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得明白,只是不明白之秋婉说的却又是哪些人。
毕竟这宫里头他还总觉得自己替秋婉铺了一条算是宽敞的路来,平日里应该也没人敢要刁难她才对。
“可是有什么委屈。”秋婉摇了摇头,这委屈,要说近日里那倒还真是没有。
索性只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反而是抱起桌的黑坛子,又命千果拿过了一个白玉瓷的小碗,清澈的液体缓缓注入到小碗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秋婉见着清澈的汤底,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惊喜,有模有样的,瞧着味儿也确实让她想起巫崖州的那段日子。
秦幕恩看着这些,忽然伸手又牵过秋婉,一旁的婢子见状,识趣的退去了门外,秋婉在他身侧坐下。
“我想起巫崖州一件事。”秋婉也不知他说的可又是巫崖州哪件事,毕竟那一路发生的事儿着实太多,又或者是冷晴与他而言,莫非不也是心中的一根刺吗。
所以对于秦幕恩来说,巫崖州可不仅仅只是他和秋婉存在回忆的地方,甚至还有其他许多一些旁的事儿,只不过也未有当着她的面大方的提出来罢了。
可对于这些,似乎秋婉却也并不放在心,至少是不曾吃醋的。
只见着秋婉如此,秦幕恩才笑着道:“巫崖州的事儿,你可都不记得了?”
秋婉摇摇头:“你说的是哪些?那可得说的清楚了。”
她心中自然什么都记得,可就是不确定这秦幕恩心中所想,同自己是否完全一样。
这如果不是的话说出来,可不是平白要遭了他的取笑。
后者心中到着实也没有去思虑这些,只听着秋婉如此一说,晃了晃脑袋,似乎也在回忆着往前所经历的那些。
沉默了许久,才又开口道:“我只记得当时在山寺当中许过的愿,却也不知这愿到最后又是否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