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封无邪又给柳谕汀安排了两个伺候的侍女,让柳谕汀有什么事情交代她们便可以。
柳谕汀歪头看了看旁边低眉顺眼,恭敬和顺的侍女,对封无邪浅浅一笑:“嗯。”
封无邪捏了捏柳谕汀的脸:“乖徒儿可以好好熟悉这里,为师还有些事情。”
柳谕汀点头,她知道,封无邪既然在伏国受到了这么好的待遇,自然是要为伏国办事的。
“为师很快就回来。”
封无邪离开后,柳谕汀便让两个侍女带着自己转了转。
封无邪居住的地方有人看守,却无人阻挡柳谕汀,只将柳谕汀身后的侍女拦在了外面。
柳谕汀转身:“你们先在这儿等着吧。”
“是。”两个侍女福身。
柳谕汀走入封无邪的院落中,院子的角落处种着一丛墨竹,墨竹之灵韵流转,风一吹,枝叶哗啦啦作响,竹子特有的清新气息铺面而来。
转而走入封无邪的书房,书房中的东西摆设得极为整齐,贴墙放置着个放了许多古朴书籍的书架,书架前方放着个长案,长案之笔墨纸砚齐全,整个房间中都有一股墨香味。
看到这些,柳谕汀几乎想象出了封无邪端坐在长案前或看着什么,或写着什么,神情却冷清,只偶尔皱皱眉头,或勾唇的模样。
柳谕汀想到这里,眉眼柔和,瞧见长案纸镇压着的纸好像有什么,柳谕汀走了过去,发现那纸画着一人,画中人正是她的模样,只不过画人着一身繁复而华贵的宫装,头发饰精美,纯金色的步摇垂落下来。
可不管衣服饰品如何精致,画人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明亮而充满了灵气。
这是……师尊画的?
柳谕汀眸光漾起涟漪,似被一阵春风吹拂而过。
她没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所以她在师尊眼中,是这般模样?
柳谕汀看着那画,思绪就不由飘远了。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乖徒儿,你在看什么?”封无邪推门进来,就看到柳谕汀如受惊了般望向门口,看到他,脸颊缓缓飞出几丝红晕。
“师尊……”柳谕汀的声音有些弱,不知为何,她觉得看了这画之后,面对封无邪莫名没了底气。
封无邪信步走过来,目光在画流连了片刻,脸带着莫名的笑意,将视线落在了柳谕汀身,只是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柳谕汀试图同往日般抬眸看封无邪,可刚触及封无邪的目光,柳谕汀便将没了勇气。
封无邪无奈笑出声来:“乖徒儿,你怎么忽然怕了为师,为师又不会吃了你。”
柳谕汀紧抿着嘴深吸气,腮帮子微微鼓起,她定下心神去看封无邪:“我没怕。”
封无邪捏脸:“没怕就好。”
“乖徒儿觉得为师的画,画的如何?”
封无邪话音落下,柳谕汀刚平稳的思绪顿时又乱了,整张脸顿时变得通红。
“师尊……你在说什么。”柳谕汀的整个脑子一片空白,眼中迷茫,似乎还有水雾弥漫。
“为师问乖徒儿觉得为师画的如何。”封无邪的声音又柔又缓。
柳谕汀艰难地转动头脑:“师尊的画自然……是极好。”
封无邪将画卷了起来:“那这画为师送给乖徒儿。”
柳谕汀伸手接过:“那……师尊我先回去了。”
“嗯。”封无邪脸含笑。
柳谕汀得到封无邪的回应,心中一松,转身离开,脚步很快。
除了封无邪的住处,柳谕汀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所以她在这府邸中逛了不久,变这样挨到了师尊回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画,柳谕汀将感觉脸又烧了起来,她连忙将画卷收入了乾坤戒中。
夜风吹来,方将她脸的燥热吹散。
封无邪待柳谕汀走后,在桌案前坐了下来,然后低低地笑出声来,心情极好。
慢慢来,免得吓到了他的乖徒儿。
柳谕汀休息了一个晚,第二天一大早,侍女便为柳谕汀拿来了好几套衣服,统一的红色,花纹和样式都不一样,还有的共通之处就是华丽。
当然,又因为是要去清月书院穿的衣服,裙摆只到了膝盖,袖口也扎紧了,并不会对平常行动造成负担。
“姑娘真好看。”为柳谕汀梳好发髻的侍女赞叹道。
柳谕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情也是极好。
待走出梧桐居,他便看到封无邪在外面等她。封无邪依旧是一身白,最外面披着,以银线绣着层层花纹的白袍。
看到封无邪,柳谕汀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不畅了,但还是朝封无邪走了过去。
“师尊。”柳谕汀抬眸看着封无邪。
封无邪轻笑两声,神情柔和:“走吧,为师带你去清月书院。”
清月书院离封无邪的府邸并不远,两人不急不缓地走着,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清月书院门口。
清月书院历史悠久,书院的大门就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让人的浮躁消散,心情沉定下来。
进了书院,书院中绿意盎然,一座座古意浓浓的建筑便藏于那翠绿时间。
当然书院也并非只有树林,还有各种用来练习术法的校场。
书院中人不少,柳谕汀和封无邪的气质都极为抢眼,吸引了书院中许多学子的目光。
面对那些人的注视,封无邪目不斜视,柳谕汀也是不为所动。
封无邪带着柳谕汀到了一座普通的小院中。
敲了门后不久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者来门。
看到封无邪,那老者立刻就认出了他:“封大人?你来此有何贵干?”
封无邪这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仗着自己的实力,一出现就极为高调无所畏惧。
老者看着封无邪,眼中毫不掩饰地透着不喜。
“我想安排我的弟子入学。”封无邪说明了来意。
老者闻言想,目光落在柳谕汀身,眼中透着打量。
不过看柳谕汀的目光却是淡淡的,没有表露出任何喜恶。
“如今离开学过去了几个月,等明年吧。”老者拒绝,转身就要进门去。
“严先生应当记得还欠我一个人情。”封无邪道。
“我欠你的人情,你便为了此事?”老者回过头来。
要知道他除了是清月书院的院长,还是当今帝师。
“是。”
老者神情严肃了起来,清月书院除了皇子皇孙,还没有其他人走过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