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花家小公子花殷,在城外救了一书生,对此一见如故,把他带回花府,竟为他重新推墙建阁。”
“啊,真的不愧是临安城一霸,这花公子所做之事,可越来越荒唐了啊!”
“可不是嘛。”
花府后花园。
“卿兄,你看,这枝寒梅独傲群芳,可像极了你了。”花殷说着,伸出手去,想折了那一枝寒梅赠与卿言。
只是手还未触到梅枝,便被一人手给阻断,“别,既以独傲群芳,便让它继续傲下去吧,何苦折了它。
听此,花殷愣住,盯着那只抓着自己小臂的手。
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的手那么好看。
花殷敛下神情,只笑到“许你之意。”
盛安七月,陛下下旨天下书生,可于七月中旬进京参加殿试。
京城离临安城相距不过百里,自是可以晚点进京,多留在家里温习圣书。
“卿兄快看,我从家父书房里找到一孤本,于你考试中榜,必有大用处。”花殷喊着跑进卿言的书房,献宝似的把一本破旧的书籍献给卿言。
卿言接过,大喜于色,可是转目,却遗憾地说道“花兄,这这孤本太过贵重,你还是拿回去吧!”
花殷哪会看不出卿言对这孤本的向往,只道“放心吧!我于家父说了,他同意赠予你,只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期望,早日考取功名。”
“那好,我便收下了,代我谢过花叔叔。”卿言感激地说道。
“花兄,还有半月,便是考期,我想,安安静静地好好看书,不受任何人的打扰。”卿言期待地看着花殷说道。
“不受,任何人的打扰”花殷愣了愣神。
可是,这样,我就有半个月看不到你了啊!
“怎么了”卿言看着花殷面色有些不对,担忧地问道。
“没事。”花殷笑道。
“那这个”卿言再次问道,带着些期许看着花殷。
花殷淡笑,“许你之意。”
只要,你高兴,就好。
半个月后,花殷把卿言送出临安,派了些近卫贴身保护卿言前往京城。
隔日,圣上下旨到花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家世代为将,花老将军辞归后便在这临安落下了根,可现世,南蛮入侵,边境无人阵守,花家三代好儿郎,故此命花家派出一人出塞边境,驻守边疆,封为将军,以尉军心,钦此。
花家主带领花家上下行了三拜九叩之礼,领了这圣旨。
夜谈,花老将军年事已高,自是不能再上阵杀敌了花家偌大的家业全系于花家主身上,也是离不了人的。
孙字辈,老大花寂本应领了这圣旨,只可惜偏生是个文生,知文却不通武略,上不了战场。
老二花绱从小跟着父亲学习如何经商,已有商人之风范,让一个商人去打仗,这不是让我大凉闹了笑话吗。
所以想来思去,这圣旨,便落到了花殷头上。
花殷从小顽劣不堪,却独独在武功上天赋极高,从小就爱和老将军待在一起,最喜欢听的,便是老将军上阵杀敌的故事,甚至,还求着花父,请了几个厉害的江湖人士教他武功。
因此,此次由花殷去,最合适不过。
花殷应了,拿着圣旨回阁,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卿言的房里呆了一晚上。
第二天,眼色垂青的花殷进宫面圣,被封为三品大将军,即日起程赶往边境。
不过数十日,卿言果真高中状元,面带喜色地回到花府,却被告知花殷已经离开的消息。
不知为何,本就是一颗空寂的心,此刻,却多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卿言谈笑间辞了花府的好意,只是带着花殷派来保护他的几个近卫,离开了临安。
绪凉七年,也就是三年后,朝歌盛世,举国欢庆,不为别的,只是,边境传来消息,南蛮大败,撤地万里,派使节来访,愿成为大凉的下属国,以此求和。
凉帝大兴,大手一挥同意了南蛮的求和书,并封此次带军将领为一品大将军,赐号常胜。
三年战场,一朝回归,当年的毛头小子已经成为了威风凛凛的常胜将军,深得帝心。
是夜,一玄衣男子轻车熟路地潜入丞相府,到了主人卧居的文轩阁,却没有选择继续潜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的梅树前,暗赏一夜寒梅。
朝晖离开前,把一坠饰挂在梅树上,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在玄衣男子离开后不久,文轩阁大门被打开,卿言着着单衣,望着玄衣男子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几丝分明。
精确地上前几步解开坠饰,紧紧地捏在手里。
第二夜,第三夜,依是如此,朝晖之时玄衣男子系好坠饰,便离开了丞相府。
直到第七夜,朝晖之时,玄衣男子系好坠饰,正打算离开,文轩阁的大门突然毫无防备的开了。
卿言衣着端正,就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有些愣神,“好久不见。”他说。
卿言却并未理他,只是走到他面前,当着他的面,狠狠地把梅树上的坠饰扯了下来,太用力,导致一梅枝也跟着被折下一半来。
“你”花殷不知何解,但想到当年佳人话语,赶紧用手扶住那支被折了一半的梅枝。
卿言见此,更是怒意不知从何处而来,“怎么,花郎可真是怜香惜玉,就算是半折红梅,也不忍其被伤”
花殷听此,眼中闪过几分无措。
“红梅傲世,是当寒”话未说完,只见卿言却不知为何更恼怒了。
“对,红梅当傲世,我却折了它,是我的错,呵,想不到你常胜将军,也有那么铁骨柔情地那一面,这梅,也有之荣了。”
卿言眼中泛着红意,一把推开花殷,把那被折了半枝的红梅彻底折断,丢在地上,摔门回房。
如此一来,即使花殷再傻,也知卿言之意了,花殷痴痴一笑,不再理会地上红梅,而是上前去,推开文轩阁的大门。
果然,大门没被反锁,花殷走到内室,便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卿言,窗外,正是那颗红梅。
花殷低声一笑,扶去身上露寒,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卿言。
卿言一惊,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也由着他了。
“生气了?”花殷在他耳边私语,温热的气息全都打在卿言的耳边,使卿言的脸色不自然地红了红。
“哪敢啊,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常胜将军,我”卿言还未说完,花殷却是把他转了过来,面对自己。
“我错了,原谅我,可好?”温宠的语气把卿言溺在里面,眼底的情意毫不遮掩。
“你”卿言无话,看着他眼中的柔情,竟无端地生出几分酸楚。
花殷温柔地抚着卿言的脸颊,好似求之不得珍宝,终于到了自己手上,“卿言,我心悦你”
花殷说完,低头吻住了卿言。
“你,唔”卿言震惊了几秒,可是,却又满意地笑了笑。
轻轻地推开抱紧自己的花殷,卿言面色羞涩,耳尖红的诱人。
“卿言,我心悦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认定了你,你是我唯一一个想要一起度过一生的人,别推开我,好吗?”花殷感受到卿言的拒意,赶紧松开了力道,却并没有放开卿言。
卿言认真地看着花殷,不得不说,花殷倔强起来,眼底只印着卿言一人,确实让人无法拒绝。
踮起脚,卿言主动吻上了花殷,“我也心悦你,花郎。”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