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楚边刷洗小龙虾,边用眼睛偷瞄。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居然还要躲着人。
哼!
越想越不爽,手上的动作越加发重。就连在她旁边的阿康也悄悄地挪开了。
如果小龙虾有灵魂的话,怕是要来一句——
真晦气!
“表哥怕是还不认识我吧,我是阿瑶。”林霜瑶笑着解释自己的来历。
陆宴抿着嘴唇,若是林霜瑶早那么一个月出现,他或许会很高兴。
可他现在一点都不期待澶州外祖家。
他侧头看向李楚楚,不知道是谁惹她生气,只见她气鼓鼓的刷洗小龙虾。
他竟然觉得有一丝丝可爱。
林霜瑶跟随着陆宴的目光看去,“表哥可以给些银钱,像她们这种人家怕是最需要了。”
“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陆宴回头冷冷的看着她,讥笑道:“你要是没有那层世家大族姑娘的身份,怕是不如她。”
他听不得别人这样说李楚楚。
“你!”林霜瑶气的眼前发黑,伸手指着陆宴,“那你以为你也是从前的自己吗?”
话说出口,林霜瑶就后悔了。
“对不起表哥,是阿瑶没有分寸。”
陆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他还用不着别人来告诉他,他的身份是什么。
尤其是澶州的外祖家。
“表哥!”
可惜陆宴压根就没有搭理她。他直径搬个小板凳坐在李楚楚身边,接过她手上的刷子,“我来吧。”
李楚楚看了眼气急败坏的林霜瑶,又看了看正气定神闲刷洗小龙虾的陆宴。
她问:“她真的是你表妹吗?”
陆宴否认,表示自己和她不熟。
李楚楚莫名觉得有几分高兴。
李楚楚笑嘻嘻的和陆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压根没有看见林霜瑶的脸色逐渐变黑。
林霜瑶见状冷哼一声,带着冬桃就离开。
人,她已经找到了。
家里也去信,管他愿不愿意和她一起走,她自己回澶州就好。
……
一周后
整个李家都是喜气洋洋的,家里的窗户,大门都贴满了红囍字,两盏红灯笼彻夜不灭。
李楚楚穿着新衣服,喜气洋洋的跑去找李方。
“恭喜大哥!”李楚楚递给李方一个红布。
里面包着红枣,地豆,桂圆和莲子,取义,早生贵子!
李方憨憨的笑了下,穿衣兜里拿出一个红封给李楚楚。
李楚楚心满意足的收下红封,站在一旁看着其他哥哥来恭喜李方。
陆宴也走了进来,他先看了眼李楚楚,而后把自己送的礼品递给李方,接过红封后,安静的站在李楚楚身边。
“你送给我哥哥什么呀。”李楚楚悄声问着。
陆宴稍微侧身低头,“一套银针。”
李楚楚一开始还疑惑为什么要送银针,后来想起来,她大嫂家里是学医的。
“吉时已到,新郎迎接新娘咯”
宾客纷纷拥着李方出了大门,坐上骡车去王家村接新娘子。
因为李楚楚不能一起去接新娘,她只好在家里陪着长辈们等着。
好在女方那边没有给过多磨难,李方很快就接到方秀云。
李楚楚安静的站在李母身边,看着李方牵着方秀云走了进来。
只见方秀云一身红衣,手里牵着红丝绸跟着李方,她脸上挂着娇羞的笑容。
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并肩站好,朝着大门跪拜。
二拜高堂——
新人又齐齐回过身,朝李父李母跪拜。
夫妻对拜——
李方和方秀云面对面着,纷纷从对方脸上看见喜庆的笑容。
礼成,送入洞房——
李楚楚想要跟着一起去新房,刚抬脚要走,就被陆宴拉住了。
陆宴拉着李楚楚穿过人群,走到没有人注意的角落。
“阿楚,我可能要离开了。”陆宴握着李楚楚的手,深情的看着她。
“去哪?”李楚楚好奇的问道。
陆宴想了想,“外祖父来找我了,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他有点不舍。
好不容易和李楚楚表达清楚感情,他就要离开一段时间。
李楚楚莞尔一笑,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情。
她说:“那你去吧,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陆宴不舍,他参加完这次婚礼就要去澶州里。
再一次相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会想你的。”
李楚楚伸手抱住他,轻声说:“那你就早些回来。”
陆宴从李楚楚怀里退了出来,笑着点头,说他会早些回来。
“咳!”
突然出现的咳嗽声,李楚楚和陆宴猛然回头看去,就见李父黑着一张脸看着他们。
两人紧牵在一起的双手,赶忙松开,李楚楚连忙走到李父身边,“爹,你怎么出来了。”
“你们在干嘛?”他见李楚楚不在,跑出来找她,结果没想到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
“没什么。”李楚楚挽着李父离开,说着好话哄着他,时不时地回头看了眼陆宴。
“你可得离那小子远点。”免得他养了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
“好呐~”李楚楚对着李父撒娇。
陆宴看着李楚楚和李父离开的背影,他转身回到自己的住的屋子里,床上放着一个包袱。
是他在县城里陪李楚楚的时候偷偷买的,他想给李楚楚的生辰礼物。
三天前
他传说中的外祖父亲自跑来找他。
他对澶州外祖家没有什么感情,母亲也从来不和他说,有关于外祖的事情。
直到母亲即将离世时,她说,让我去澶州寻外祖父的庇佑。
“阿宴,你快……快逃”陆母艰难的将陆宴推下密道。
“母亲!你和我一起走!”陆宴焦急的看着陆母,他伸手想要抓住陆母的手。
“阿宴,我和你爹是被冤的,你也不必替我们报仇,保护好自己……咳咳……去……
去澶州找你外祖父……快……”
陆母交代完陆宴就在他眼前咽气了。
陆宴捂着嘴,眼泪止不住的流。可他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他仓促的从密道里行走。
他只记得,那密道很长,很黑,他的眼前一遍遍回放着父亲和母亲临终前的样子。
他心里的唯一信念就是——为父母双亲报仇雪恨。
可他走不到澶州,他也差一点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