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温知语跑过去开门,发现正是何汐。
她拧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刚刚遇到宋誉了,他送了我很多面膜和护肤品,说是用不完。来,分你一点。”何汐热情地说,不由拒绝。
“真的不用了,何汐姐。”
在何汐的热情面前,温知语拒绝的话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别客气嘛,宋誉那边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我刚刚看了下牌子,全是大牌的。”何汐热情地招呼她过来挑选。
温知语走过去一看,果然,全部都是大牌,这个牌子之前她在网上看见过,价格贵得惊人。
她仔细一看,里面大多功效都是晒后修复以及防晒补水的,正好都是她需要的,挺巧的。
薅资本主义的羊毛嘛,这个她在行。
于是,最终温知语没有再推脱,选了几样。何汐还嫌不够,多分了她一些。
最后,何汐带着剩余的战利品,心满意足地走了。
温知语好奇地拆开了一帖面膜。
这贴在脸上的不是面膜,是毛爷爷啊。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果然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枯燥无味。
宋誉送过来的面膜果真很有效果,敷上一会儿,温知语的脸就缓解了很多,不痛不痒,红肿的地方也完全消退了。
第二天上片场拍戏时,温知语的脸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又恢复了往日的白皙娇嫩,上妆的时候一如既往的服帖,一点都不卡粉。
中场休息时,温知语靠在一旁的车边。
过了一会儿,她的脚边投下了一个高大的黑影,淡淡地笼罩在她的身上。
温知语扭过头去,看见了宋誉。
他今天穿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蓝,包裹着修长的腿,单手插兜,整个人流露出一种不羁的气质。
宋誉懒懒地倚在车上,一条腿微微曲着,从兜里面掏出了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没有急着吸,就这么衔在指间,懒懒然然的样子。
日头有些大,蝉藏在丛林深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似乎也因为炎热而有气无力。原本舒畅的树叶,因为一上午烈日的炙烤而微微打着卷儿。
温知语主动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道谢道:
“昨天,谢谢你的面膜和防晒修复,我的脸已经好多了。”
宋誉吸了一口烟,潇洒地吐出一个淡蓝色的烟圈,淡然地说:
“不用谢,是给何汐的。”
不管何汐是有意还是无意拿来给她用的,毕竟还是宋誉的东西,温知语对于他的态度不是很放在心上。
宋誉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胳膊上的纱布,语气仍是不咸不淡地问:
“所以,昨天,你并没真地昏倒,你演我?”
他的语气虽淡,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温知语对这个大少爷已经多了几分了解,从这几句话中听出了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她正要解释,宋誉却忽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说,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一种饮料?”
“什么饮料?”这个话题跨越度太大,温知语跟不上宋誉的脑回路,呆呆地问。
“就是那种,人喝下去了之后,就会丢失一部分记忆,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宋誉补充解释道,颇有深意地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与玩味。
直觉告诉温知语,接下来她的回答很关键。
但是她实在想不通。
为什么宋誉会问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为什么会问她?
温知语摸不清宋誉的真实意图,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模棱两可地说:
“可能……或许存在这种饮料吧。但是根据你的描述,是药的可能性更大吧。”
宋誉忽然侧着身子看她,往她这边靠过来一点,唇角勾起一个侵略性十足的浅笑,桃花眼如漆如墨,深邃如海底两万里,连他眼角处的那颗小小的红色泪痣都被眼里漫出的一点侵略性沾染,目光似乎要将温知语看穿:
“药?你不清楚?你当真不清楚?”
淡淡的草木气息从男人的身上传来,将温知语周身包围。这香味里,除了以往的清冷,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霸道与侵略性。
温知语被他周身的气势压迫到,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像是被押解进审讯室的囚徒,面临着警察的正义拷问。
怎么,宋誉这架势怎么像审犯人似地。
“我?我怎么知道嘛。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温知语的一颗心变得有些焦躁,像是原本平静的湖水,被人接连扔进了几个大石头,搅乱了原本的安宁,打碎了原本的平静。
她在解释的时候,在脑海里不停地搜寻着关于这种药水的信息,但最终一无所获,所以声音里面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委屈,尾音软软的。
宋誉原本前倾的身子,收回来了几分,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看着温知语略带委屈的眼神,若有所思。
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那……
“你问这个到底是想干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温知语不解地问,索性一记直球出击。
“你真的不记得了?”宋誉喃喃道,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温知语仍然一头雾水,不知道宋誉到底指的是什么。
宋誉将目光投向更远处。
不远处,晴空如洗,水蓝色的天空上,软绵绵的白云飘过,天海交接的一线,有白色的海鸥在盘旋低飞,海滩上十分热闹,有人在度假游玩,有孩童在追逐嬉戏。
那些喧闹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离他们这边很远,衬得两人之间更是不同寻常的宁静。
足足顿了好几秒,温知语才听到宋誉的声音重新响起,沉沉的男声,颇具质感。
宋誉的声线很好听,咬字清晰,听他说话真的是一种享受,恍然间,温知语都有些陶醉了。
但宋誉嘴里说出来的虎狼之词,立马让温知语从陶醉中抽离出来,瞪眼了眼睛。
宋誉一字一顿地说:
“你不记得了?你吻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