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汀师妹,你在说什么?”柳夙最终平静下来看着柳谕汀,死不承认自己已经知道了柳谕汀的身份,但是神情却有些冷。
柳谕汀看着她,心中没有丝毫动容,事实如何,两人心知肚明。
柳夙绕过柳谕汀,在旁边坐下修炼,她此番她是为了晋升筑基境界而来。
可如今柳谕汀在这里,不说柳谕汀会不会乘人之危,便是不会,她也不能当着柳谕汀的面晋升,如此她所有的实力都暴露在柳谕汀面前,又会少了一张底牌。
柳夙吸收灵阵中的灵气,却拼命压制住自己的修为。
灵阵中灵气浓郁且狂躁,柳夙若非是要晋升也不会来此。
越来越多还未来得及转化为魂元的灵气在她体内乱窜,柳夙的脸因为灵气在体内破坏带来的痛苦变得越来越苍白。
“噗!”柳夙猛然吐出口血来,随即迅速从修行状态中退出。
她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迹,踉跄离开了灵阵。
柳谕汀睁看瞧见柳夙离开,没有多想便修行去了。
她没有兴趣知道柳夙想要干什么,总之对她保持警惕便可。
柳谕汀闭眼睛,方才有柳夙在,她必须要分一丝心神注意柳夙的动向。
而今柳夙走了,她便可全心修行。
灵阵中浓郁的灵气涌入柳谕汀体内,柳谕汀会感觉到些许不适,但这些灵气并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连气海九层的柳夙在此修行,没多久都狼狈吐血离去。
柳谕汀再次感觉到封无邪传给自己的功法有多不凡。
可是为什么呢?封无邪的功法天生而来。
在中州大陆之时,柳谕汀听说过绝世天才出生之时自带异象,彩霞漫开三千里,也有人呱呱坠地之时,便已经有了筑基修为。
封无邪莫非也是受天眷顾之人,自然孕育出最适合他的功法,可偏偏,她又能修。
若说这功法是可以传授出去的,可只有她可以修炼。
这件事情柳谕汀只想了片刻便止住了思绪,转而内视,将注意力凝聚在丹田中的气海之。
大量的灵气转化微魂元,化作一场雨落入气海之中。
暴雨之下气海翻腾,让柳谕汀的魂元在经脉中运转得愈发迅速,相辅相成,修为涨得飞快。
不过一个时辰,柳谕汀便彻底适应了灵阵中的灵气。
修行到了晚柳谕汀感到精神疲惫,方才回去,于竹林中练习了片刻千叶剑,最后去休息。
接下来柳谕汀日日去灵阵修行,一个月下来,修为再次提升,从气海六层晋升到气海七层,千叶剑第一招也已经基本掌握,可稳定发挥出来。
这一个月,一直想要找机会再去灵阵把修为彻底稳固在筑基境界的柳夙,看到柳谕汀天天占着灵阵,恨得心中发狂。
但是柳夙的修为已经压制不住,因而无奈,她只能自己在灵阵之外晋升了筑基境界。
于灵阵之外筑基于在灵阵之内筑基有一定区别,灵阵中灵气浓郁,那些灵气可于术修晋升之时,为术修打造更好的修行基础。
而今她这般草草晋升,势必会影响到以后修行。
术修晋升筑基境界,气息波动明显,冷霜华在柳夙晋升完后,便到了柳夙住处外面。
冷霜华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柳夙方从修行状态退出,便感觉到了冷霜华的存在。
柳夙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起身去开了房门,果然,房门一打开,就见到冷霜华脸色极端难看。
“见过师……”柳夙恭敬行礼,声音都比往日小了几分。
“啪!”柳夙话还没说完,冷冷霜华便一巴掌打在了柳夙脸,虽然没有使用魂元却用足了力道。
柳夙用手摸了下火辣辣发疼的脸,看着冷霜华从自己身旁错身而过,坐在首。
柳夙咬了咬下唇,重新走进屋子中。
看到柳夙进来,冷霜华挥手用魂元隔空将房门关。
“跪下。”冷霜华声音中淬着寒冰,显然,方才那一巴掌,并未缓解她心中怒意。
柳夙不说话,老老实实跪下。
冷霜华盯着柳夙看了会儿,拿起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可喝了一口,发现是凉的,便毫不客气将手中的茶杯砸在柳夙身边
茶杯破裂的声音让柳夙地身体微微瑟缩,但是她并不敢有大动作。
摔了杯子后,冷霜华深吸了口气,终于出声:“本尊不是吩咐你定要在灵阵中晋升吗?”
冷霜华是真的气坏了,这么些年来,她有什么好东西都给柳夙,就希望她成长起来,走得更高更远,如此,她方不负柳长明的托付。
想起柳长明,冷霜华心情复杂。
当年她还不是如今冷面严厉的雨阁阁主,面还有师尊想护,年华正好,风光无限。
她外出历练,因为身为浮云楼雨阁亲传弟子目中无人,可偏偏就遇到了柳长明。
柳长明的张扬恣意让她着迷,他们结拜为兄妹,但是她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想做柳长明的妹妹。
因为女子的矜持,她从未和柳长明表明心意,她以为她满腔的情谊,柳长明迟早可以感觉到,她等得起。
可这一等,就等来了聂怜。
聂怜自称自己被影星宫之人抓走,柳长明闯入影星宫之时将其救了出来。
自此她与柳长明二人中多了一个聂怜。
聂怜人如其名,喜着一身白衣,模样秀气,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然后没过多久,两人就在一起了。
她出身浮云楼,自小就优秀,她有她的骄傲,因而她不辞而别,回了浮云楼。
回来之后,她方发现自己是那么想那个人,日日夜夜。
后来发生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预料,谁能料到,自称是被影星宫抓去的聂怜,实则是影星宫宫主的亲生女儿。
因为聂怜的关系,曾经名震云州大陆的柳长明一夜间举世皆敌。
后来聂沉睡不醒,被带回了影星宫,柳长明身受重伤,将七岁的柳夙送到她这里。
再一年后,便听闻柳长明闯入影星宫将聂怜带走了,自此再不知去了何处。
就连柳夙,柳长明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有时候她在想,柳长明如果回来,她一定要把柳夙送回去,柳夙长得太像聂怜了。
像柳长明三分,似聂怜却有七分。
很多时候她看了柳夙,只感觉心中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