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人打开门。
四楼的狭窄通道里已经不见非九的身影。
而站在五楼楼梯处的非九屏住呼吸,低头往肥胖女人的位置看去。
视线在接触到女人的一瞬间,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女人原本乱成一团有些枯黄的糙发,此刻竟变得柔顺乌黑,搭在她宽厚的肩膀上。
脸上却是如同死人一般的灰白,那双眼已经完全被血红色侵染,与瞳孔周围的眼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殷红的嘴大大张开,上牙和下牙死死的抵在一起,齿间是不知名的红色液体混杂着唾液。
唇角还留着一束异样厚重粘腻的口水。
而随着女人左右用力甩头寻找非九的动作,青绿色的口水飞溅到墙壁和水泥地上。
没有找到人的女人站在原地愤怒地跺了几下脚。
便转身进入屋里,准备关上门的时候,看着眼前那扇木门,眼里迷茫了一瞬。
随后也不管大大打开的房门,回到屋子里继续她刚才在做的事。
因为非九观察女人的角度并不完美。
所以没有看到女人在看到门时,眼里一闪而逝的迷茫。
她若有所思的回到自己的房门前,用钥匙打开门。
等她打开门后。
对面的印雨也应声打开门。
然后朝着非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便跟在非九的身后,一起进到了房间里。
印雨用背在身后的手把门锁上后,便伸出另一只手,把手里拿着的一叠黄色符纸和两瓶酒精在非九眼前晃了晃,说道。
“这些东西是下午的时候,四楼那个女人送来的。
说是为了中午的事情向我们道歉,因为你不在,所以就把你的那一份一起给了我。
她说只要把酒精装在碗里,再把黄色符纸点燃放进装着酒精的碗里,把黄色符纸燃烧过后的灰屑呼吸进身体里,就能得到身体上的洗礼,就能满足自己的愿望。
你猜她还说了什么?”
“什么。”非九绕过那些装着物资的行李箱走到床边,拉上窗帘。
一边听着印雨说话,一边拿出手机。
“她说,她感到很抱歉,她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只是太想实现自己的愿望了。所以一时间,她快乐到忘乎所以,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下意识扑向你的动作。”
印雨的话说完,非九也刚好给夏闻年发过去一条消息。
[非九:你们没出问题吧?]
然后仅仅过了几十秒,夏闻年就回了信息过来。
[夏闻年:九爷!你终于联系我们了!我们没事,但是也差一点出事。
我们一直在那里呆到下午六点多快七点,然后看见他们突然散开了一开始围成一圈的队伍,排成一队在一个类似领头的黑袍人那里领了一堆黄色的纸好像是?
然后就是这个时候!第一个领完东西的人准备出来,我们没有来得及跑,见他已经发现了我们,我们就把他打晕带了回去。]
带了回去?
想到刚刚四楼女人的不正常状态,非九飞速地打下一行字发过去。
[非九:把人扔出去!]
几乎是发完消息的同一时刻。
窗外传来群鸟振翅而飞所发出的重重叠在一起的拍打声和尖利的鸣叫声!
接着便像是群潮倾泻而出一般。
本就残破不堪的老旧居民楼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