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你究竟是听本王的命令还是听赵王的命令?”吴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向那名吴军士卒。
那名吴军士卒顿时心头一紧,随即面露出凶色,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幸好吏部侍郎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也从来不擅权或者结党营私,一直兢兢业业的做事,连带着整个吏部的风气也是六部之中最好的。
王故一直很困惑,为什么先帝会任命杨器这个透明人来当顾命大臣呢?难道就因为杨器的姑奶奶是高祖的皇后吗?还是因为杨器长的好看呢?
王故不得而知,但这时杨器第一次找他,他一边保持着礼貌,一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杨器拘谨地朝王故拱了拱手,一看就是平时应酬很少的样子,看去十分青涩。
杨器压低了声音道:“王相难道不觉得此事吴王答应地太爽快了吗?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王故捋捋胡须,一边打量着杨器,一边思考着:“老夫其实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也觉得不奇怪;毕竟吴王作为一个藩王和朝廷对比下来实力差距还是很大的,也一时攻破不了庆京,可能他就是带着兵来逛一逛,打打朝廷秋风呢?”
在轮流换岗让每个人都有了足够休息的时间之后,元琼等人就准备出发了。
天空虽然还暗着,但已经有了微微的亮光,再过一两个时辰应该就能全亮了。
徐钦走在最前面探路,文鸳和青黛紧跟其后,保护着元琼。
而元琼的身旁,是手依然被牢牢地绑在背后的裴沧。
阴玄嵩和魏破奴负责殿后,顺便防止裴沧逃跑。
在确定了裴沧所指向的方向之后,元琼一众就朝着山林的深处走去了。
元琼好奇地看向裴沧:“你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吧?你怎么能分辨方向的呢?”
作为第一次来这里的元琼,她看着四处密密麻麻的树木觉得每个方向都是一样的,根本不知道东西南北,更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裴沧微微转过身来,给元琼看了看自己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手,“你如果让前面的那个傻子帮我解开绳子,我就告诉你我的秘诀。”
裴沧朝元琼眨了眨眼睛,细密的睫毛如同羽扇在扑棱。
元琼轻撇了他一眼,“你不说也没关系,如果徐钦发现不对劲,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元琼的话语很平淡,但所有人都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如果有了不好的情况出现,元琼会让徐钦毫不犹豫地处决了裴沧。
即使裴沧真的长的很好看。
徐钦走在前头,将后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眼底闪过欣慰之色。
还是他小看陛下了,陛下怎么可能是那种被美色所蛊惑的人呢?
裴沧瞪大了双眼,看着元琼大叫道:“神仙怎么能有如此阴险的心肠!你要是杀了我,老天会看不过去,降下天罚直接把你收了的!”
“我可是陛下的预备皇后人选!你要是杀了我,陛下和朝廷可会找你算账的!”
呵呵,徐钦不禁冷笑。
差点忘了这回事了,早知道刚才发现他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把他砍了。
这样的人别说做皇后了,就是参加选秀也是对元琼和朝廷的侮辱,不如趁早铲除、
元琼白了他一眼,继续跟着徐钦穿行在密密麻麻的树林中。
裴沧见没有人理他,神情更加愤懑,脚重重地跺在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徐钦没有回头,长剑“呛”得一声拔出了一半,他冷声喝道:
“你要是再发出丁点声音引来了别的东西,休怪我现在就动手。”
深山野林,有着许多平时见不到的野兽,徐钦听到裴沧那边重重的动静,心头的怒火顿时又窜了来。
裴沧立刻恢复了正常,甚至还小心翼翼地注意避开踩到一些树叶发出声响。
阴玄嵩沉默着走在后面,目睹着前面发生的一切。
他总觉得裴沧不是表现的那么简单。
这么大的林子中,他好巧不巧地就遇到了他们。
李秀阳认真分析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方才吊儿郎当的影子。
秦先生听完,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了李秀阳的想法。
“好,就依公子说的,先分别派人去定州和津州查看一二,到时候等消息来了再决定来去。”
李秀阳远远地就看见一个护卫跑了过来。
他皱了皱眉,那名护卫是他专门派过去负责看照裴家那哥俩儿的。
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来,不知道又要出什么事了。
“公子!裴二公子正闹着要咱们派更多的人去山搜寻裴大公子呢!到现在去搜索的人还没有发现裴大公子的消息。”
秦先生闻言也转过头来,之前这些事是他安排下去的。
“不是已经派了五十个人去了吗?怎么还不够?”
那么护卫苦笑道:“.........天色暗了,山中又树木多,找起来却是不大方便.......裴家那边乱成了一团,裴二公子哭闹着非要自己跑山去找裴大公子,正被裴家的下人们拦着呢;裴家的下人们被闹的没有办法,才让小的来问问能不能再派点人去........”
李秀阳不悦道:“都什么时候了,这哥俩还在和我闹腾?真是给他们惯的,让那裴二傻子去!兄弟二人正好一齐死山省的我操心了!”
护卫无助地看向了秦先生。
秦先生叹了口气,“公子,咱们再多派点人山去找找吧。”
李秀阳冷哼一声:“咱们统共就两百多个人,还有一些裴家的下人,都派过去了咱们的安危怎么办?那个裴大公子疯疯癫癫的,趁早死了,也省的到时候进宫........”
李秀阳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
他差点忘了,当今陛下已经自焚了。
换句话说,选秀的事应该也会不了了之了。
裴家的两位公子和他都不用再面临着被当做货物一样被挑选的处境了。
李秀阳有一些高兴,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没懂全事就当了皇帝,也没过什么好日子,就被逼宫自焚了。
李秀阳感慨地叹了口气。
秦先生自然不知道他家公子的多愁善感。
他觉得自从被世子派过来跟着李秀阳之后,他变得比镇国公府的嬷嬷还要老妈子。
“公子,”秦先生苦口婆心地劝道,“裴家那二位再怎么........那也是我镇国公府的客人,礼数不能没有,况且我觉得这二位公子比起其他的纨绔公子也好了不少,他们患病已久,也不是本意如此,今儿也只是特殊情况,你看之前不也好好的........”